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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逼仄的室內(nèi),身邊還有十幾個懷有身孕的婦人,感覺動作稍微大些便會傷及無辜。
汗流浹背,劣質(zhì)脂粉的氣味混合汗液熏蒸過后變得愈發(fā)濃烈,直叫人煩躁。
“怎么辦,不可能丟下她們?!碧K青手拿圣旨作“武器”,不斷挑釁太平道眾前來搶奪。
瘦道人伸出長手一掏,抓了空,蘇青見勢甩手將其力反饋其身,瘦道人馬上順著前進(jìn)的方向摔了個跟頭,接著矮道人提劍要刺,蘇青引劍隨身,步伐詭異,分明是在向后退,但是一晃眼之后就來到矮道人身后,奮力一掌將其擊暈。
三才劍陣瞬間被破其二。
俠盜蘇青赤手空拳又撂倒好幾個官兵和太平道眾,騰身一躍登上二樓。
“圣旨在我手里,你們可知道丟失圣旨是什么罪?”
適才被蘇青踩在臉上的道人表情痛苦不堪,但他依然堅決下令:“快把他圍起來,此處地勢狹窄,料他不能施展身法,給我活捉!”
霎時間,官兵和太平道眾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地擠在樓道上,蘇青且戰(zhàn)且退,盡可能把所有人都引誘過來。
“一個人對陣數(shù)十人,光是跟他們周旋就會累死,不想點辦法怎么可能打得過呢?”蘇青的想法很簡單,利用人聚集在此后地板不堪重負(fù)的機(jī)會,一擊掀翻所有人!
他大吼一聲,提醒下方的人趕緊離開:“不想被這些雜碎砸到的話就趕緊躲開吧!”
話音未落,四面八方幾片尖刀一齊襲來,蘇青鷂子翻身向后騰挪同時擲出手中“暗器”。
名為“圣旨”的卷軸像利箭一樣憑軸心的堅硬木料作支撐,直飛向人群中。
“哈!”一柄彎刀應(yīng)聲落下,這廝本想耀武揚(yáng)威夸贊自己一番,誰知斬斷的竟是那道圣旨!
“痞子!你以為沒了圣旨我們便沒法拿人了嗎?”還在一樓大門前的太平道人說:“現(xiàn)在沒有顧慮了,把毀掉圣旨的蘇青拿下,重重有賞!”
眾人一聽有賞,登時興致更甚,幾十人一涌而上把閣樓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平時睡的床榻、用的桌子、坐的毯子上面,全都是鞋印和汗臭。
蘇青趁著旁人還未察覺地面上的蹊蹺,慢慢來到某一張?zhí)鹤由厦?,再開口挑釁:“你們不會怕了吧?明明一起上還有機(jī)會,非要一個一個來。”
“這毀壞圣旨可是重罪,賞金一定很多……”
達(dá)成共識后,幾十人一齊上前,一股非要?dú)锰K青不省人事的勢頭。
豈料,蘇青扎穩(wěn)馬步,“哼”的一聲奮力踩在地板上,毯子中心居然開始向下塌陷!
戰(zhàn)戰(zhàn)巍巍,幾十人沒有一個能站穩(wěn)的,幾乎人人摔得前仰后倒。
連番撞擊過地板之后,毯子忽然落下一樓,一個大窟窿顯現(xiàn)在他們眼前,然后以這個窟窿為中心,四周的地面也開始不同程度的塌陷。
“什么?!”
一番山呼海嘯般的慘叫過后,浩浩湯湯的幾十人頓時摔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揚(yáng)起一片塵埃。
“這個地方才剛修好不久,怎么就讓你們弄壞了呢?”蘇青嘲笑著,趁機(jī)把還在二樓的人扔下去,而他自己則是僅靠一根細(xì)木樁就能維持平衡。
“哈哈哈……”
“蘇青小兒!”
針鋒相對的太平道眾依然不服輸。
與此同時,塵埃之中默然走來一個人影,她走到臉上還有鞋印子的太平道人面前,說:“我跟你們走,放過大家吧?!?p> “你?”那廝大驚道:“你是鮮卑巫女!”
蘇青大喜之后沒有及時察覺,竟讓慕容嫣悄悄走了出來,馬上出言相告:“慕容姑娘,你在做什么,我已經(jīng)把他們都狠狠教訓(xùn)一次了!”
“蘇公子,你住手吧?!蹦饺萱痰溃骸拔也辉冈倏匆娪腥艘驗槲沂軅??!?p> “看看這個地方,被弄成什么樣子了?”慕容嫣眉頭緊蹙,又哀又憐地走向蘇青,說:“住手吧……”
話畢,太平道眾上來搶身拿人。
蘇青當(dāng)然不允,一躍而下喝住歹人:“放開她,再敢向門外走一步,就不止是摔斷骨頭這么簡單了!”
臉上還有個鞋印的道人站了出來,回道:“巫女大人已經(jīng)同意跟我們走了,你難道想違背主子的命令嗎?”
“什么主子,你這黑廝給我讓開!”蘇青恨得牙癢癢,竟一腳把對方踢到了另一側(cè)的水缸里,在那黑廝昏迷不醒的時候,又想過去下殺手以威懾眾人,但是慕容嫣過來阻止了他。
“住手!”她眼神堅毅,可能這就是常人所說的為母則剛:“你看看她們,大家都是懷有身孕的女子,這是大家的養(yǎng)育間,有的人已經(jīng)懷胎十月準(zhǔn)備臨盆,有的人才剛剛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害了大家。”
蘇青瞬間就心軟了。
“可是!”他欲言又止,回頭看了看趙姐她們,神態(tài)逐漸黯然。
太平道眾過來將師兄和慕容嫣接走,臨行前還不忘嘲諷蘇青道:“武功厲害就了不起嗎!”
聽后蘇青越想越氣,立刻跟了出去,心里還在琢磨這如何將慕容嫣奪回來之時,他在大街上看見一行行被拘捕的婦人,無一例外全是孕婦!
不僅僅是其它區(qū)域的養(yǎng)育所遭到搜查,是整個晉陽城所有懷有身孕的女子都被緝拿了起來。
像羊群一樣被驅(qū)趕著。
沒有任何原因,也不論你是什么身份。
“呵,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蘇青站在街角上默默窺視著逐漸遠(yuǎn)去的慕容嫣,無奈地哭訴道:“白鳳啊白鳳,縱然你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但你還算漏了一著。太平道乃滅絕人性之眾,如此毒計,獨(dú)他們所能為!”
“仁慈的圣女大人,怎會忍心看見眾人因為自己受苦受難呢?”
慕容嫣瘦小的身影在街面上四處奔波,她在懇求、祈禱,讓仍不知情的官兵和太平道眾趕緊釋放無辜的人。
“你們要找的是我?!?p> 蘇青一路跟到皇宮腳下,直至再也望不見了,適才絕望地返回故地。
整個國家都是皇帝為自己續(xù)命的工具,何其荒唐。
“難道,一切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蘇青這樣質(zhì)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