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啊,奶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你成家,能親耳聽到孫媳婦叫我一聲奶奶”,江奶奶感慨,“我?guī)湍阄锷藥讉€,你看喜不喜歡?!?p> 昨晚剛下過雨,空氣里夾雜著濕潤,很清新,地面因為薄薄的水霧顯的有些滑,江松北攙著江奶,一直小心看著,“奶奶,醫(yī)生剛才都說了,您手術(shù)很成功,現(xiàn)在這些都是正常的術(shù)后反應(yīng),您得開心起來身體才會越來越好?!?p> “奶奶知道你孝順,奶奶的身體自己心里清楚”,江奶奶停下來看著從小疼到大的孫子。
“奶奶,您別這么說”,別墅外是個寬敞的花園,里面有木質(zhì)的椅子,江松北扶著江奶奶坐上去。
江奶奶閉著眼睛,像在思考什么,半晌才睜開眼睛,“小北,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江松北心里咯噔一下,這方面的問題,他向來掩飾的很好,應(yīng)對起來從善如流,“有了還能不告訴您嗎”。
江奶奶嘆了口氣,“說到底是我拖累你了”。江松北高考完,江奶奶被查出患有老年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江松北說什么都不肯出國,他怕這一走再也見不到奶奶,手術(shù)很成功,江奶奶身體慢慢好起來了。原以為奶奶再也不用忍受胸悶,發(fā)作性絞痛,然而事與愿違,江奶奶這兩年又出現(xiàn)了復(fù)發(fā)的癥狀,不得已進行了二次手術(shù)。
“出國也不見得好,而且我陪在您身邊您不開心嘛”,江松北蹲下來朝奶奶撒嬌。
江奶奶哪抵得住,用手摸了摸他的臉,“小北,奶奶明天幫你約了個女孩,你去見見吧?!?p> 江松北沉思,沒有說好,也沒有拒絕。
林小溪沒回林家,晚上敷了張面膜,打開電視,剛好是小品,她被逗的笑個不停,面膜也沒能好好敷,睡覺前還不忘給年夏發(fā)了消息。
小溪小溪小小溪:年夏,明天見!
年年有余:明天見
林小溪沒有回復(fù),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期間不知夢見了什么,嘴角一直上揚,還嘟囔著什么,過了會兒又撇了撇嘴角,很委屈的樣子。
年夏提前一個小時到了演藝廳,這是他第一次約林小溪出來,也是第一次單獨約一個女孩出來,內(nèi)心難免有些緊張,在看到林小溪的那一刻,緊張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林小溪穿著白色及膝的小裙子,三厘米高的鞋,襯托的腿又細又長,裙子上有星星吊墜,很簡約的一套衣服配上微卷的長發(fā),頭發(fā)軟軟的放在耳后,整個人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像太陽般引人奪目。
“年夏,我沒遲到吧”,林小溪笑著打招呼。
年夏有些愣住了,他第一次見到林小溪,也是穿著件白色的裙子,甜甜的跟他打招呼。
“你好,我叫林小溪,你叫什么呀”,林小溪第一次見到年夏是在社團招生,兩個人坐在桌子旁邊填表。見對方?jīng)]有說話的意思,林小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把表遞給甄遠,“學(xué)長,我填好啦”。
甄遠笑著接過來,低下頭看了眼名字,“林小溪,名字很特別,歡迎你加入書法社團?!?p> 年夏知道自己失禮了,想回答卻一直找不到機會,發(fā)現(xiàn)林小溪也沒有再開口的打算,年夏走過去,“你好,我叫年夏。”
“年夏,你名字真好聽”,林小溪忍不住夸贊。
“小溪,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們這人好多”,萬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硬生生擠到林小溪旁邊,看到對面的年夏,“這哪來的帥哥,長得太好看了。”
“我們社團的,他叫年夏”,林小溪給萬洋介紹,“年夏,這是我舍友萬洋?!?p> 年夏微微點頭。
萬洋瞅了眼橫幅才發(fā)現(xiàn)這是書法社團,衡量再三詢問林小溪,“小溪,我可以加入你們社團嗎?”
“你不是已經(jīng)加入好幾個社團了嗎”,林小溪有些驚訝,單是她知道的就有三四個了。
萬洋沒說話,眼神示意林小溪往年夏方向看。林小溪一個情感障礙患者,哪能理解得了她的意思,疑惑的搖了搖頭。
萬洋放棄與她的交流,走到甄遠面前,“學(xué)長,還有名額嗎,我要加入”。
甄遠拿了張報名表,“最后一張了”。
“謝謝學(xué)長”,萬洋坐下來填表,眼睛卻一直往年夏身上瞟。
年夏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轉(zhuǎn)過頭對著林小溪,“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嗯,再見”,林小溪揮了揮手。
“誒,你別走啊”,萬洋趕緊放下筆,沖著年夏的背影吼,看著走遠了,一臉的不樂意,“他怎么這么快就走了?!?p> “不是說有事,你快填吧”,林小溪催促,她從小受家里的熏陶,愛好書法,以為這個社團會很冷清才報名,沒想到這么多人,看著那厚厚的一沓報名表,林小溪嘆了口氣。
“那個,學(xué)長”,一個大一新生指著林小溪,“她是你們社團的嗎?”
“是的”,甄遠微笑,今天這個問題他回答了無數(shù)次了,有指著林小溪問的,還有指著年夏問的。
“我想加入你們社團可以嗎”。
“不好意思,今年已經(jīng)招滿了”,甄遠如實回答。
“怎么這么快”,男孩氣餒的走了。
“沒有遲到,是我提前來了”,年夏輕輕的呼了口氣。
“我們快進去吧,音樂會馬上就開始了”。
“好”。
林小溪聽音樂會聽的津津有味,前面有人遲到了,開始二十幾分鐘才進場,林小溪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發(fā)現(xiàn)那人似曾相識,定睛一看,竟然是江松北,旁邊還跟了個女的,那女的看起來也有點眼熟,林小溪怎么都想不起來是誰。
“小溪,怎么了”,年夏發(fā)現(xiàn)她有點不對勁。
林小溪尤其想到陳蕓蕓說的沒談過戀愛這幾個字,恨恨的將視線定格在江松北身上,“沒事”。
年夏順著目光看過去,心里一沉,那天林小溪被江松北接走,他一直不舒服,林小溪從不會因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表露太多的情緒,江松北是個例外,這個人幾乎占據(jù)了林小溪的生活,即使林小溪固執(zhí)的認為自己是要報仇,一想到江松北那天對林小溪的態(tài)度,年夏更是寒意四起,好在林小溪不再躲著他了,年夏露出好看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