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興龍示意梁泳心回答她,梁泳心怯生生回應(yīng)了一句:“你好?!苯酉聛砭筒恢涝撛趺凑f了。
蔣興龍湊在梁泳心耳邊小聲提示,“你問她董事長貴賓房里的禮物盒是誰放的,等她回答之后,讓經(jīng)理過來?!?p> “……嗯,請問董事長貴賓房里的禮物盒是誰放的?”梁泳心搞不明白蔣興龍要干什么,只能像復(fù)讀機(jī)一樣按照他的原話詢問。
電話那頭總臺小姐沒有馬上回答,好像在問邊上什么問題,聽上去有些慌張,好半天才回應(yīng)梁泳心:“我不知道誰把禮物盒放在董事長房間里了,要不,我去叫經(jīng)理過來,您等一下?!?p> “好?!?p> 然后梁泳心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概三四分鐘之后,一個渾厚,帶著些地方口音的男聲就接替了剛才總臺小姐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我,我是……”梁泳心抬眼看蔣興龍,蔣興龍努了努嘴,又指指梁泳心,意思是讓他報自己的名字。
梁泳心無奈,只好對著聽筒回答:“我是剛剛跟你們董事長一起來的梁先生?!?p> “??!您好,梁先生,董事長房間里怎么會有禮物盒?根本沒人放啊,董事長早上關(guān)照過,只要打掃干凈,放上紅酒和蠟燭就行了,因為以前那間房間一直是董事長談生意用的,所以我們從不敢多放東西?!?p> “是嗎?”
“梁先生,董事長現(xiàn)在在哪里,您能讓他聽電話嗎?”
聽到經(jīng)理的問話,梁泳心輕輕把手機(jī)往蔣興龍面前推過去,他差不多明白眼前男人的意思了,剛剛的那點氣惱也已經(jīng)消失。
蔣興龍接起電話喂了一聲,經(jīng)理立刻唯唯諾諾地說:“董事長,我們今早打掃完房間,就把房門鎖起來了,備用鑰匙一直放在總臺,沒有人去動過,梁先生說的禮物盒,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誰放進(jìn)去的,要不我現(xiàn)在帶打掃房間的服務(wù)員過來,您親自問她?”
“不用了,就幾個小禮物盒,不是影響太大,但以后絕不允許再發(fā)生這種問題,房間里出現(xiàn)禮物盒,還有鮮花這種東西,會讓客戶產(chǎn)生誤會,你關(guān)照打掃的服務(wù)員多注意一點?!?p> “是,是,我知道了?!苯?jīng)理忙不迭答應(yīng),可以想象他在電話那一頭陪笑的表情。
然后蔣興龍掛斷電話,把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認(rèn)真盯著梁泳心,告訴他:“這間貴賓房,完全是我談生意用的,我從出道踏上社會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感情取向特殊,所以從來不帶女人在身邊,也不給任何靠近我的女人幻想的空間,因為我不想害人害己?!?p> “而且,我自詡對另一半的要求很高,再加上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所以也不可能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或者隨便找人解決需要,我承認(rèn),第一眼看上你,確實是因為你的容貌,但現(xiàn)在,早已不止這一點了,你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全都讓我愛慕,我完完全全愛上了你這個人,也做好了守護(hù)你一輩子的準(zhǔn)備。”
“泳心,剛才是我不對,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但我只是想看看你妒忌的樣子,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其實房間里所有的禮物盒都是我自己放進(jìn)去的,這間貴賓房,門卡在我手里,只有我一個人可以使用?!?p> “今早,我讓服務(wù)員提前打掃好房間,把房門鎖起來,中午的時候自己偷偷過來,為了避人耳目,我是爬窗戶進(jìn)入房間擺禮物盒的,因為太多,我背著麻袋總共爬了六回,你看?!?p> 說著,蔣興龍撩起西裝袖子,攤開手掌,讓梁泳心看他手腕和掌心中細(xì)小的傷痕,說:“這是窗框劃出來的,我以前從沒有干過這種事情,所以有點笨手笨腳?!?p> 蔣興龍的告白讓梁泳心心里涌起暖流,他伸手撫上對方的手腕問:“那可是五樓,你不怕摔下去沒命??!”
“不怕,為了你開心,沒命也值得。”
“傻瓜!”
“那你不生氣了?”
“我不想對傻子生氣,走吧,我們進(jìn)房間去說話,站在這里太尷尬了?!?p> 梁泳心說著,用手挽住蔣興龍的臂彎,拉著他朝房間里走去,第一次,他覺得自己該對這個男人主動一點。
禮物盒放得實在是密集,兩個人小心踩踏在盒子之間往里走,梁泳心抱怨:“你買這么多禮物干什么?浪費錢!”
“有一部分盒子是空的,用來湊數(shù)?!?p> “哦。對了,我還有個問題?!?p> “什么?”
“你中午爬樓,不會被人看到嗎?”
“嗯……我們剛剛進(jìn)停車場之前,你有沒有看到一樓小吃廣場和酒吧之間的夾縫?”
“看到了,就是那條很狹窄的過道吧?”
“對,那里是小吃廣場倒垃圾的地方,有一扇鐵門攔著,白天不會有人過去,只有晚上下班前,服務(wù)員才會去倒垃圾,而我們這間貴賓房的西面窗戶,就在那條過道的正上方,我是沿著那里的落水管子爬上來的?!?p> 蔣興龍把梁泳心帶到西面窗戶口,那是一扇單開的小窗戶,就在立式空調(diào)邊上,梁泳心把頭探出窗外看了看。
下面每層樓都有向外突出的窗臺,落水管子邊上還有鐵箍,可以用來踏腳,他縮回腦袋說:“這里確實能爬上來,也沒有人經(jīng)過。”
“我沒騙你吧?!笔Y興龍說:“我放好禮物盒,馬上趕回公司,連衣服都沒換,到現(xiàn)在,里面的襯衫還是臟的?!闭f完,他把西服外套脫下來,果然,里面的襯衫上一片狼藉,各種污漬東一塊西一塊,兩條手臂的手肘下面更是慘不忍睹,蹭滿了鐵銹。
梁泳心扁了扁嘴,直接走過去扯開他的襯衫紐扣,假裝虎起臉說:“堂堂興龍餐飲的董事長,衣服居然這么臟,成何體統(tǒng),脫下來,趕緊換一件。”
“泳心,房門沒關(guān)。”蔣興龍抓住他的手腕,提醒道。
梁泳心說:“沒關(guān)就沒關(guān),有什么關(guān)系?快點換下來”手里并沒有停止的意思。
“可我襯衫里面什么都沒穿……”
“你介意我看到?”
“不,不介意。”
“那費什么話,趕緊換!”
很快,臟衣服就被梁泳心丟到了房間外面,然后他關(guān)上門,彎腰把地上的禮物盒整理到房間角落,一個一個堆砌起來,蔣興龍站在原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整理完禮物盒,梁泳心拿起紅酒杯,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蔣興龍,一杯自己拿著,輕輕與對方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然后很認(rèn)真地說:“蔣先生,你通過考驗了,以后的日子,請你記住你的承若,保護(hù)我,遷就我,信任我,只愛我一個,如果你出爾反爾,或者被我發(fā)現(xiàn)有任何花心的行為,我就把你從這里五樓扔下去,說到做到!”
“你不會這么狠吧?”這回?fù)Q蔣興龍懵了,他連表情都是凝固的。
梁泳心把紅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惡狠狠的反問:“怕了嗎?”可他那副容貌,就算擺出自以為兇狠的表情,在別人眼中,也只不過像只炸毛的小動物,狠戾不足可愛有余,撩人心懷罷了。
見蔣興龍沒反應(yīng),梁泳心紅著臉去扯他的‘領(lǐng)帶’,他忘了蔣興龍的襯衫領(lǐng)帶已經(jīng)被他自己脫掉了,結(jié)果一拉沒拉住,手停在半空中,被蔣興龍抓住,用力一扯,變成了勾住對方脖子的姿勢。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不用我再來描述,反正,元木槿想好的長期考驗方案,被蔣興龍一個下午,就搞定了,我們只能說,在愛情方面,元大設(shè)計師還是沒有蔣老板來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