而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拿錯的水,竟是顧白哲的…
而且…他還喝過…
雖說他們也沒少接吻,但突然的間接接吻,夏安瀾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厲害…
小臉繃著,偷偷別過眼神,偷偷看身邊的人一眼,發(fā)現(xiàn)認真聽著講臺老師講話的顧白哲沒有發(fā)現(xiàn)后,她便正襟危坐,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將眼神諾了回來…
隨后又以一種心虛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將瓶蓋擰緊,再一副若無其事的慢慢將水瓶移到原來的右上角…
在移動的過程中,夏安瀾時不時的直視講臺,但又用余光時不時的觀察著身邊人的動向…
就在水瓶剛好移到了原來的右上角時,身邊的顧白哲卻將視線收了收,然后淡淡開口低聲叫道:“夏安瀾…”
不知是心虛的作用,夏安瀾反應(yīng)有些強烈,她連忙張口結(jié)舌的喊出:“是你放在右上角的!”
隨著夏安瀾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
“…………”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放在了夏安瀾的身上,包括新來的英語老師程銘老師…
剛出一聲后的夏安瀾,隨著四周變得安靜,包括空氣的凝重,頓時察覺到自己像是被人觀猴一般觀看,身上像長滿的千針孔一般的她…
也有一總想打開窗戶一躍而下的沖動…
講臺上的程銘老師看著同學(xué)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了,愣了一下,詢問道:“請問最后坐在一排的同學(xué),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嗎?”
本就覺得尷尬至極的夏安瀾,又被老師點了名,她瞬間覺得自己燙的腫脹…
看著程銘老師探頭詢問的一張臉,夏安瀾愣了一下,連忙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才開口道:“…程銘老師,我今天值日,發(fā)現(xiàn)黑板右上角沒擦干凈…我現(xiàn)在就去把它擦干凈…”
說完,夏安瀾直接推開凳子,小跑向前,拿起黑板擦,夠著個子將她那“無中生有”的右上角擦干凈了…
然后一路紅著笑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講臺上的程銘老師對著夏安瀾點點頭,“下次注意…”
剛坐在椅子上歇息的夏安瀾連忙笑容可掬的點頭回應(yīng)。
程銘老師沒再和她說什么,而是繼續(xù)講他自己的事,并開始上課。
看著夏安瀾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的顧白哲,他蹙著眉,探頭詢問:“我以前也沒見你擦黑板這么積極過啊…你有點問題噢。”
為了不讓顧白哲起疑心,夏安瀾淡定情緒,胡說八道著:“我覺得這次的程銘老師比苗春萍脾氣差一點,我怕他說黑板不干凈,到時候指不定有什么壞事都落在我的頭頂上,壓得我更長不高…”
顧白哲聽著她的回答,沒有察覺到異常,點點頭:“…說實話啊,這個程銘老師,我認識…”
本以平常心聽的夏安瀾,在顧白哲說出最后三個字時,面目緊繃了一下,這才將目光放在顧白哲身上:“你們認識?”
顧白哲看了一眼夏安瀾,又將視線放在了講臺上的程銘老師身上:“我以前參加英語競賽時,他是監(jiān)考員…”
聽了這話,夏安瀾瞬間將一肚子的興致給泄了氣,拜拜手,一副嫌棄的模樣:“那只能說你們見過,不能說認識。”
顧白哲回頭一想,她說的確實沒錯,監(jiān)考老師與考生,還真只能說見過。再則說,他自己是記得他,可那么多考生,他未必記得自己啊。
……
日后的英語課依然是程銘老師在教,但這位程銘老師像是不會使用打印機和復(fù)印機一般。每次的作業(yè)都是讓班長馮漫抄在黑板上,剩下的同學(xué)就抄著黑板上的題,這一抄就是兩節(jié)課,再把作業(yè)帶回去寫。
而抄作業(yè)的本子,是程銘老師父母家開的店,每次的作業(yè)本都是老師從哪拿過來,在賣給同學(xué)們,一個本子五塊錢,全班六十五的同學(xué),一共便是三百二十五元。根據(jù)市場價,一個本子的原價大概是四元,那六十五個二百六十元。那這么算下來,程銘老師自己便會賺六十五元。
雖說六十五元也算不了什么,但是老師要抄的題目實在太多,日子長遠,一個月就要用上五六本,這么算下來,老師每月就會多賺三百六十五元左右。
開始大家覺得也沒有什么,抄抄題,也不礙事。但時間越久,抄題花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遠遠抄過了真正動腦思考的時間。
到了每周一次的統(tǒng)考,特訓(xùn)班的英語平均成績頻頻下滑。
再然后,程銘老師又不知從那里買來了一本英語競賽的一套習(xí)題書,他站在講臺上,完全不在乎同學(xué)們的想法,就一通的介紹自己手里的書,像是在做宣傳一般:“同學(xué)們,這次的考試成績也出來了,大家的成績都明顯下滑,為此,我為大家找了一本專門為考高復(fù)習(xí)的練習(xí)書…”
“來,班長把它發(fā)下去,人手一本啊,一本才五十元,才是大家的一天飯錢。但同學(xué)們,你們好好想想,少吃一頓飯,但是能掌握有效知識,你們還覺得不值嗎?高考是人身的轉(zhuǎn)折點,大家都好好想想…”
……
同學(xué)們自然是心里不暢快,但老師的頭銜就是老師,不管他是有責(zé)任還是一心想賺錢的,他都有一個頭銜叫“老師”。
大家手里都拿著一本名叫“沖破高考英語”的練習(xí)冊。
第二天,在程銘老師的交代下,特訓(xùn)班的每人手里手揣著五十元錢,然后上交到程銘老師的手里。
……
上交五十塊錢的那天晚自習(xí)放學(xué)后,根據(jù)體育比賽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月。
夏安瀾和顧白哲如同往常一般,她在前面慢跑著,顧白哲則是幫她提著書包,跟在她身后,將她送回家。
跑著跑著,原本在前面的夏安瀾卻放慢腳步,等著顧白哲走到自己身邊時,開口道:“顧白哲,你有沒有覺得,自從苗老師離開,程銘老師來后僅僅快兩個星期,可咱班的班風(fēng)就不對呢?!?p> 顧白哲看著身邊人兒慢跑蹦跶的模樣,點點頭:“確實變了不少…”
確切的來說,是變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