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ì)v----年/-月/-日/-.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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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收養(yǎng)我們?”
年僅五歲的少年牽著弟弟的手,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警惕心,即使這兄弟兩人身上都不算干凈,哥哥也比弟弟身上多出很多瘀傷和塵灰。
菲蘿沒有嫌棄他們,在出租車的后排,她讓這兩個孩子坐在自己身體兩側(cè),并抱住了他們:
“我想讓你們知道,愛與被愛是很自然的事情?!?p> “這是…什么意思……”
弟弟很快依偎在她的懷中睡著了,三歲的孩童本身對人就沒有戒備心,菲蘿輕輕撫摸著他,為了不吵醒他而輕聲細(xì)語地說:
“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總有一天?!?p> 哥哥也睡去了,他臨睡前還猶如抗拒般遲遲不愿閉起眼睛,但身體已不自覺的放松,只留下眼皮還在掙扎。
菲蘿輕輕地拍著他,從身旁的人身上傳來的溫暖體溫很快就使他支撐不住,被擁抱,原來也是這么幸福的一件事:
“睡吧?!?p> 即使在一切的最后他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最初,菲蘿在孤兒院門口看見了保護弟弟不受其他孩子欺負(fù)的哥哥,恐怕也不會對這兩個兄弟產(chǎn)生好奇、也不會去向院長詢問、更不會去收養(yǎng)他們。
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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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兩個孩子嗎?”
這是對于在場每個人來說,都不會忘記的一天。荷拉魯至今還記得,在當(dāng)天,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他們家。已經(jīng)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菲蘿,此時已經(jīng)徹底被他們當(dāng)做了媽媽。
三年的羈絆,在今天會被全部斬斷。
“媽媽?”
魯荷拉出于害怕躲在了信任的母親身后,那個男人從外貌判斷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雖然面帶笑容,但是整個人身上卻散發(fā)出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菲蘿故意將臉撇到一邊,仿佛在忍受著什么痛苦的事。
荷拉魯疑惑地看著這個男人,對方也很[親切]的蹲下來看著他:“你好呀,你就是哥哥吧?”
“你是誰?”
“我是今天開始,就成為你們新?lián)狃B(yǎng)人的[爺爺]哦,你們的媽媽她呀,已經(jīng)把你們的撫養(yǎng)權(quán)轉(zhuǎn)讓給我了呢,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友好相處吧?”
荷拉魯很快就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不,媽媽不可能…”他跑到菲蘿的身邊拉住她的衣角:“媽媽,媽媽,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媽媽?”
菲蘿忍住沒有看他,[爺爺]用手擋住了他的視線,將那張臉湊了過來:“你們的媽媽她呀,答應(yīng)我說只要將你們兩個轉(zhuǎn)讓給我,我就能夠幫她調(diào)升職位呢,果然,錢是最好解決的事情了?!?p> “媽媽?”荷拉魯絕望地看著他,他無法想象當(dāng)他們兄弟兩人落入這個男人的手中會發(fā)生什么,光是對方現(xiàn)在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這股帶有腐蝕和腐臭氣息的男人:
“媽媽!媽媽救救我們啊!”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媽媽……”魯荷拉依舊躲在菲蘿的身后,甚至看都不愿意看對方。
那個男人的耐心好像被耗盡了,他臉上的笑容慢慢轉(zhuǎn)化成慍怒的神色:“好啦,趕緊走吧?!?p> “我要媽媽!”魯荷拉抱住菲蘿,但一個六歲的小孩不可能反抗過成年男人的力量,對方直接像拎小貓一樣把他拎了過來:“不要!”
“放開我弟弟!”荷拉魯沖了上去狠狠打著那個男人,但依然無濟于事,他的力量實在太小了,再怎么比魯荷拉年長也只是八歲孩童。
“嘖,真是吵死了。”
男人一手握住一個,掐著他們的脖子向門外走去。荷拉魯看著依舊站在原地?zé)o動于衷的菲蘿,心碎與憤怒已經(jīng)不足以表達(dá)他此時的心情,他撕扯著嗓子大喊:
“我們早就已經(jīng)沒有對你的留戀了!我發(fā)誓,我們的眼淚不可能為你再流,永遠(yuǎn)不可能,我發(fā)誓!”
荷拉魯喊出這句話時,那已經(jīng)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滴落的眼淚甚至都沒有被他本人發(fā)現(xiàn),他當(dāng)然也不可能注意到菲蘿下顎上滑落的淚珠,以及她正在慢慢死去的心。
“你喊毛呢?等我把你們用完不就送回來了嗎???”男人提著荷拉魯?shù)氖终粩嘤昧ζ∷牟弊?,?dǎo)致對方甚至連最基本的呼吸也很難做到:
“[麻醉(Paralysis)]?!?p> 紫黑色的煙霧從男人的手心處出現(xiàn),慢慢延伸至兄弟兩人的口鼻處,隨后他們都停止了掙扎,一動不動。
這幕強制性讓孩子們[安靜]的場景已經(jīng)讓菲羅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她轉(zhuǎn)過身才看見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兄弟二人,原本就不堅定的心此時更是雪上加霜,支離破碎。
菲蘿跑過去拉出了那個男人的手,苦苦哀求道:“不,我后悔了,不要帶他們走!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不要帶他們走!”
“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我要什么你都必須滿足我,你答應(yīng)了,我要你的孩子這也不算超綱吧?”
男人的話讓菲蘿無力反駁,她當(dāng)時鬼迷心竅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男人答應(yīng)給她更多的錢并且?guī)退暇L的位置。否則以菲蘿這個年紀(jì)是不可能輕易當(dāng)上警長一職的。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的真實目的并不是物質(zhì)品,而是她的孩子:“是!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后悔了,請把他們還給我吧!我不想失去他們!”
菲蘿還在拉扯他,男人回身就是一腳踢在了她的腹部:
“總算肯安靜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杉:“放心,一年之后我就把他們還回來,我只是拿他們做個實驗,一個小小的實驗?!?p> “實…驗?”
“對,一個足以改動整個世界的實驗,而他們將成為初次的體驗者。而我也會名利雙收,[財團]一定會表揚我的!恐怕我還能目睹[董事]的真容!”
對方拍了拍因為痛苦而跪在地上菲蘿:“雖然我無法保證他們回來后還是同一個模樣,但是我能保證你一定可以在一年后見到他們。在此期間,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談起這件事了?!蹦腥怂坪踝龀隽俗詈蟮淖尣?,菲蘿不敢再說什么,否則連最后的機會都有可能失去。
“這就對嘛……”
一年后,等那個男人如期將兄弟二人送回來時,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種魔物————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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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ì)v2200年/11月/13日/p.m.10:30/法國/巴黎〗
耶摩完全是靠意志力撐到現(xiàn)在,隨便一個普通人身后連中數(shù)槍恐怕早就倒下了。他現(xiàn)在很真實地感覺到意志力強大根本無法填補身體出血量:
“處置我?就憑你們兩個吸血鬼…部長馬上就來了,到時候看看是誰處置誰?!?p> 魯荷拉用手捂住正不斷出血的鼻子,口齒不清地說:“別太得意,你現(xiàn)在也是殺人嫌疑人,和我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去!”
荷拉魯在他說完后立刻朝他后腦那個地方又招呼了一下:“白癡,如今我們的身份暴露了,他不就沒有殺人嫌疑了嗎?”
“疼疼疼…可是大哥,在場根本就沒有人能看見是我們殺的人啊,存活下來的就他一個了,和剛才的情況不是一樣嗎,只要我們能指正是他殺的人就行了?!?p> 弟弟的話點醒了荷拉魯,他也沒發(fā)現(xiàn)這點,在得到突破口后很開心的揉搓著魯荷拉的臉:
“哦哦,不愧是你啊,終于有長進(jìn)了!我們確實可以這么去做,真是提供了一條好路子?。 ?p> “嘖?!?p> “看來這個人類確實還有點用,當(dāng)初沒把他殺掉真是正確的決定,現(xiàn)在我們又可以隱藏身份繼續(xù)活下去了?!焙衫斣诤鸵χv話時發(fā)現(xiàn)身旁的弟弟又不見了,四處張望著才看見他正蹲在地上拿著碎片拼湊東西:“你在干什么呢?”
“我想把[媽媽]拼起來,這樣她就能復(fù)活了吧?”
荷拉魯不由得嘆了口氣,剛剛才表揚過他,現(xiàn)在怎么突然又智商下降了:“別傻了,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復(fù)活的,就連吸血鬼也不可能在死后復(fù)活,更何況這個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死去了?!?p> “……好吧。”
他看上去很失望。不,應(yīng)該是錯覺吧。
荷拉魯在這么想著的同時耳中聽到了警笛聲,看來那個部長就要出現(xiàn)了,接下來只要裝作被害者的樣子。
嗒、嗒、嗒……
“耶摩,你怎么會傷成這樣?”
一個身穿警方制服的白發(fā)老人急匆匆跑了過來攙扶住耶摩,老人身旁沒有任何的警力和警員。這種突然出現(xiàn)的登場方式,就連早就已經(jīng)有準(zhǔn)備的耶摩都沒料到,老人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yīng)氉赃^來。
“部長…咳,別裝了,在我身上的[暗示]已經(jīng)全部解除了,隨著剛剛才解除的[暗示]不止一個。從現(xiàn)在開始,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義子了。”耶摩沒有領(lǐng)情,甩開了對方攙扶的手,自己氣喘吁吁地站起來:“騙我騙的真夠快樂啊,我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p> 對方一時愣在原地,隨后很平淡地接受了這一事實:“是這樣啊……那好吧,哈哈,本來我也打算今晚攤牌的,既然你已經(jīng)從其他渠道早一步知道,我也就不多做掩飾了。”
“您的接受能力可真夠強的,我還以為你會先震驚一段時間,然后為了滅口拼了命的沖上來殺掉我呢?!?p> “因為我本來就有事要拜托你呀。”
荷拉魯被眼前的一幕驚訝地合不攏嘴,并不是因為那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那個部長的身份……:
“[爺爺],看來你就是那個部長啊?!?p> “嗯?還不夠明顯嗎,我都沒有刻意隱瞞了?!?p> 白須老人笑了笑:
“容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是帝利奧.多普諾,這是我的真實名字哦。”他笑瞇瞇地看向耶摩:“雖然平常你在接收[暗示]的情況下喊我父親,但姓氏我一直都是跟從你,這還是你第一次聽到吧?”
耶摩早在[暗示]被破除時就已經(jīng)獲得了正確的記憶,令他驚訝的,不僅僅只有自己被菲蘿等人動了大腦,他有從以往開始,就已經(jīng)他的腦中根深蒂固的想法————
面前這個男人是他的養(yǎng)父。
這個想法也是騙局,他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或許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
“那請問我從前的義父,將警局的電腦里動了手腳,給我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還把殺人犯小屁孩改造成這種怪物,接下來你把我們耍的團團轉(zhuǎn)是想干什么呢?”
“很簡單,我之所以一個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不想馬上發(fā)生的事情會被第三個人知道?!钡劾麏W的左手上,出現(xiàn)一個正在重復(fù)膨脹、壓縮這兩個行為的小型球體:“因為我找到了合適的試驗品所,以我要將殘次品抹掉。”
他連正眼都沒有看荷拉魯與魯荷拉,掌心向那個方向一推,正中央的黑球很快在空中分裂成兩個,分離后的速度突然增強,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那兄弟二人。
“一直以來辛苦你們兩個了,[黑色腐蝕(Black Corrosion)]?!?p> 早已有準(zhǔn)備的荷拉魯用盡力氣,將早就嵌進(jìn)一旁墻壁上的觸手快速收回,帶動他的身體急速移動貼緊了墻壁。
黑球穿過了在他身體原處所站的位置,失去攻擊目標(biāo)后落到了地上,如果沒有提前做好的逃避準(zhǔn)備,恐怕他自己都要遭殃。等等,這是不是意味著……
“大哥,有東西、有東西朝我過來了!”
“魯荷拉!”
沒有多想,他推開身旁還傻站在原地的魯荷拉,但那團黑魔法卻擊中了他自己:“啊啊啊啊!”
腐蝕、腐爛,他能親眼看到自己的皮膚正在不停腐爛,化膿,變成血水,并且這種狀況正在不斷從擋住攻擊的右手心中央向他身體上蔓延:
“你這個廢物…!我說過多少次…要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你這個……咳……”
腐蝕魔法將他的身體一大半都化成了血水,只剩下左手和一部分軀干以及用只剩下大半脖頸聯(lián)系的頭部,魯荷拉什么都做不出來,只能攤坐在一旁的地上,看著他的親哥哥慢慢變成失去行動的死尸。
這種程度的腐爛,就算是吸血鬼也不可能活著。
荷拉魯臨死前的嚎叫傳進(jìn)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中,有人是無視、有人是傷心、有人……
帝利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不悅的神色:“煩死了,所以我說小孩子才是真的煩,叫什么叫啊。那個誰,你別反抗了,逃不掉的?!?p> 荷拉魯依舊坐在原地,呆滯地看著早已失去生命跡象的兄比;耶摩則是用手撐住墻壁,站都站不穩(wěn),能說幾句話就是極限了。
“放棄抵抗了?很好,本來我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要不是計劃出了這么多偏差,我不可能親自過來,但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所以我就做順?biāo)浦郯伞?p> 好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黑色腐蝕(Black Corrosion)]!”
這次,什么人都不會出現(xiàn)了———
“妮婭,快!”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