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栗色頭發(fā)的小伙子,看著也是一臉老實可靠。
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這一個月以來,城里陸陸續(xù)續(xù)失蹤了不少的年輕女孩,各種時候不見了的都有,甚至還有在舞會上莫名不見了的。
她們就像日出時葉子上的的露水一樣輕易的消失了,消失得悄無聲息,連聲音都沒能留下。
而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頭金色的頭發(fā)。
“原來如此啊,看來現(xiàn)在的奧古斯城里,金發(fā)很危險喏?”
“也不能這么說,小孩子和老人就沒什么事呢”
旁邊的一個微胖大嬸突然插了進來,她神神秘秘的開口“聽說隔壁區(qū)藥劑店家的老太太帶著孫女出門時,只有大的那個不見了呢”
“咦,真的嗎?完全沒聽說過啊”
“他們家估計是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孩子不見了吧?”
“難怪呢,那老太太一看就不好相處……”
話題突然就拐到了不相干的事情上了。
瑪?shù)铝粘脵C溜走了,她決定去那個藥劑店看看。
走之前,她看了看坐在街邊哭的厲害的絡(luò)腮胡子大漢,對他報以同情的眼神。
希望你的女兒還活著。
但這些女孩多半是兇多吉少了,像是藥劑店的女孩一樣,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孩的失蹤沒人發(fā)現(xiàn)。
瑪?shù)铝毡緛硪詾檫€要費點功夫才能找到藥劑店,沒想會這么輕松。
鼠尾草藥劑店,值得信耐。
她站在這條街唯一一家藥劑店門口,確認了門口的標志后,推門走了進去。
街上一片奢靡的氣息和旁邊的街道呈現(xiàn)出截然相反的風(fēng)格。
就連空氣中都有一股淡淡的粉紅色,女人的歡笑聲在這里此起彼伏,她們半露著雪白的胸脯,上面涂抹著厚厚的脂粉,伴隨著走動的幅度掉落下來。
裙子也被提的老高,露出細細的腳踝和蕾絲的襪子,腰肢更是被纏得纖細異常,仿佛一碰就會被折斷。
瑪?shù)铝漳橆a微紅,她怎么忘了這里是紅燈區(qū)?。?p> 她在店里看了一圈,都是些很陳舊的擺設(shè)了。
貨架上甚至有陳舊的刀痕和修補過的痕跡,最上面的玻璃瓶里面,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藥劑的顏色,十分渾濁,已經(jīng)不能算是液體了。
瓶身上落下了厚厚的灰塵,瑪?shù)铝沼檬种篙p輕摸了摸柜臺上的玻璃,她看著發(fā)黑的手指,略有所思。
看來這家店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生意了。
“您要買點什么嗎?我們現(xiàn)在只有普通的消食藥劑了,其他的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細微的像蚊子一樣的童聲傳了過來。
瑪?shù)铝盏皖^看去,在柜臺里面,一個怯生生的女孩正害怕的看著她,好像她是什么很可怕的人一樣。
女孩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個頭和柜臺一般高,頭發(fā)被梳成兩條辮子垂在胸前,穿著一件被洗得發(fā)白的舊罩衫。
兩只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
“我好好需要一些消食藥劑,給我來一些吧?”
“好的,只剩下三瓶了,您看可以嗎?”
小女孩翻了翻抽屜里的小本子問道。
“沒問題,都包起來吧?!?p> 瑪?shù)铝湛粗∨⑼蝗话艘唤?,另一邊的貨架走去?p> 看來她是踩在臺子上的,比埃布爾矮這么多嗎?
瑪?shù)铝兆⒁獾搅怂彩墙鸢l(fā),應(yīng)該就是這一家了。
剛剛她的衣領(lǐng)上繡著“M”,而她也打聽過了,這一家的大女兒就叫米莎,名字也符合。
她趁著小女孩去拿東西時,往里面看了看,沒有大人,破舊的矮椅上放了一盤黏糊糊的軟豆子,旁邊還有一個空著的水杯。
旁邊的桌子上,東倒西歪的放著幾個煮熟的土豆,和沒洗的盤子,里面沒吃完的豆子已經(jīng)變硬了。
“您的藥劑已經(jīng)裝好了,一共是三十個銅子”
小女孩發(fā)現(xiàn)瑪?shù)铝照诟Q視她家的屋子,她警惕的看著她。
瑪?shù)铝崭读隋X拿過包好的玻璃瓶,問她“你的姐姐米莎還好嗎?”看著小女孩警惕的樣子和后退的步伐,她趕忙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你姐姐的朋友路易,好長時間沒見過她了,她還好嗎?”
小女孩頓時松了一口氣,說“真的嗎?你是姐姐的朋友?”
“當然了,米莎的金色頭發(fā)很漂亮,我還送給她一條紅色發(fā)帶呢,你忘了嗎?小邦妮”
名字也是從路人那里問的,至于發(fā)帶,她看到里面的墻壁上掛了好多紅色的發(fā)帶,看得出米莎很喜歡這個顏色。
邦妮聽到這里,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瑪?shù)铝盏脑?,一口氣說了好多。
她委屈巴巴的告訴瑪?shù)铝?,她姐姐米莎已?jīng)好幾天沒回家了,祖母和爸爸媽媽這幾天都忙著去找她,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里看店,姨媽每天會來給她送飯,但都不太好吃。
“姨媽每天給我吃煮豆子,但是我一點兒也不想吃”
“那天我們跟著祖母一起去姑媽家,但路上姐姐和祖母吵了起來,然后…拐了個彎,姐姐就不見了…”
“然后就怎么也找不到了,祖母很生氣,說她是不聽話的壞女孩…”
瑪?shù)铝章牭竭@里,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她決定先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一看。
邦妮一口氣說了很多,嘴巴有點干,就跑過去倒了杯水喝,等她再回來時,瑪?shù)铝找呀?jīng)離開了。
“路易?走了嗎?”
邦妮把錢收到一起,放進抽屜里,又眼巴巴的托著腮幫子在那里盼著家人回來。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餐桌上,餐具的樣子似乎在發(fā)生變化,咯噔一聲,那盤邦妮沒動過的豆子正在一顆一顆消失。
瑪?shù)铝粘鲩T就把藥劑扔了,她從來就不喝外面買的藥劑,特別是這種消食藥劑,很有可能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惡心蟲子。
“為什么扔掉啊,呱”
“那你喝?”
“可以啊,呱”
“唉,算了?!爆?shù)铝杖套×私o它灌藥的打算,準備去米莎失蹤的地方看一看。
突然,瑪?shù)铝崭械搅艘魂嚹ЯΦ牟▌?,非常微弱,微弱到常人無法察覺。
她往波動的來源看去,正是鼠尾草藥劑店的方向。
湯姆從口袋里飛了出來,在半空中拍打著翅膀。
“又有人要失蹤了嗎?呱”
是邦妮!怎么會的!不是沒有小孩子失蹤的嗎?
瑪?shù)铝疹櫜簧纤伎?,連忙向藥劑店跑去,可惜她剛剛走得太快了。
瑪?shù)铝沾蜷_藥劑店的大門,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最后看到的是邦妮絕望而欣喜的眼神。
“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