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閉嘴!”季允澤低沉著聲音吼了一聲。
程薇薇不敢再說話了,她聽出來這次季允澤是真的很生氣。她害怕要是再惹他生氣自己一會兒也會挨打。
看著季允澤抱著程薇薇進了樓道,陸明揚心里很憋屈。但是這種憋屈和臉上的疼痛,以及周圍人的議論紛紛比起來,他決定還是先回去吧。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現(xiàn)在不是程薇薇偏袒著那個男人的事,而是自己動手打了程薇薇。一時半會,程薇薇是不會想見到他的。難道他要一直站在這里看著房間的燈再關(guān)掉嗎?陸明揚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半邊臉。真是疼??!
季允澤就這么把程薇薇抱到家門口才把她放下來。
程薇薇從包里剛拿出鑰匙,就被季允澤一把搶過去開了門,然后她自己又被季允澤拽進了屋里。
“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奔驹蕽烧f話就像一個獨裁者。
程薇薇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了想要哭的沖動了。這時候小小從臥室里搖搖晃晃的出來,走向程薇薇。程薇薇坐到沙發(fā)上,把小小抱到自己的腿上。
季允澤直接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找到兩條真空冷凍的海魚,又到衛(wèi)生間找了兩條毛巾裹好,這才遞給程薇薇一條,自己留下一條。
“這樣毛巾會變臭的。”程薇薇有點嫌棄的看了一眼裹著海魚的毛巾,又看了一眼季允澤。
季允澤也沒理她,自顧自的坐在她身邊。然后拖著她的手把毛巾敷在了她的臉上:“要是不想明天腫著半邊臉去上班就別那么多事!”
程薇薇立馬不敢再說別的,乖乖閉上了嘴。季允澤這才把自己手里的毛巾敷在臉上。
小小站在程薇薇的腿上,身子卻一點點的向季允澤靠近??赡苁撬€記得季允澤的味道吧,聞了幾下,小小就跑到了季允澤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了下來。
程薇薇和季允澤兩個人就這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小小梳理自己的毛發(fā),然后又舔自己的小爪子,然后蜷成一個團睡起覺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于是就看到了對方各自用毛巾敷著臉。他們只是互相看了兩眼,就忍不住都笑出聲來。
“你還笑?”程薇薇想想自己的狼狽樣,伸手就要去打季允澤。
季允澤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帶進自己懷里。程薇薇還想掙扎,就聽季允澤說道:“別動!”這聲音里面夾雜著命令的口吻,雖然有點霸道,卻又讓人心安。但是程薇薇還是自己坐直了身體,和季允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季允澤把自己手里的毛巾放在茶幾上,把小小抱到了自己懷里。
“你不弄了,要不臉都是腫的,怎么見人啊?”程薇薇可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臉腫腫的。只是季允澤就不在乎嗎?
“你把花換成扶郎了?呵呵,扶郎?你知道它的花語嗎?”季允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發(fā)現(xiàn)茶幾上的鮮花不再是玫瑰了,只是沒有想到程薇薇會把花換成了幾只扶郎。緊接著,他就說出了一句會令程薇薇感到羞赧的話來:“它可是用來表達情侶之間的愛意的!”
“扶郎?這個不是菊花嗎?”程薇薇有點詫異的看著季允澤,“這個長得和向日葵有點像的小花,當(dāng)時花店老板說是非洲菊,又叫太陽花的?!?p> “我一猜你就不懂,那個老板也是半斤八兩?!奔驹蕽砂研⌒∵€給程薇薇,然后拿起一只扶郎來,“沒錯,它是叫非洲菊,也叫太陽花,但是也叫扶郎。知道嗎?是攙扶的扶,情郎的郎,扶郎!”
說完,季允澤促狹的看著程薇薇。
程薇薇的臉一紅,說道:“不關(guān)你的事!”
“哎,怎么會不關(guān)我的事呢?這個花瓶可是我買來的,里面放什么花,可都是要對我表達的?。 奔驹蕽勺晕腋杏X很良好。
“那也不一定。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認為這些花語還可以是對我男朋友表達的。”
只是程薇薇說完這句話,房間里就陷入了沉默。兩個人不禁同時又想起來剛才樓下的那一幕。
季允澤把那只花又輕輕放回了花瓶里。程薇薇繼續(xù)輕撫著小小柔軟的毛。小小蜷在程薇薇的腿上??赡苁钦胬Я?,它只有在兩個人交接的時候才會睜開小眼睛看一眼,然后又接著睡——它才不管兩個人吵架呢!
過了好一會兒,程薇薇才又聽見季允澤的聲音:“你怎么看見我哥就跑走了呢?”
聽他這么一說,程薇薇馬上意識到當(dāng)時季允澤也在咖啡館。
這讓她感覺很不好,有一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另外就是覺得自己孤軍奮戰(zhàn)的時候?qū)Ψ絽s是三人組團上陣。
季允澤仿佛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內(nèi)心,就平靜無痕的又說了一句:“是不是又想和我發(fā)脾氣?”
程薇薇當(dāng)時已經(jīng)在瞪著季允澤了,但是經(jīng)他這么一問,又懶得和他說話了——反正無論自己說什么他都會反駁——他自以為是的讓人討厭!程薇薇低下頭,繼續(xù)擼貓。
見程薇薇沒有說話,季允澤抿嘴笑了笑。不管什么原因,這只小野貓現(xiàn)在倒是挺老實的。也許是因為小小吧?
“也難得你能這么安靜。”季允澤也知道,每次提到過去程薇薇總是會張牙舞爪的,這次她能安靜不反駁,自己就不免又語重心長多說了幾句。
“你知道嗎?這幾年嫂子一直也沒有孩子。大夫說各項生理指標(biāo)都正常,就是因為壓力大才不能懷孕的。薇薇,你應(yīng)該了解她,知道她的脾氣。其實,你們?nèi)齻€人的事兒,要是換成別人,可能過了幾年也就不算個事兒了。誰還沒有個前任,沒有個刻骨銘心的愛情呢?……可偏偏你倆的脾氣都那么倔:一個執(zhí)著地記恨著被閨蜜搶了男朋友,一個執(zhí)著地懊悔著搶了閨蜜的男朋友。這些年一個恨、一個悔的,累不累?哎,現(xiàn)在看來最沒心沒肺的就是我哥了……”季允澤說得很平淡,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