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溟聽到樓哀漓的話后呆滯了一瞬,他看著樓哀漓那瘦弱的背影,眸光微閃。
世人皆以魔族為惡,這人……居然如此隨心所欲。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是一千年前在“神之肅清”那場戰(zhàn)役上失蹤的那個人。
如今又見到了這種人……真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和那個人一樣,在身處桃源凝視著深淵,依然隨心所欲,將所有對手玩弄于股掌之間。
那人的確值得敬佩,無論身處桃源還是深淵,一如既往地悠閑自在。
樓哀漓下了城樓后,直接將離她最近的人給殺了,敵人倒地后。
樓哀漓撿起了那把普通的玄鐵劍,劍身很重,不過樓哀漓舉起它并不吃力,樓哀漓運起周身的風靈力,迅速加入了戰(zhàn)場。
這里戰(zhàn)斗的人和靈獸的攻擊方式沒有任何技巧,完完全全是靠最原始的路子來。
而樓哀漓這個穿越的特工,再加上靈王六階的修為,碾壓他們是妥妥的。
樓哀漓穿梭于戰(zhàn)場之間,每路過一人一獸,都有是無聲地收割生命。
樓哀漓手中的劍招招封喉,每一擊都以巧妙的方式將敵方置于死地。
雖然殺人講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但樓哀漓還是盡量將冒出的鮮血控制少一點,畢竟濺一身就不好了。
這場戰(zhàn)斗像是一場生與死的交響曲,一名少女在血與風交織的舞臺上翩翩起舞。
每一個動作都優(yōu)雅至極,可卻偏偏身上那有形的尖刺,在無情的落下最致命的死神之鐮。
城樓下的人和獸漸漸減少,一個時辰后直到最后一個人倒下。
樓哀漓踩在尸體堆成的高臺上,遙望微生溟,墨色的雙眸布滿了尚未消退的肅殺之氣。
她甩去手中劍上的鮮血,絲絲薄汗順著她的臉頰花落,發(fā)絲微微凌亂。
眼角的淚痣在此時變得更加妖冶,她像是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魔女,邪魅,惑人心神。
微生溟看到了樓哀漓將他的心魔一一殺死的全過程,她明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而已,可眼中卻有著成年人都不曾有的沉著與冷靜。
如死水般的眸子即便是敵人鮮血濺出的時候也沒有什么波動,好似她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做什么平常的事情一樣。
微生溟看著樓哀漓不由想到了自己,冷血無情,嗜血殘忍,這是那些所謂的神族人給他的定義。
冷血也好,殘忍也罷,他很久以前就不再對任何事物感興趣了。
他修為強大到在高級大陸上沒有對手,枯燥了這么久,如今居然碰到了一個和他如此相似的人。
雖然表面上看著重情重義,可那骨子里的無情與冷血只有他這個同樣冷血無情的人才能感覺得到。
微生溟對樓哀漓的興趣越來越濃,不得知的樓哀漓卻在想著為什么她已經將心魔殺光了,她怎么還沒有回去?她還等著回夢里喝酒呢!
樓哀漓踩著眾多的尸體,一步一步的走到微生溟的面前,問:“咋回去?”
說好的殺完了就能回去呢?騙我玩呢?
心魔夢境一般殺死心魔,便可以接觸。這次,許是有其它因素干擾……
微生溟看向樓哀漓,這還有一個人的心魔尚未解決……
下一瞬間,夢境中的畫風突然再次轉變,肅殺的古戰(zhàn)場,遍地的尸體,漸漸消失。
替代它們的是現代z市一所地下醫(yī)學研究所的實驗室,冰冷的醫(yī)療器材,昏暗的室內擺設。
一處工作上臺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試管,還有幾張記錄了各種醫(yī)療數據的化驗單。
樓哀漓和微生溟站在離手術臺的不遠處,手術臺上有一個大約三歲大的小女。
小女孩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著,似是再做什么令人害怕的噩夢。
樓哀漓看到眼前的景象,嘴角一抽,眼神松動了一下,嘴角一抽,這心魔夢境還真是啥都能變。
微生溟見手術臺上的小女孩長的和樓哀漓的容貌有幾分神似,玩味道:“羔羊?”
“……任人宰割。”樓哀漓語氣淡淡。
雖然對于某些人來說,重溫過去是一場甜美的夢,可到了像樓哀漓這樣身不由己地人手里,就只能是冷眼旁觀。
微生溟挑眉,見到她自己的心魔會這么冷靜?她似乎和自己更像了!
微生溟心中愉悅,對樓哀漓的兒童時代起了興趣,說道:“這是羔羊變成餓狼的催化劑?”
這個“羔羊”,自然是指躺在手術臺上的小樓哀漓。
“只是有點不幸的人生經歷,反正后來該死的人都死了,他們的死相絕對不算是美觀。”
樓哀漓懶得想那段倒霉日子,那是她上一世不幸的開始。
微生溟聽到樓哀漓的話后,心中詫異,除了他自己外,他還沒見過有哪個人,將如此殘忍的話說得這么云淡風輕呢,而且被解剖的人還是三歲時的自己。
沒過多久,手術室進來幾個穿淺綠色手術服的人,他們并沒有看到樓哀漓和微生溟,只是徑直走到手術臺旁,開始了人體解剖。
叮叮當當的醫(yī)療器材的聲音傳來,手術刀起起落落,濃烈的鮮血腥氣傳來,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會惡心得想吐。
但樓哀漓和微生溟來說,經常見血的他們表情只有淡漠,心中也只有平靜。
樓哀漓對這一幕毫無感覺,雖然被解剖的是“她”,但那些始作俑者的人早就被她送去地獄了,如今這些也只是回憶而已。
不過微生溟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樓哀漓見微生溟冷漠的俊臉上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來,問道:“有什么可看的?”
“想知道你的心是不是黑的?!蔽⑸榘祮〉纳ひ袅脛又諝庵械臏囟?。
樓哀漓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瞧見了么,是紅的,若是黑的,恐怕解剖的人會更多?!?p> 微生溟冷峻的臉龐上比在古戰(zhàn)場上柔和了一些,但還是冷的。
“經歷不同,性情卻如此相似?!?p> 樓哀漓:“……”哪里相似了?
不過樓哀漓的確從微生溟身上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
那是一種屬于無情狩獵者的冷芒。
因為二人性情相似,接觸起來不必言語,自行就能了解對方的一舉一動。
手術刀在昏暗的屋子里散發(fā)著駭人的銀茫,手術臺上的小女孩一遍又一遍地慘叫著,卻沒有得到行兇者的半點同情。
小破盒
樓哀漓(咬牙):你怎么總是揭人傷疤呢! 作者:苦難可以磨煉強者。 微生溟(微笑):她現在還是廢柴。 樓哀漓:…… 作者:男主,你這樣做不利于追妻。 微生溟:細水長流,來日方長。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