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冬依舊老神在在的安穩(wěn)地坐在皮椅上,張有為笑了。他這是在笑自己怎么這么沉不住氣,雖然年少時莽撞,還紋了大花臂耀武揚威,但如今在商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依舊沖動。
但沖動就沖動了,輕松拿捏個心理醫(yī)生,這不是板上釘釘么。張有為嘆了口氣:“陳冬,你過來?!弊叩睫k公室的一處衣柜那,見陳冬沒跟上,氣急又喊了聲“過來!”
陳冬猶豫了下,走了過去,他倒要看看張有為在搞什么鬼。
待他走近,突然被張有為狠推了一下,陳冬一個趔趄跌坐在衣柜里,他摸了摸,這是個秤,還是木頭的。
他突然意識到,張有為這是要置他于死地,隨即迅速翻身而起,與張有為扭打在一起。
張有為瘦削的小身板哪能拼得過從小受老爺子磨煉的陳冬,況且他現(xiàn)在還有近200斤的體重優(yōu)勢。
相互扭打間,張有為也跌倒在秤上。這下,他發(fā)了瘋似地準備站起來拼命,卻被陳冬拿出手銬與衣柜旁的暖氣片拷在一起。在陳冬拿出手銬的瞬間,他終于明白了陳冬的身份,原來是警察臥底。
被銬住的張有為掙扎了幾下,沒有用。突然他大笑起來:“拷我,陳冬。陳警官,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陳冬不答話,只是在聯(lián)系蔡局和當(dāng)?shù)貐f(xié)助的公安部門:“少廢話!”
“我說陳警官,就算你知道了我這秤的神奇作用又有什么用?警方會因為這種怪力亂神的說法立案嗎?你要知道,建國以后可不許成精了!”張有為放肆的大笑著,面部扭曲,笑得眼角都泛了些淚花:“我們倆都快要死了!死了!”張有為突然發(fā)作朝陳冬怒吼到。
陳冬煩躁地吼了聲:“閉嘴!”。
門外是那些員工們的砸門聲,甚至還夾雜著學(xué)員的議論聲,他們被辦公室里異常強烈的聲響吸引過來。陳冬很煩躁,現(xiàn)在他在等,等當(dāng)?shù)氐木焱沮s赴這里。
陳冬滿心忐忑地過去看了眼衣柜里的東西,沒錯,是那個木制秤,指針?biāo)傅臄?shù)字是3。
張有為看到陳冬蹙起的眉頭,原本已經(jīng)癱坐在地上生無可戀,此時卻笑了起來:“你難道不好奇我怎么發(fā)現(xiàn)的嗎?”陳冬并未打斷他。
“那天我走的及,沒立刻發(fā)現(xiàn),過了幾天我就發(fā)現(xiàn)指針?biāo)傅臄?shù)字不對勁。那天最后一個學(xué)員是1,但我拿到家卻指的是3。我意識到有人動了我的秤,第一懷疑對象便是你,也只有你,你有單獨作案的時機?!?p> 張有為嘆了口氣:“我?guī)е语w過來的,但說實話我不愿懷疑我的任何一個員工,沒有證據(jù)。后來我去趙姨家,偶然間聽到了那家豬越喂越瘦的傳言,便去打聽,雖然你用了化名,但時間、樣貌、秤都一一符合。我知道,那個背叛者就是你,但我不明白你去秤幾只豬干啥。所以我找你談?wù)?,也只是想知道你是哪家競爭對手安插進來的商業(yè)間諜,卻沒想到你是警察。”說完,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那你為什么想置我于死地?”陳冬犀利地問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張有為。
“我就知道你都知道了,哈哈哈。如果不是你傲慢的態(tài)度,敷衍的回答,把我給激怒了,事態(tài)就不會發(fā)展成這樣!”張有為再次吼道,隨后又大笑起來,狂妄間帶著悲涼:“我們都快要死了!哈哈哈!都活不久了!”
陳冬果斷把抹布塞進張有為狂笑的嘴里,世界終于清靜了些。接著幽幽地說了句:“我會活得比你長?!迸牧伺亩请?。
張有為郁卒。
等當(dāng)?shù)氐墓餐镜竭_后,陳冬掏出警官證證明身份。至于張有為,再次被請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但這一次是與一起7年前的女子被害案有關(guān),當(dāng)時女子為張有為的前女友。恐怕這一回,他沒那么快會出來。
警察的到來迅速控制局勢,疏散圍觀人群,封鎖現(xiàn)場。
當(dāng)陳冬跟隨警察走出辦公室門,那些閃電訓(xùn)練營的同事都以復(fù)雜的眼光看著他。驚的是老板居然犯事了,警察臥底就在自己身邊。怨的他們很有可能馬上失業(yè),離了這份輕松而又高薪的職業(yè),又要回到殘酷的職場中苦苦掙扎。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陳冬也很無奈,只能說跟錯了老板。
回到當(dāng)?shù)毓簿炙诘目h城,陳冬好好地犒勞了下自已,慶祝自己的臥底行動圓滿成功。另一方面,確實需要每天攝入大量食物,來減慢體重下降的速度。之所以還未離開W省M市,因為豬仔實驗還未結(jié)束,仍需留守等待結(jié)果。
Day5,1號49斤、2號56斤、3號68斤
Day6,1號46斤、2號55斤、3號70斤
Day7,1號42斤、2號54斤、3號72斤
Day8,1號38斤、2號53斤、3號74斤
也就是沖突后的第四天晚上,陳冬接到農(nóng)戶電話,說編號1的豬仔快不行了,已經(jīng)連著兩天進食困難,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地上直喘氣。
陳冬第一時間趕到農(nóng)戶家中,依舊3只豬先稱重,與早上7點時相比還都胖了幾兩1斤的。隨后陳冬便搬了張凳子,不顧豬圈的異味和農(nóng)戶的勸說坐在旁邊,等待編號1的最后時刻。
夜色沉沉,就在陳冬困得眼皮子快合上的時候,豬哼哼了兩聲,沒了呼吸。陳冬一看時間,此時是凌晨12點整點,陳冬大膽猜測,這個秤發(fā)揮效用的時候正是每天的零點。
搬豬上秤,33斤,隨后2號稱重52斤,3號76斤。隨即陳冬帶著死亡的1號豬回到局里解剖室,解剖發(fā)現(xiàn),1號豬皮下脂肪幾乎為0,與那些死亡案件死者無異,體重低于存活最低水平線,瘦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