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頭蓬松暗紅頭發(fā)的女孩兒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她雙眼放光盯著手中的渺寸,她的力氣很大,渺寸在她手里簡直就像老鷹叼著的小雞一樣弱小。
渺寸只感覺喉嚨火辣辣的,好像隨時都要斷氣了一樣。
當她能正常呼吸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宋韜玉的懷里。
男子慍怒:“原來蟻人國如此蠻橫無理,對待來客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嗎?”
那紅發(fā)女孩兒鼓著一雙白仁多黑瞳顏色少的眼珠盯著渺寸,一個勁地貪婪傻笑,好像渺寸是她看中的獵物一般。
“呵呵呵呵!”
蒼砼尖細的笑聲響起,他雙手環(huán)胸,冷笑看著宋韜玉:“不要這么緊張,這個少女是蟻人公的怪胎女兒,是個傻子,有個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歡和小孩子玩兒,哦,不是平常的玩耍哦,而是喜歡把對方往死里玩兒,曾經(jīng)也有幾個機靈的孩子活了下來,可后來你猜怎么著?這蟻人公主把他們的頭給擰了下來,做成了蹴鞠玩兒?!?p> 宋韜玉:“你給我說這個干什么?”
“她看上了你的女兒啊,難道你看
不出來嗎?”
“惡心至極!”
蒼砼尖細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宋韜玉,我們如今是在和蟻人國交好的時候,若是因為你懷里的丫頭出了岔子,公子一個不高興,指不定會對你的愛妻做出什么事來,這個代價可就不值得咯?!?p> 說著,蒼砼大手一揮,便將渺寸從宋韜玉的懷里提了出來,扔到了蟻人公主面前,宋韜玉緊張了一下,蒼砼伸臂擋在他身前:“不要那么緊張,半柱香的時間就把你女兒接回來,不會有什么大礙的?!?p> 宋韜玉狹長的眸子狠狠地看了蒼砼一眼:“最好如你說的那樣。”
蒼砼繼續(xù)保持雙手環(huán)胸的狀態(tài),目視殿門,搖頭嘆息:“果然啊,什么東西都比不過你的妻子啊?!?p> 半柱香的時間還未到,蒼砼身后的一個屬下來報,壓低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
“大人,宋韜玉的女兒被蟻人公主玩兒死了?!?p> 這樣的話雖然在宋韜玉的意料之中,不過臉上當即勃然大怒,也正此時,紫延和蟻王公都從殿里面出來。
紫延:“發(fā)生了什么事?”
蒼砼:“公子,蟻人公主把宋韜玉的女兒接去玩耍,剛剛下屬來報,蟻人公主把她玩兒死了?!?p> 紫延眉頭微蹙,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宋韜玉:“玩兒死了?那人呢?”
下屬:“蟻人國有個惡獸池,蟻人公主見她死了,便瘋瘋癲癲把她扔了下去,如今恐怕骨頭都找不到了。”
宋韜玉充滿恨意的目光瞪了紫延一眼,隨即又盯向蟻人公:“還請蟻人公給宋某一個交代!”
蟻人國不屑地冷哼一聲:“本王當是出了什么大事,若是巫禾一般下屬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本王也一定會給巫禾一個交代,你宋韜玉不過是巫禾養(yǎng)的一條狗,一條狗崽子死了而已,本王沒有追究這狗崽子不耐玩兒也就算了,你還想本王給你交代?”
宋韜玉斂了怒意,似笑非笑地恭敬作揖,在所有人看來,宋韜玉這個慫包的確是怕了,就連自己的女兒被玩兒死了,也還得給人家賠不是。
然而這一彎下腰,沒有人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之色。
渺寸的死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蟻人公對紫延哈哈大笑:“三公子果然為當世杰出之輩,好,就按照三公子方才所說,我蟻人國愿意和巫禾紫氏繼續(xù)合作,明日,我便帶你去寶庫。”
紫延:“好。”
回房途中。
“你又想耍什么把戲?”
“在三公子眼皮底下,宋某哪兒有那個膽子?!?p> “你的女兒說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如今說死就死,你讓我如何不懷疑你?”
“宋某的手尚且還不能伸到這蟻人國來,三公子,渺寸的死,我一定會讓蟻人國付出代價?!?p> 邊行邊交談的兩人停了步伐,紫延笑瞇瞇地看著他:“那自然最好,我們在這里只有三天的時間,只要得到了蟻人公的體寶,我定信守承諾告訴你夏靈年第二條線索。”
“好。”
夜黑風高,月圓高掛。
宮中巡邏人剛好交錯離開。
“唰!”
紅色的液體濺在床榻上,蟻人公主一雙眼球徹底凸出眼眶外,長長的舌頭掉出嘴外,脖子上一條猙獰的口子還在汩汩涌出,死像好不凄慘。
然而奇特的是,屋子里除了這個死絕的蟻人公主外,沒有任何人,窗戶門都關得嚴嚴實實。
“不好了!王上!公主被人謀殺了!”
一個侍衛(wèi)急匆匆跑到蟻人公的寢宮,正左擁右抱的蟻人公猛地站起身:“你說什么?公主她怎么了?”
“公主死了!而且,而且……”
“狗東西!而且什么?快說!”
蟻人公走上前不耐煩地一腳將稟報的侍衛(wèi)踹飛在地上,侍衛(wèi)爬起來,居然彈了彈身上的灰燼,身軀站得筆直:“而且,她是我殺的!”
最后一個音落,“侍衛(wèi)”便徒手遏制住了蟻人國的頸項,周圍的妃子正要尖叫,周圍的布綾就像入了魔長了眼睛一般,變換成奇形怪狀的人,將那些紅發(fā)妃子們一個個撕成了碎片。
蟻人公在“侍衛(wèi)”手中掙扎不得,后者徒手掏出他的心臟,血淋淋的心臟入手變成了一塊金色的器皿。
“侍衛(wèi)”脫去身上的偽裝,露出里面一襲黑衣的女子,巴掌大的臉五官小巧,一眼看上去算不上美人,更像一根毒刺,長長的頭發(fā)垂至腰間,一雙黑幽的眸子透著幾分狠辣之色。
她半蹲在地上,拍了拍蟻人國的臉:“既然這么喜歡罵人家是狗,那你就去喂狗吧?!?p> 布綾又變化成狗的模樣,瞬間朝蟻人公的尸體撲上去。
是夜。
渺寸從窗戶竄進宋韜玉房間:“主子,我已經(jīng)……”
話說一半,渺寸的話硬生生哽在了喉嚨,宋韜玉背對著她泡在浴桶內,肌肉分明的雙臂橫放在桶沿上,玉簪將頭發(fā)高挽,背脊上隱約可見疤痕,他微微側目,水珠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喉結涌動,磁性的嗓音響起:“成功了?”
渺寸雙手捧上金色的器皿,“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