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賈氏診所來了位新同事,葉新海,大家歡迎?!?p> 男子帶頭鼓掌,熱烈的掌聲響起,葉新海起身鞠躬致意。不大的會議室里稀稀落落地坐著8.9個人,人數不多但掌聲卻熱烈而持久,診所已經太久沒招人了。
男子虛壓了下雙手,氣氛迅速安靜下來,繼續(xù)介紹道:“葉新海是X大的高材生,過去在三甲醫(yī)院工作,有豐富的臨床經驗。也是我們診所新的麻醉師。大成、小荷,你倆擔任葉醫(yī)生的助理?!?p> 被點到名的兩人迅速回答道:“是,院長?!?p> 戴著黑框眼鏡,身著白大褂,發(fā)型一絲不茍的院長接著說道:“下面大家自我介紹下,大成從你開始?!?p> “我叫賈成,葉醫(yī)生的助理?!贝蟪珊唵蔚慕榻B著。
葉新??戳丝醋约何磥淼闹?,年齡應該與自己相當,精干的身材、肌肉隆起的手臂使其平添了一份氣勢。
“我叫賈曉荷,護士,也是葉醫(yī)生的助理護士。”小荷朝葉新海微笑示意。
“我叫賈恒,坐診醫(yī)師?!?p> “我叫周美英,負責配藥?!?p> ......
大家按照順時針的順序,一一自我介紹道。
空氣中的味道并不好聞,葉新海輕輕撫了下鼻頭,想要隔絕這種氣味。
跟在身后的大成注意到了,向葉新海解釋道:“晉城就煤礦多,這是硫的味道,我們都聞習慣了?!比~新海點點頭,但皺起的鼻子顯然還在適應著空氣的味道。
剛開完會,大成便應院長的要求,帶葉新海熟悉下診所。賈氏診所位于鎮(zhèn)上主街道的末端,一個不起眼的旮旯里。位置偏僻,但勝在租金便宜,交通便利,收費合理,大多數病人都是附近礦上的普通工人和村民。
大成推開掉漆的舊木門,門牌上標著麻醉室三個字,在大城市三甲醫(yī)院呆慣了的葉新海不自覺地露出了不滿,但干凈寬敞的辦公條件又讓他有了些許安慰。
“葉醫(yī)生,見諒。咱們診所的條件實在比不上公立三甲醫(yī)院,但我保證,您的配置和院長是一樣的?!贝蟪勺匀豢吹搅巳~新海眼中的不滿,解釋道。
“我理解,我明白院長對人才的渴望?!比~新海在正式入職前與賈氏診所的賈勉院長聊過,就在賈院長的辦公室內。
大成所說的配置一樣,葉新海承認,甚至自己的辦公室看著更寬敞些。
在大成簡單介紹下,葉新海對診所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概念。這里員工總共有10人,院長賈勉,普通醫(yī)院基礎的人員設置基本配齊,各司其職,甚至有的身兼數職。醫(yī)療器械方面比較落后,但治療個頭疼腦熱還是綽綽有余,小鎮(zhèn)診所的主要業(yè)務也就是這些。
大成看了看時間,臨近午飯,便邀請初來乍到的葉新海去吃晉城最地道的刀削面。葉新海欣然前往。
街道兩旁高矮不一的樓房,灰暗的天氣,顛簸的道路,坐在大成摩托車后座的葉新?;腥挥蟹N回到九幾年的不真實感。
“就這,別愣神了?!贝蟪稍谝惶幤茢〉牡觊T前停下,催促道。
葉新海抬頭看了看,老賈刀削面,招牌上的紅漆早已掉落,斑駁不堪。不大的店面里面卻人頭攢動,這會正值午飯時間,不少當地人選擇來碗實惠又好吃的刀削面解決午飯。
“老賈,兩碗肉臊子刀削,加一份牛肉?!贝蟪沙瘡N房喊了一聲,隨后招呼起了葉新海:“葉醫(yī)生,您別介意,這地有些年頭了,看著有些破敗但絕對衛(wèi)生。刀削面,老賈在這鎮(zhèn)上,那是頭一家。我們都愛上這來吃,實惠又好吃?!贝蟪蔁崆榈慕榻B著,順手剝起了大蒜。
短短幾分鐘后,老賈便端了兩碗面上來,見著大成就調侃道:“大成,發(fā)工資啦?都加肉了,可不像平常的你。”大成連連擺手,此時老賈才注意起了大成對面的葉新海“這位可有些面生?!?p> “我們診所的新同事,葉醫(yī)生,這不剛來我就帶他來你這吃面了。”大成也不惱,顯然和老賈極熟。
“行啊大成,不枉我給你多加了不少牛肉,那你們吃好?!崩腺Z和大成寒暄完后,又滿面笑容地朝葉新海說道:“葉醫(yī)生,以后多照顧照顧我老賈生意哈?!?p> 葉新海微笑著點點頭,這種小鎮(zhèn)獨有的人情味是鋼筋水泥的大城市里不曾有過的。他很高興,也迅速適應了這股熱情。
面前的這碗臊子面臊子色彩分明、鹵汁濃郁、面片中厚邊薄,棱角分明,搭配一根翠綠的青菜,葉新海等不及地嘗了一口,簡直了,色香味俱全。
正當他準備放開吃的時候,大成遞過來幾瓣蒜說道:“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葉新海笑著搖頭婉拒了,生大蒜,作為一個南方人,還真是吃不慣。
“大成,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怎么都姓賈?!比~新海夾起一片牛肉隨意地問道。
“我們都一個村的,賈家村。就在診所的后面,離鎮(zhèn)上很近。附近還有蔡家村和王家村,但規(guī)模都沒我們賈家村大?!贝蟪蛇叧赃吇卮鸬?。
“有多大?”
“村里常住的有300多戶人家,都姓賈。還有不少人出去闖蕩了,家里的老人小孩留在村里。對了,葉醫(yī)生,下午您需要搬個家,到我們村上,畢竟賓館也挺貴的?!贝蟪捎樣樀拿讼卤穷^,有些不好意思。
“嗯,賈院長之前和我提過。村上的獨幢小別墅當員工宿舍,那也是很好了?!比~新海喝完最后一口面湯,打了個飽嗝說道。在城市中,這種打飽嗝有辱形象的事葉新海從未做過。文質彬彬的形象在隨性粗獷的小鎮(zhèn)大環(huán)境中被無情打破,葉新海迅速融入了這里,甚至有些高興于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
下午,葉新海提著一個行李箱來到了員工宿舍,這些是他全部的家當。員工宿舍位于村子中后方,離診所只有十余分鐘的車程。來這里的路上,大成一路向遇見的大伯二伯大姨們介紹著摩托車后座的葉新海,葉新海臉都要笑僵了。
“葉醫(yī)生,您別介意,主要是村上太久沒來新人了?!贝蟪上虬c在沙發(fā)上的葉新海解釋著:“您也知道,咱們這除了煤礦,沒什么支柱型產業(yè),所以除了嫁進來的新媳婦,新面孔實在少。以后熟了就好了?!?p> “怎么會,對了,員工宿舍這么干凈敞亮,新裝修的?”葉新海起身參觀起了宿舍。
大成把葉新海的行李放在二樓的臥室里,介紹道:“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沒人住過。葉醫(yī)生,您住二樓,我住一樓,三樓是書房和一些雜物間。您的行李怎么這么少?以后,有事招呼,別客氣?!?p> 葉新海直接忽略了大成的問題,開口道:“大成,別喊我葉醫(yī)生了,叫我葉子就好。咱倆看著年紀相仿,往后就是舍友了,多多關照?!?p> 來到晉城小鎮(zhèn)的第二天晚上,葉新海和大成就在大采購與收拾行李中度過。
吃菠菜的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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