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大概還是不太熟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p> 有些恨恨地念叨著,然后轉(zhuǎn)身,再次走向那只小不點。
看到何苑再次向自己靠近,那只灰色的小奶狗再次發(fā)出細微的叫聲作為恐嚇,見那個人的腳步并沒有因為它的恐嚇停下,略微遲疑了一下。
然后,拔腿就跑。
這只小犬,是幾日前安氏托人帶進來的,大概是青蓬的主意,安氏雖是縱容,卻不會想出這般主意。
自從那日分離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月有余。不說她見了多少人,有經(jīng)手了多少事情,但是這一切在見到這只有些兇的小犬之后都暫且消散了。
何苑直接揪住了那只神情極其抗拒的小犬,冷靜地拎著它的脖子走回了原本的地方。
沫心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一人一犬斗智斗勇,覺得整幅畫面鮮活了起來。
如果說,她一定要選擇一個人的話,其實何苑是最好的選擇。聽話、冷靜,能很好地完成那些任務。
曾經(jīng)被留下來的并不止這一個,現(xiàn)在的府里也有數(shù)名類似的孩子。如果說有一個人能成長為完美的樣本,沫心相信,至少目前她見過的人里,這個女孩子是最有可能的。
何苑應該很清楚被放棄的下場是什么,所以總是以一副無可挑剔的神情出現(xiàn)在人前,包括沫心。
總是讓人覺得冰冷地不像是真人。
但是,沫心是真的沒有想到,一只小奶狗就能讓她整個人變得生動起來。
或許并不是這只小犬的緣故,看起來,何苑對于那段情誼的重視程度真的難以想象。
沫心見過很多小孩子,在重新適應了這個環(huán)境之后,都有一種樂不思蜀的感覺,似乎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jīng)超過了所有東西。
嘴角挑起了一抹微笑。
真好。
這邊的情況是如此,另一邊周懌正在向自己的母親請安。等到問過安之后,安平王夫人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孩子,有些耐人尋味。
雖說自己的母親,但是被這么看著,周懌還是感覺有點驚悚。
可能很多人都對自己的母親有這樣那樣的印象,但是左不過溫婉兩個字。
但是周懌卻很明確地知道,自己的母親可不是什么溫婉的人,說是蛇蝎美人還差不多。他可是很清楚自己母親的種種手段。
他可沒有忘記,有多少事情都是經(jīng)由母親的手段了解的。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奇跡。
畢竟,她的母親向來只是安平王夫人,一個擁有縝密心思、手段果決的人,怎么會任由自己的弱點出現(xiàn)?
正當周懌被看得有些僵硬的時候,夫人忽然開口,聲音慵懶而隨意:
“東西,你送的吧?”
周懌當然知道自己母親指的是什么,不過還是沒有回答。就算被拆穿,他也沒有絲毫的心虛。
雖然一時之間有的人猜不出來究竟是誰,但是肯定瞞不過的。
安平王夫人似乎有些倦怠,垂了眼瞼,睫毛在輕微地顫動著。
在外人面前,她向來是溫婉大度的,只有在周懌的面前的時候,似乎完全不注意自己的真實性格與手段被覺察,甚至有時候就當著他的面動手。
纖細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有規(guī)律的敲擊聲,總是讓人不自覺的覺得有壓力。
半晌,安平王夫人睜開了雙眼,神情依舊是迷離的。
“沒什么,既然你不討厭,那就這樣吧。”
說罷,略微直了直身子,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我倒是覺得那個孩子挺合眼緣,大概是因為,她和你一點也不像?!?p> 似乎是半點沒有意識到,另一個被比較的對象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好在周懌也已經(jīng)習慣了,很沉得住氣的站在那里。
“看著她啊,總是覺得看到了過去一樣。不過,如果真的是朝著現(xiàn)在的方向發(fā)展,恐怕你父親的想法又要落空了?!?p> 頂多是有一個自己而已。
周懌似乎皺了皺眉,但又好像是錯覺,“她很重視情誼?!?p> “那又如何?”
安平王夫人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將自己的這個孩子當做平輩來看,不過也可能,她只是完全不在意而已,“知道什么是,心口朱砂痣嗎?”
那段記憶就像是朦朧卻難以到達的夢境一般,讓你畢生都想往那個方向走。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段模糊的記憶之中的缺點會被可以遺忘,最后化作一個理想一樣的存在。
再也回不去,所以這唯一一個弱點也被很好地掩藏起來了。
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已經(jīng)疲了。
周懌再次行了一禮,然后告退,出了門。
門口,那位時常跟在父親身邊的小廝已經(jīng)站在那里候著他很久了。
周懌搖了搖頭,然后那位小廝就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見到那個身影已經(jīng)過了轉(zhuǎn)角,他不由得揉了揉眉,感覺有些頭疼。
很清楚,從自己母親這里,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的。她不愿意說的事情,誰逼著她都沒用。
但是詭異的是,自己的父親,這樣一位有野心有勢力的安平王,居然會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言。
甚至在讓母親幫忙的時候都是用“請”的。
當真是難以理喻。
周懌看向那位小廝消失的方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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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苑今天的興致似乎格外高,就連對沫心也多了很多話。
“沫心,你說,給它起個什么名字為好啊?”
那只灰色的小奶狗似乎是折騰累了,也可能是屈服了,很是委屈地蜷縮在何苑的懷里,不時叫上兩聲,大概是表達自己的不滿之情。
沫心有些遲疑。
起名這件事,她著實是不在行。不過何苑既然問了,她作為婢女,就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于是開口,猶豫道:
“要不,小灰?”
毛是灰色的嘛。
懷里那只小奶狗似乎是也感受到了這個名字的隨意性,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叫的更慘了幾分。
何苑也有些頭疼,她也沒那個天分啊。
她在腦海里設想無數(shù)的奇奇怪怪的名字,然后一一劃掉,是在是不知道叫什么好。
忽然,何苑靈機一動,非常篤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