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正在逐漸向月桂別墅聚攏過去,而別墅中,也正在發(fā)生著一幕幕恐怖的事件,雖然至今為止沒有算是真正發(fā)現尸體,但我們可以肯定,死亡早已悄然而至。
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出乎了別墅內部人員的預料,為什么會這么快?從龔梅葉到達別墅開始,僅僅一天一夜都不到的時間,兇手是如何避開他們耳目達到目的的呢?
最重要的是就表面看來,若我們的猜測正確,死者不止一個人,案發(fā)現場也不止于住,無論別墅中的任何一個人是兇手,都沒有充分的時間去犯案和布置現場,更別說是演戲給其他人看了。
龔梅葉即便是過去與別處有什么瓜葛?要來報復,或者假裝客人來搶奪一些什么東西,但她為什么要帶著兒子一起來呢?讓九歲的默默受到驚嚇,卷入這種血腥恐怖的事件當中去,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即便不是作為一個母親,即便有什么難言之隱,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也是為人所不恥的。
如果龔梅葉確實什么都不知道,被人騙到這里的,那她的做法和反應就太奇怪了,普通人發(fā)現危險之后應該是想辦法離開,在離不開的情況下,則會死死守在自己重要的家人身邊,寸步不離。
這種時候沒有幾個人的好奇心會超過恐懼吧?所以說,龔梅葉什么都沒有參與,或者她什么都不知道很難讓人相信。
撇開他們母子兩不談,我們來看管家先生,管家先生是最了解月桂別墅的人,也是在別墅中居住時間最長的人,要說誰最能合理的避開家人目光,利用地形實施殺人犯罪,那么就非管家莫屬了。
但前提是這些事都要發(fā)生在半夜才行,可我們看到的聽到的大多數事情,都在接近凌晨的時候才發(fā)生,家里人手忙腳亂的,尤其是不熟悉別墅的龔梅葉母子到處亂跑,真的會一點障礙都沒有給管家造成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管家的嫌疑上也要打個問號,我們不能武斷地認為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組合實施了犯罪,所有的一切天時地利人和都太混亂了。
給的證據點和時間線也不足,基本上無法讓人判斷出真相,這些證據點和時間線,需要偵探和刑警到達之后再來整理。
接下來是外圍,外圍的時間要比月桂別墅內部晚三天左右。別墅內部是從周木文被害兩天以前中午開始的,起始點為龔梅葉母子受雇到達廢棄小屋那里。
別墅外部是從玫園園到達周木文家開始的,也就是案發(fā)一天以后的中午。
繆霆去飯店,接收到女服務員的暗示,與玫園園在公園交談,去見車建華,與閆諾兩個人在小區(qū)內部堵車建華,都發(fā)生在那天下午。
接下來,車建華傍晚出發(fā)前往W市,在凌晨1:50左右見到神秘的矮胖老頭,然后兩人發(fā)生沖突,結伴前往尋找月桂別墅,半路發(fā)生車禍,這些事情都發(fā)生在案發(fā)之后第二天的凌晨。
刨去各種意外狀況,實際上車建華前往月桂別墅的時間點,比繆霆、閆諾和孟警官三個人早半天左右。
然后繆霆他們由于要等待警方的回饋,又耽擱了小半天的時間,這樣子距離就拉的比較開了。
即便車建華凌晨發(fā)生意外,只要有人朝月桂別墅的方向走,他還是有可能會搭上便車,比偵探和刑警先到達別墅內部。
但以上只是單純的根據時間來分析而已,這里面包含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誰也無法100%的說,某一批人能夠先到達別墅。
簡單的分析就到這里為止,我們接下來要給大家講一段過去發(fā)生的故事,這段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暫時不能透露其真名,我就用英文名來代替吧。
很多人都說,April就像是散發(fā)著光芒的春季女神。也許沒見過她本人的人,乍一聽上去,會覺得這句話很夸張。
但其實,只要你看到April,你就會明白,那一點都不夸張,真的,April就是這么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給人帶來無窮無盡的正能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獲得她的青睞。
在周木文成為知名畫家的十年以前,他曾經見過April一面,也曾經為April的美貌所傾倒,但并不是人們想象中的一見鐘情,而是因為一樁特殊的事件。
反正這件事對April來說,完全是好事。而對周木文來說,卻不一定。我們就把它形容為月桂家的突發(fā)事件吧。
當時的月桂家與現在的月桂別墅并不是同一棟房子,地點也有所差別,而April就寄宿在那里。
她不是主人家的孩子,經濟條件也很窘迫,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關系,所以主人家很高興能幫助到她,而她也因此過得相對自在。
故事的開端從April某一天去看皮影戲表演開始,April出門的機會并不少,但很少能看到露天表演,所以那天她相當高興。
月桂家最小的姑娘陪她去了,這位小姑娘的名字叫做莎莎,芳齡16歲,人長得不高,胖乎乎的,非常聰明健談。
平日里,就她和April交流最多,常常是一個聽一個講,此刻,莎莎也沒有停下她那張聒噪的小嘴,不斷叨叨著關于皮影戲的事情。
“莉莉(April的小名)姐,我以前看過一次皮影,是哥哥帶我去碼頭那邊看的,可有趣了。有一面透明的幕布,幾個老師傅就躲在幕布后面操縱皮影,那些小人活靈活現的,我當時就好想和他們一起玩玩看,可人家不同意。”
“大概是怕你弄壞吧。”April輕描淡寫回應,注意力好像不在莎莎身上。
“哪有?好多人都上去玩了,可就是不給我玩兒,你說氣人不氣人?”
“人家肯定有人家的道理?!?p> “什么道理呀?就是瞧不上我年歲小,怕我弄不好唄!”莎莎抱著April的胳膊,嘟起嘴巴抱怨,她的個頭比April矮很多。
“這不就對了嘛,我剛就說人家是怕你弄壞東西嘛!你還不信。”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想起來有點生氣,憑什么只怕我一個人弄壞東西呢?哎!我告訴你呀!莉莉姐,大家其實都不了解我,我只是表面看上去粗糙而已,實際上做事可細致了?!?p>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下次我給你看我的實驗作業(yè)?!?p> “那個太……算了,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盇pril像被打敗了一樣,輕輕把手從莎莎臂彎里拉出來,問她:“待會兒你打算到哪里去玩?”
“什么哪里去玩?”
“就是我看皮影的時候?!?p> “當然是陪你一起看啊,難得有劇團來這里演出,我可不能錯過。”
“可你不是看過了嗎?”
“看過難道不能看第二遍的嗎?”莎莎有些莫名其妙,懟April。
April顯出為難的神色,陷入了沉思,她大概是在找合適的理由對莎莎解釋,但找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兩個人前進的方向是一處輪船碼頭,碼頭上常常是人山人海,因為有很便宜的小游船可以坐,最重要的是,游船內部干凈清爽,裝修舒適,很適合小情侶在湖面上談情說愛。
他們到達碼頭附近的時候,這里已經排起了長隊,排隊的、嗑瓜子的、走來走去維持秩序的、搖扇子乘涼的人幾乎都滿了人行道,兩個女孩兒費了好大的勁,都沒有擠到演出場地邊上,倒是出了一身臭汗。
尤其是莎莎,最后沒有辦法,莎莎只能拖著April一屁股坐在石頭護欄上,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粗氣。
April伸出手替她擦汗,問:“你還過去嗎?”
“不去了,這種樣子我就算再瘦十斤也擠不過去!”
“那……我一個人過去可以嗎?你在這里等我?!?p> “莉莉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和你出門我們都是一起行動的,今天你怎么總想一個人行動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等你??!不可以騙我哦?!?p> “沒有,真的沒有,我發(fā)誓?!?p> “切!你發(fā)的誓我才不信呢!”
“好吧,那我也不看了,留下來陪你?!盇pril不想跟任性的莎莎爭辯,畢竟她是月桂家的女兒,自己不過是個住客而已,得禮讓一點。
也不知道莎莎是否因此有些內疚,她只是斜眼瞥了瞥April,沒有再說什么??删驮趦蓚€人準備放棄看皮影戲,隨便逛逛的時候,有一個人匆匆找了過來。
“莎莎,你怎么在這里,老爺找你呢?!?p> “爸爸?”
聽到聲音,莎莎瞬間回頭,驚愕地看著來人,對面是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老伯,戴著頂老頭帽,人很瘦,看上去筋骨很好。
“老伯,你怎么來了?爸爸他知道我陪莉莉姐出來,干嘛要找我?”
“???”來人跑到莎莎面前,摘下老頭帽,用手帕擦著光頭上的汗水,問:“老爺沒說???我以為他不知道你出來了呢。”
“盧伯伯好?!?p> “好,莉莉,你也在?。 ?p> 莎莎忍不住站起身來,叉著腰說:“我記得我們出門的時候,老伯你不就在門口嗎?怎么會連莉莉出門都不知道呢?”
“我知道莉莉出門了,唉!你這個小姑娘怎么這么著急呢?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跟莉莉同路?!?p> 這時April在旁邊問:“盧伯伯,老爺叫莎莎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但他很著急,莎莎,你趕緊跟我回去?!?p> “不,我要和莉莉姐一起看皮影戲?!?p> “皮影戲剛才決定不看了?!盇pril幾乎緊跟著莎莎的話尾說,聲音很輕。
這引起了莎莎的強烈不滿,狠狠瞪了April一眼,吼:“不要拆臺!”
April低頭避開了莎莎的目光,不再言語。
莎莎說:“莉莉姐,如果不看皮影戲,你就跟我一起回家!”
“……”
“不要一提起你自己就回避,我生氣了?!?p> 莎莎想要去拉April的胳膊,下一秒卻被盧伯伯擋住了,老頭的手勁很大,把莎莎猛地往邊上一扯,差點讓小姑娘尖叫出聲。
“你干什么?”莎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
“噓!”盧伯伯帶著她走遠一點,壓低聲音問:“莉莉喜歡一個人待著也挺好,你干嘛非盯著她?!?p> “因為……”
“對不起,我決定跟你們一起回家?!鄙脑掃€沒有出口,April的聲音就從兩人背后傳來,還是那么平靜。
她走到莎莎身邊,像來時一樣勾住了對方的胳膊,動作很溫柔,連嘴角都掛著微笑。
莎莎來不及問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就被盧伯伯和她拉出了人群。在隱約之間,背后好像有人在呼喊April的名字,但除了莎莎,另外兩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