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煤炭的求助

　　“來來來，我們共同舉杯。”

　　“第一杯，恭喜阿生順利拆線?！迸?，3人碰杯的清脆聲。

　　“第二杯，恭喜阿生喜中16萬?！?p>　　“第三杯，恭喜阿生阿萍戀愛三周年?！?p>　　小鎮(zhèn)XX酒樓的包廂里，胡佑生、阿萍、劉小利三人共同舉杯，連喝3杯。

　　桌上滿滿的一大桌子菜，雞鴨魚肉樣樣俱全。桌下，一箱啤酒已全空，劉小利正催促著服務(wù)員上第二箱。

　　剛拆完線不宜喝酒的胡佑生和平常不怎么喝酒的阿萍，都在劉小利的熱情勸酒下喝了不少。這會(huì)都喝的差不多了，胡佑生腦子暈暈乎乎的，劉小利更是一杯接著一杯，不用人勸，自己就喝的不亦樂乎。

　　第二箱啤酒見底的時(shí)候，劉小利喝趴下了，要說劉小利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diǎn)，喝醉了就睡著不吵不鬧算一個(gè)。胡佑生和阿萍對(duì)視一眼，趕忙打包飯菜，將劉小利架上，下樓結(jié)賬。

　　“一共1124，零頭抹了，1100。”

　　胡佑生肉痛地刷了卡，劉小利點(diǎn)菜時(shí)可真是為了狠宰自己一刀。滿滿一桌大菜，這也是出來打工后吃的最好的一頓，味道也不錯(cuò)，畢竟是小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

　　先送煤炭哥回家，再送阿萍，手里打包的飯菜和啤酒就給工友當(dāng)夜宵，胡佑生計(jì)劃著，出了酒樓。

　　“剛被架著的那人是劉小利吧?！奔y身哥看了看酒樓大門的方向。他們這些散客都坐在樓下大廳里，門口發(fā)生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

　　“是，吃的還挺好，3個(gè)人能吃1100?！笔葜窀蛫A了口炸平菇說：“哪像咱，3個(gè)人才吃100來塊，能把這平菇吃出肉味?！?p>　　“那小子看上去挺有錢，劉小利欠我們的錢也該還了?！惫忸^哥顯然是老大，摸著锃亮的光頭陰惻惻地說道。

　　“膨！”這是門板被硬踹開的聲音。隨后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原本睡得正香的劉小利不由地發(fā)了怒：“誰啊這是，大半夜的不睡覺，找揍呢?！?p>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紋身哥又將一盆冷水澆下。

　　劉小利抹了把臉，睜開眼睛正準(zhǔn)備接著罵，看見來人是光頭哥，立馬坐起來訕訕地說道：“光頭哥，您來了，您也不提前支會(huì)聲，我好招待您啊?！?p>　　“別整那套虛的，你的錢什么時(shí)候還？”光頭哥開門見山地問道。

　　“光頭哥，您放心，借您的錢我肯定還，這不還沒到半年呢么。”劉小利討好地說道。5個(gè)月前，劉小利賭博被下套，借了8萬的高利貸，約定半年后還款，利息是3分。

　　“還，你拿什么還？瞧瞧你這屋，最貴的就是你身上這套破西裝，跟我裝什么蒜?！惫忸^哥一針見血，毫不留情的說道。

　　“光頭哥，您這可不符合道上的規(guī)矩，這套西裝可是蔡老大給的?！眲⑿±孕诺卣f著，自己是蔡老大手下的人，想來無緣無故光頭也不敢動(dòng)自己。

　　“喲呵，搬出蔡老大來了。告訴你吧，蔡老大前天就去號(hào)子里蹲著了，沒個(gè)8年10年出不來。你小子也是運(yùn)氣好，那天剛好不在，不然這錢我們也沒地方去收。告訴你，最遲明天晚上，我要看到16萬。不然，哼哼，你也知道我們的手段?！惫忸^哥威脅道。

　　劉小利急促道：“不是，光頭哥，說好3分，怎么翻了一倍？”

　　“你的兄弟進(jìn)號(hào)子了，他們借的錢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你就幫幫忙，一起還。16萬我還是看在蔡老大的面子上，這樣我還虧了些?！惫忸^哥好心勸道。

　　“不是，光頭哥，沒這說法?！眲⑿±钡秒p手揮了起來。

　　“唉，說的我嘴都干了?！惫忸^嘆了口氣，揮揮手下了命令：“紋身、瘦竹竿，給我打。打到愿意為止?！?p>　　砰砰砰，劉小利此時(shí)用雙手護(hù)住腦袋，咬著牙硬生生挨著揍。嘴里念叨著：“我真沒錢，打死我也沒錢?！?p>　　紋身哥一腳踢在人體最柔軟的腹部，劉小利痛呼出聲。光頭哥示意停下，接著俯下身來，重重地捏著劉小利的下顎，逼迫劉小利與自己對(duì)視：“你沒錢，可你朋友有啊。最遲明天晚上10點(diǎn)，見不到錢，我可是知道你老家的?！?p>　　“別別，我給，我給。”劉小利急促地咳嗽著，口鼻的鮮血有些刺眼。

　　“算你識(shí)相，我們走?！惫忸^哥帶著紋身和瘦竹竿離開。劉小利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想惡狠狠地罵一句，卻被喉嚨里的腥甜嗆到了，發(fā)出了劇烈的咳嗽。他拿床單抹了抹鼻子和嘴角的血跡，借著門外映射進(jìn)來的月光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酒，全醒了。

　　晚7點(diǎn)，工地放工后，胡佑生意外地在宿舍門口遇見了劉小利。劉小利穿著連帽衫，整張臉都埋在帽子的陰影里，雙手插兜，顯然是在等自己。

　　“煤炭哥，你來也不提前招呼聲。還沒吃飯吧，走，我請(qǐng)客?！焙由鴦⑿±扔?。令胡佑生有些驚訝的是劉小利站著沒有動(dòng)，這可不是他蹭吃蹭喝的風(fēng)格，疑惑道：“煤炭哥，你這是怎么了？

　　劉小利抬起臉，臉上的淤青和出血口子不少，嚇了胡佑生一跳。聲音也低沉的可怕：“阿生，有件事找你幫忙。”

　　“什么事？煤炭哥，只要你開口，能幫的我一定盡力。”胡佑生看到劉小利的臉就知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壞事。

　　以煤炭哥的膽子，每次團(tuán)體群架斗毆都躲在隊(duì)伍最末，生怕波及自己，一看形勢(shì)不對(duì)，也會(huì)第一時(shí)間選擇裝死。因此煤炭哥混社會(huì)這么久，都沒見過像今天這么嚴(yán)重的傷勢(shì)。

　　“我長話短說?！眲⑿±迩迳ぷ樱骸?個(gè)月前，我賭博被下套，借了光頭8萬的高利貸，約定半年后還款，利息是3分。光頭是那家賭場的合作伙伴，雙方合作專門給人下套。昨天他們找上了我，威脅我還錢，而且要16萬?！眲⑿±ｎD下，等待著胡佑生的反應(yīng)。

　　“16萬，搶錢呢吧，3分利息半年也就1萬2。”胡佑生頓了頓，抿了抿嘴下定決心說道：“煤炭哥，我這還剩15萬多，你先拿去應(yīng)急。”

　　劉小利看出了胡佑生瞬間的猶豫，但令人感動(dòng)的是在瞬間的猶豫后阿生能拿出全部家當(dāng)給自己還債。如果角色互換，他覺得自己做不到那樣灑脫，他有些慚愧。

　　“阿生，我的好兄弟?！眲⑿±难劭粲行┌l(fā)紅：“阿生，不用那么多，借我10萬塊還光頭，等出獄后再還你。阿生，對(duì)不住你和阿萍，原本這是你娶阿萍的彩禮?！?p>　　“沒事，彩禮多賺兩年就有了。不過出獄？煤炭哥，犯法的事可不能干！”胡佑生趕忙勸道。

　　“放心吧，不會(huì)的。以前干的違心事太多，借這個(gè)機(jī)會(huì)去贖罪，順便把光頭他們也送進(jìn)去。阿生，我有一個(gè)計(jì)劃。”劉小利笑的真切，他也要陰光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