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熱鬧的自助餐廳里,沒有人注意到,一雙充滿了嫉妒與怨恨的眼睛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玻璃外。
賀志很生氣。
非常非常生氣!
這個女人,明明對我說著現(xiàn)在不想戀愛結(jié)婚之類的話,轉(zhuǎn)頭就找了別人相好,昨天的那個老頭也就算了,至少有錢,這個年輕人有什么?不就是長的帥點嗎?
正想著呢,有人在背后戳了戳他。
“喂,癡漢,你這是在犯罪知道嗎?”
“哪個不開眼的?”
賀志怒氣沖沖的回過頭,結(jié)果看到這個人正是剛在還在店里吃飯的小白臉。
他想要發(fā)火,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能看到我?”
夏仁沒回答,心想什么白癡問題。
賀志卻以為他是在害怕,笑了。
“我還沒有找你,你卻主動找上我了,真是自尋死路!”
他今天上午從醫(yī)院回來后,莫名其妙失去了一段記憶,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常。
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并且就算走到馬路上被車撞,身體也不會出現(xiàn)一點損傷,而他卻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其他的人,比如撩裙子什么的。
‘我大概是死了’
賀志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但是一點都不難過。
他身上負(fù)債幾十萬,而且父母也早就被他掏空了,正想找個富婆分擔(dān)一下,死了反而更好,尤其是在死后,他也能做一些事情。
賀志獰笑著就要上前,結(jié)果還沒走兩步,就看到對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了一根又黑又長的東西。
物理上的東西本來應(yīng)該傷害不到自己才對,可是他卻從這根撬棍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頓時猶豫了。
“你要上就快點,自助餐有時間的。”
夏仁催促道。
賀志目光在撬棍和他臉上徘徊了幾秒,轉(zhuǎn)頭就要跑。
他本來就挺慫,好不容易死后無拘無束,可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再死一回。
沒想到剛一轉(zhuǎn)身,還沒來得及跑,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被什么東西纏住了。
低下頭一看,他頓時驚駭?shù)拈L大了嘴。
“這是什么鬼東西?”
一根小臂粗細(xì)的組織,上面遍布著可怖的吸盤,正在自己腰際蠕動。
賀志大腦一片空白。
“觸……觸手?”
剛冒出這個想法,觸手就猛地回縮,連帶著他也一起拖了回去。
夏仁將他舉高高在自己面前,問道:“別跑,我問你幾個問題?!?p> 他對于感染源的問題一直很疑惑,昨天那個跳水的倒霉鬼因為要逃跑匆匆處理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當(dāng)然要好好盤問一下。
順便以后散播污染記的時候還能多水點字?jǐn)?shù)。
“你是什么怪物?放開我!”
賀志看著觸手就從對方腦后伸出,情緒異常激動,但不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擺脫,而且他能感覺到,這觸手上的吸盤正在慢慢分解吸收自己!
“你是怎么死的?”
夏仁問道。
賀志不愿意回答,緊接著觸手就一陣縮緊,他感覺到自己身體都要被擠壓蹦了,立刻大喊道:“我說,我說!”
夏仁放開了一些力道。
“我也不知道,一醒來就這樣了?!辟R志弱弱地說。
“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觸手再次用力。
賀志痛苦的大聲嚎叫,但是除了夏仁,沒有人能夠聽見。
“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就是找不到平詩晴后從醫(yī)院出來……”
他說到這,突然止住了。
“之后呢?”
夏仁問道。
隨后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樣子不太對勁。
賀志張著嘴,想要說什么,但是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看他神情,也是非常著急。
“你怎么了?”
夏仁以為是觸手的問題,松了些,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更加嚴(yán)重了。
賀志臉上青筋暴露,像是有人在掐著他的喉嚨,他的眼珠上翻,只露出眼白來,雙手不停的抓撓著脖子,模樣猙獰可怖,直到脖頸處的皮膚外翻也扔在繼續(xù)。
緊接著,不過短短幾秒間,他的身體仿佛開始融化一般,皮膚一層一層的大片掉落、崩解。
眼前的場景只能用驚悚來形容。
夏仁反應(yīng)及時,在對方未完全消解之前,搶先一步用觸手封存。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變化是發(fā)生在賀志講述他今天的經(jīng)歷開始,難道是因為他后面要說的內(nèi)容?
到底是有什么不可說的,能引發(fā)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本來以為只是簡單封存一個一類感染體,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麻煩。
接連兩天遇到污染源未知的感染體,而且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要說這里面沒有問題,夏仁自己都不信。
“是什么東西在活躍?其他感染體,亦或是收容物……”
驀地,他想起面前的情況,好像在哪里見到過類似的。
殺了入室盜竊小偷的那對夫婦,也是在暴露后很快自殺了。
夏仁起初以為他們單純是為了保守什么秘密,現(xiàn)在看來,有沒有可能是某些東西控制了他們,為防止自己暴露,所以殺人滅口?
盡管出門一趟就收獲了五十成就點,夏仁依舊開心不起來。
他感覺到了危機。
“這個世界,已經(jīng)這么不安全了嗎?”
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內(nèi),他就封存了這么多感染體,同處于一座城市的夏秋冬他們,也有可能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惹上災(zāi)禍。
“清空完污染值后,就盡快兌換一枚舊印出來吧,既然說明上可以重復(fù)兌換,那么除了我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也應(yīng)該能夠使用?!?p> 他收回觸手,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從后門回到餐廳。
自己盤子里已經(jīng)放了一大堆烤好的肉,平詩晴拿筷子在爐子上撥弄著,見他回來,又夾了一塊給他:“趕快吃吧,都要涼了?!?p> “你這是喂豬呢?”
夏仁有點后悔跟她來了。
好不容易將一堆烤肉全部解決完,他感覺自己的胃都漲到了嗓子眼。
剛一出餐廳門,平詩晴就說難得請一回假,自己要找朋友敘敘舊,先溜了,留下夏仁一個人站在小巷里。
感情帶他過來就是為了出一口氣,吃自助餐吃回本?
好像被當(dāng)成工具人了。
夏仁撓撓頭,自己打車離開。
他打算到醫(yī)院附近找找,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賀志的死亡線索。
就在他走后,一輛保險車停在巷子外。
高樂從車上下來,舔了舔嘴唇。
肉。
他渴望肉。
大量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