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她的聲音依然空靈,但王旭敏銳地感覺到其中隱藏極深的瘋狂與惡毒。
下一瞬,她伸出右手,應(yīng)該是在提聚功力。
尼瑪,這都是什么事啊......
諸天人物降臨,來誰不好,來這個女人。
苦笑一聲,王旭說道:“呃,我就是王旭?!?p> “很好,你想怎么死?”
得,聽這說話風格,應(yīng)該就是她了。
絕代雙驕第一絕色——秀外張三娘,深宮邀月色——移花宮大宮主——邀月!
雖然她就站在王旭面前,就這么定定的看著自己。但王旭卻有一種此人處于遙遠的時空之外的錯覺。
“回答我,你想怎么死?”邀月開口了,面具下的薄唇,發(fā)出極為冷漠無情的聲音。
王旭笑得有些發(fā)苦,“沒什么特殊要求,動作快點就行。我怕疼。”
說完話,他直接閉上眼睛,似乎引頸待戮。
不是王旭沒有求生欲,而是在這尊大神面前,求饒是沒有用的。
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有奇效。用社會心理學的話來說,邀月屬于偏執(zhí)型障礙人格,要對付這種人格,就得反著來。
果然,那銅面人提聚功力的動作倏的停下來,心里閃過深深的疑惑。
稀奇古怪的世界,莫名其妙的仇恨,毫無辯駁的引頸待戮......一切的一切,都透著古怪。
面具之下,那雙完美的眸子清澈透明不含半點雜質(zhì),如深不見底的黑洞般散發(fā)出一種不可捉摸的光。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剎那,冥冥之中就有一個聲音引導她,讓她去找一個名叫王旭的人,去報仇。所以,哪怕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極差,也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直接循著那奇怪的指引找到了王旭。
在看到王旭的一瞬間,邀月的內(nèi)心毫無征兆的生出一種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沖動。但恰恰是這樣,她反而沒有著急動手。
她太高傲了。
這世上有資格讓她心生漣漪的,唯有江楓一人。
可她偏偏在面對王旭的時候,心中生出了極致的恨。這種恨,甚至超越了對江楓的恨!
此中定有古怪。
王旭遲遲沒有等到銅面人動手,知道自己賭對了,卻不敢做任何動作,更不敢去擦拭快滴到眼睛中的冷汗。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跑!”恰在這時,那幾個鍥而不舍的流氓竟然追了上來,囂張地叫道。
“滾?!便~面人看都沒看他們,冷然道。
那紅頭發(fā)老大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別人,看了一眼邀月,“喲吼,小妞,你很不錯嘛!老子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叫滾?!?p> 頓了頓,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邀月一番,邪笑道:“嘖嘖嘖......身材可真不錯。不過看你這么晚了還帶著個面具,明顯是個丑逼。喂喂喂,你不會就是那個喬蘿碧吧?哈哈哈哈.......”
幾個小弟聽了大哥的話,都非常配合的發(fā)出恣意的哄笑聲,有幾個會來事的小弟,還叫囂這什么“按F”之類的奇奇怪怪的話。
那紅發(fā)老大又笑了幾聲,才指著邀月道:“喂,小妞,你運氣好,今天蛇哥我有別的事,不準備玩女人了。So,滾蛋吧!”
“夭壽啊......”王旭呢喃一句,扶著額頭。
這叫蛇哥的家伙,好他娘有種!
“你在和我說話?”銅面人瞥了蛇哥一眼。
“廢話,不和你說話和誰說,跟鬼說嗎?”蛇哥吐了一口唾沫,“告訴你,晚上十點之后,這里我說了算!”
銅面人沒有說話,但王旭分明感覺到她在笑。
下一刻,她的身形突兀的消失在眼前。
一陣刻骨的寒氣過后,王旭感覺自己全身都已幾乎僵硬。就好像赤身被浸入一湖寒水里,而四周的水正在漸漸結(jié)成冰。
僅僅只是蹭到了銅面人動手時候的余波,他已經(jīng)是這樣可怕的感受,那幾個流氓呢?
王旭不知道,也不敢回頭看。
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沒有碰撞,沒有慘呼,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只有一點點細微的,像水汽凝霜一樣的聲音。
空氣重新安靜下來。
“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事情要問?!便~面人重新來到王旭面前,聲音還是那么空靈平靜。
王旭偷偷順起剛剛掉在地上的小龍蝦,“那我家可以么?”
“方向。”
下一瞬,王旭感覺自己被一只手提了起來,耳邊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臉上感到刺骨的疼。
“嗚哇哇,痛痛痛......往東,往東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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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邀月帶著王旭絕塵而去后,沒過多久,小巷口就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
“阿蛇,你們幾個怎么在街道上就睡覺......阿蛇!”
下一瞬,男子駭然色變,嚇得跌倒在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因時近深夜,月色漸隱。
方才的中年男子踩著急促的步伐,向著路邊??康囊惠v黑色奔馳走了過去。
他的臉色不太好。
雙腿不聽使喚,他幾乎不清楚自己是怎樣走到這里,又是怎樣打開車門坐進去的。
坐下來的時候,手腳依然微微顫抖。
盡管是盛夏,但他的身子卻一片冰涼。
“回來了,明叔?!弊谥黢{上的人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輕笑一聲,“如何了?”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車內(nèi)只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
主駕上的人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回過頭來問道:“阿蛇他們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吧?”
他一回頭,車上的燈就照在他臉上,不是李少聰是誰?
只是,與之前宴會中溫文爾雅的姿態(tài)相比,現(xiàn)在的他,顯得非常陰冷。
“出......出大事了!”中年男子喘息幾聲,“阿蛇他們幾個......全死了。”
“什么?”猛然間聽到這么一個消息,李少聰臉色驚變。
被稱作明叔的中年男子此時的表情依然充斥著驚恐,“九個人,全身冰冷,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躺在地上,沒有呼吸.......太詭異了,太可怕了!”
李少聰?shù)哪樕祥W過一絲慌亂,他只是想找?guī)讉€人教訓教訓王旭罷了,誰知道竟然會弄出人命?
吞了吞口水,他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一張臉,那張臉笑盈盈的,讓李少聰一陣膽戰(zhàn)心驚,艱難地開口道:“不......不會是王旭干的吧?”
天可憐見,自己平日里這種事情可沒少干。只要是得罪過自己的人,打斷的腿都可以繞場半圈了。
從來沒出過事情啊......
自己這次,難道是惹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人物?打個架而已,有必要弄出人命么?法治社會好吧??!
明叔聽了李少聰?shù)脑捪仁钦苏?,然后搖頭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不要自己嚇自己。王旭一個學生,就算有這種膽量,也沒有這個能力?!?p> 明叔深呼吸兩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我剛剛因為太過慌亂,忘記了一個細節(jié),”
他皺著眉頭道:“阿蛇他們幾個,是被凍死的。而那條街不遠處正好有個化工廠,會不會是化工廠管道中的液氮泄露導致他們幾個凍死的?”
李少聰一震,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他們確實是被泄露出來的液氮凍死的......必須是的!”
明叔臉色微變,試探道:“李少的意思是?”
李少聰冷冷一笑,他天性涼薄,像阿蛇這樣的流氓地痞,不過是花錢養(yǎng)的幾條狗而已,死了也不心疼。
只要出了事之后,不牽扯到他身上來就行了。
事實上,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面,有哪個大老板手上沒背著幾條人命?不說別的,之前河東區(qū)拆遷的時候,光是自殺的人數(shù),就不下二十個。
“明叔,你聽好了。我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樣,阿蛇他們幾個,只能是凍死......總之,絕對不能牽扯到我的頭上來?!?p> 明叔點頭,對李少聰?shù)男乃家磺宥?,遲疑片刻,他試探道:
“那......要不要干脆嫁禍給王旭?”
“愚蠢!”李少聰怒喝一聲,“你生怕警察找不到我頭上來不成?一旦牽扯到人命官司,像我們這種有錢人,肯定會成為輿論針對的對象的。到時候沒殺人也得脫層皮!”
明叔反應(yīng)過來,也知道自己出了個餿主意,于是低頭道:“那......王旭怎么處理?”
“嗯......這人有點邪門,不碰為妙??傊院髣e招惹他就是了,反正也沒什么真正的仇恨?!崩钌俾?shù)故欠浅VM退,看來并不是那種一無是處別人得罪了他就要跟人死磕到底的傻逼紈绔。
他半瞇著眼睛,嚴肅的說道:“對了。最好......讓警察也查不到他身上。”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