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娟與她老娘到了廣州后已是凌晨,在醫(yī)院稍作安頓,好容易熬到了天亮,主任醫(yī)師早已知曉,他小城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在電話中明白說過全部情況,看過病例后,醫(yī)師與劉玉娟溝通過手術(shù)方案,便叫她簽字,開始手術(shù)。
她兒子歐陽東京的腳大概是保得住了,但以后會怎么樣,誰也說不好,醫(yī)生告訴她,走路是沒問題,但是可能會兩只腳不一樣高低,并且能不能跑也不好說,但到底是個幾歲的孩子,恢復(fù)能力強,如果恢復(fù)得好,以后也是可以喝正常孩子一樣進行體育鍛煉的。
一路上劉玉娟那種難過的勁頭過去后,她問著她老娘,可否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玉娟媽媽將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
東京就在她前方跑著,那條路每天來回的走,玉娟媽媽也不以為意,偶爾是有車子經(jīng)過,但她都會喊著孫子生怕他被車子碰著了!可是這次的車禍不同,那車子像是故意沖向東京的!
“故意的?!”劉玉娟敏感住著這個字眼,立即追問道:“媽!你說故意的是怎么回事?!”
玉娟媽媽被劉玉娟這么一問,似乎也想起了些什么,她連忙說道:“東京就是在路邊走,他的確沒有走在馬路牙子上頭,但也是貼著路邊這么一上一下跳著走的,天天如此,可那車子!那車子像是失控了似的,一下子就朝東京沖了過去,等把東京撞倒后,就馬上開著跑掉了!”
“你確定是故意的?”劉玉娟盯著她老娘問道。
“我站得遠一點的地方,看得到那車子原本是慢慢開著的,感覺像是確定了是東京以后,就開始加了油門往孩子身上沖,還好東京反應(yīng)是快的,聽得我大喊,他馬上跳上了馬路牙子,可一只腳還是……”玉娟媽媽說著話,心里頭不免自責(zé),看著孫子躺著睡著的樣子,心疼得開始哭了起來。
劉玉娟不說話了,她眼神里仿佛想起了什么,玉娟媽媽看著自己女兒那副神態(tài),突然抓著劉玉娟的胳膊說道:“玉娟!是不是你在外頭得罪了什么人?別人拿孩子來報復(fù)了?!”
“你別問了!”
“我不能不問!”玉娟媽媽大聲喊道:“這事情我求你別再折騰,待東京病好了,你也安心做的生意,不要再去招惹是非!你一個女人家,怎么就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別那么多廢話了!以后給我好好看好了孩子就是!”劉玉娟不耐煩地回道,她老娘聽了,知道勸她也是無用功,只得是一陣陣唉聲嘆氣!
歐陽陸在兒子手術(shù)結(jié)束人都醒來了才趕得過來,不等劉玉娟埋怨他怎么找不著人,他反倒先把劉玉娟罵了個狗血噴頭!兩口子在病房里頭當(dāng)著孩子的面就這么大吵了起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玉娟媽媽勸不住,孩子哭著求他們別吵了,直到主任醫(yī)師過來怒斥了他們兩句,方才收斂控制了些。
劉玉娟看著孩子,歐陽東京拉著她的手,虛弱地說著:“媽媽,你別跟爸爸吵了!對不起,媽媽!”,孩子這話一說,劉玉娟忍不住又是一陣啼哭,想著自己這兩三年守著孩子過日子,又跟著唐蓮花兩個女兒開店,撐著整個家,一肚子委屈,又不得說出口,只好一陣陣地哭了起來。
玉娟媽媽過來安慰她,又一面拉了女婿歐陽陸過來坐下,聽得孩子叫他爸爸,歐陽陸也是無比心疼著兒子,關(guān)心則亂,他于是走過去,主動安慰著劉玉娟。
“東京好像突然變得懂事了!”玉娟媽媽起了這個話題,說得女兒女婿心里頭多少覺得是個寬慰。
在杭州,李八一與王瑾在學(xué)校里散步,李八一的同學(xué)們早知道了王瑾的存在,這次她人來了,大家伙幾個湊錢請王瑾吃了頓飯,也就是這頓飯,王瑾才知道李八一的成績在班上是一等一的拔尖,還自學(xué)了計算機,老師希望保送他上本校的研究生,但李八一拒絕了。更甚至,老師一開始以為他是看不上自己學(xué)校,于是幫他推薦給了自己在美國留學(xué)時候的導(dǎo)師,誰知導(dǎo)師很快來了信,說現(xiàn)在他們學(xué)院鼓勵從中國招收品學(xué)兼優(yōu)的學(xué)生,也是可以提供全額獎學(xué)金,只要李八一按照流程,考出托福的好成績,似乎眼前就是一片好前程!
“導(dǎo)師聽說李八一要回你們那小城去當(dāng)老師,說了好多次‘可惜!可惜!’,他還不知道,咱們的八一哥哥是要趕著回家娶媳婦生孩子哪!”
同學(xué)們的這句玩笑話一直回響在王瑾的耳邊,她和李八一慢慢地走著,她想扶著李八一,可是李八一堅持只用一個跟拐杖,然后另一只手可以騰出來牽著她的手!
許久,兩個人已經(jīng)走出來校園,來到了西湖邊,風(fēng)吹得是有些涼的,仿佛把人也吹冷靜了,王瑾看著李八一,她說道:“八一……”
李八一停了下來,他感覺到王瑾想松開手,于是他抓得更緊更牢,他回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你能不能聽聽我心里的想法?!?p> 兩個人忽然間都不說話了,像是懂得對方要說什么,像是在告訴對方,即使你什么也不說,我也是了解你的!
不時有情侶牽著手從兩人旁邊走過,王瑾看著這些,她感覺到李八一的是炙熱的,這‘熱’很快地傳導(dǎo)到了她的身體,她才是被風(fēng)吹‘冷靜’的心緒,又開始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