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地抬起頭看著眼前偌大的宇宙空間,一片漆黑,只有一顆淺黃色的月牙掛在空中。
“你知道在那個月亮邊上有一顆很亮的星星嗎?”她用手指了指掛在半空著的月亮說道,“那是獵人的弓箭,找得到那顆星星,就代表你能夠找得到自己的幸福?!?p>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深思了一會,“沒想到你還這么天真啊?這種騙人的鬼話你也相信啊?!?p> “什么天真啊,這是真的,小時候爸爸對我說過的,那時候他經(jīng)常抱在我在庭院里乘涼,媽媽則坐在旁邊給我們削水果,爸爸看著媽媽說,媽媽就是獵戶座腰間的那一顆星星,她被爸爸的弓箭射中,媽媽的心里便有了爸爸?!?p> 他再次抬頭尋找那顆她口中傳說的星星,但是什么也看不到,肯定是騙人的,“看來你爸爸很浪漫啊,你爸媽一定很幸福?!?p> 韓允真聽到“幸?!币辉~像是條件反射一樣不自覺的瞪著大眼死死地看著他,目光呆滯,仿佛是久違的心痛瞬間爆發(fā),每一條神經(jīng)都被刺激的狂漲開來。
她的大腦一刻不停地上映著小時候的畫面,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爸爸去世,媽媽再嫁,繼父去世......她的心口疼痛難忍。她的確曾經(jīng)幸福過。
崔柯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只見她死盯著自己看個不停,渾身僵硬。
“你怎么了?”他關(guān)心的問道。
韓允真被他一問,立刻回過神來,使勁地?fù)u了搖頭。
他看她沒事,從椅子旁又啟開一瓶啤酒,自顧自的干喝了起來,“欸,你剛才說我讓你想起了你哥哥,我跟他長的很像嗎?”
韓允真難過地點了點,她仔細(xì)地打量了崔柯宇一番,說:“其實,在我遇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像他。”
“第一眼?”崔柯宇開始在腦海里回想第一眼見到韓允真的場景,突然他的臉霎間地變紅,不好意思的拿手摸了摸鼻尖。第一次見到她,演唱會,接吻?難道她跟我接吻的時候還想著別人?
“你在想什么?”韓允真突然意識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那就是她見到他的第一眼是在電梯旁,她看到墻壁上貼著的他的海報,讓她感覺很像是哥哥,可是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是他被歌迷擁倒在她懷里,還順便蓋了一個章。
“你別亂想啊,可不是你想的那樣?!?p> “哪樣?”她知道他是故意在逗他,他臉上的笑容不像白天出現(xiàn)在攝像機(jī)面前那樣的矜持。
“世界上兩個人長得像的概率不高,尤其是長得還很帥?!贝蘅掠钚Σ[瞇的說道。
“少自戀了,我哥哥長得比你帥,小時候可是公認(rèn)的校園小王子?!?p> “人是會變得,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可男人十八變,越變越丑,說不定他就長大了就長殘了呢”。
男人的虛榮心一點也不比女人差,真是自戀到家啦。
韓允真:“……”,她是徹底無語了,俗話說別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而她改編為‘別想跟一個自戀的人比帥,因為他比較臉皮厚’。
“會有人比我還要想念你嗎?”她在心底大聲地吶喊著。
“沒有人會比你想念我”他小聲地附和著。
她怔了怔。猛地回過頭。
那個聲音是他的回答嗎?心里有著強(qiáng)烈的疑問??墒悄莻€聲音,那個聲音,那一句沒有人會比你想念我,是那個聲音嗎?恍惚中有種時間凝固的錯覺,心跳放得很慢,慢到可以感覺到血液在體內(nèi)靜靜地流淌。
此刻的心如干燥的土地一樣向兩邊裂開,那鮮活的血液夾帶著鋒利的刀刃迸射,一刀一刀的刺傷著這顆為你跳動的心臟,手不自覺地來回擺動,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寂寞就這樣被扔入了黯沉的雨夜,伴雜著雷鳴的響徹,不知疼痛地擴(kuò)大開來。
“那個...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嗎?”
“那個...我們...真的沒有認(rèn)識過嗎?”
遠(yuǎn)處的那個身影冰冷孤煞得仿佛冷漠的冰雕,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他坐在陽臺中間的搖椅上。
她坐在陽臺邊緣的水泥臺上。
韓允真跳下水泥臺,走到崔柯宇的面前,慢慢地蹲下。額頭的劉海有點雜亂,薄薄的嘴唇,一雙杏仁大小般的眼睛黑白分明。她目光清澈,靜靜地凝望著他,目光里有一種心痛和憂傷。
她就那樣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你認(rèn)識我嗎?”
疼痛遍布全身。每一天的夜晚韓允真都會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因為那是有林柯宇的天空。她記得他離去時憂傷的眼神,她記得他跟她說過要永遠(yuǎn)的等他??墒菫槭裁矗喔舭四暌院蟮慕裉?,他還是沒有出現(xiàn)。韓允真從來沒有一天會像現(xiàn)在這樣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那個小小的約定在他的心底是不是同樣的重要。
每個人都有幸福的權(quán)利,韓允真也不例外,在她的印象中他們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了兩年,那兩年她真的很幸福很快樂,可是在她的感覺里她意識到哥哥的心里有事。
周日林明達(dá)叔叔帶媽媽、哥哥和她去了游樂園,已有一年未踏入快樂園地的她開心得像個瘋子一樣,但她卻不知道快樂的背后原來會付出這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