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健行是麥默瑞的董事長,他是杜娟最信賴的人,也是最尊重的大哥。當年,施行正、杜娟辭職下海創(chuàng)業(yè)時,彭健行作為施行正工作單位的部門領導,給了他巨大的支持,非但沒有阻撓他們辭職,還盡可能的給予種種幫助,隨著時間流逝,彼此都忘了種種幫助的具體詳情。彭健行把他們的事看得比工作重要,以至于嚴重影響了工作,施行正就勸他一起干,他僅僅考慮三天,就答應了,到麥默瑞做了副總。施行正、杜娟對他的敬業(yè)非常敬佩。背后總說,彭健行簡直就是親大哥。尤其對彭健行在創(chuàng)業(yè)之初給他們出資一萬元現(xiàn)金,是更永遠不會忘記。盡管這筆錢沒用兩年就用三倍的代價奉還了。施行正、杜娟都會永遠記得,沒有彭健行這一萬元,就沒有后來的麥默瑞。杜娟在施行正出事后,挑起了董事長的重擔,里里外外事無巨細,忙碌幾年,她一直尋找?guī)褪?,再一次開股東會的時候,她決定讓彭健行做董事長。經(jīng)過勸說,他同意了。
彭健行做董事長后,比之前更勤奮工作,杜娟越來越輕松,甚至年齡都仿佛凍結停滯不前了。見過她的人,都惋惜她居然一直單身。
彭健行從投行的大廈下來,就給杜娟打了電話,先通報了投行準備給出的發(fā)行價。杜娟的數(shù)字感也是超出常人的。她在電話里說:“要恭喜你了,彭大哥,您馬上就是百億富翁了哦!恭喜恭喜?!?p> “你不是一樣?”
“都是彭大哥辛苦。”
“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彭大哥,行正以前出事前一天,接觸的人都找著了嗎?”
“現(xiàn)在基本都知道在什么位置了,還沒有一一拜訪,畢竟這么多年了,分布好幾個城市呀。明天我就打算花三天,專門跑一圈?!?p> “那辛苦你了,彭大哥?!?p> “能告訴我你懷疑是誰嗎?我好有個重點?!?p> “也沒有懷疑誰?只是一點一點摸吧。沒有重點。杜大哥。你聯(lián)系好了,我得過去一趟。”
“好,我會盡力的。杜娟,多保重?!?p> “你也小心,彭大哥。出去別自己,帶個人。”
“好的?!?p> 彭健行掛了電話,就訂了非洛杉磯的機票。
......
與此同時,正是杜娟在和宮雪霽喝酒說話的時間。
“雪,你打算一輩子單身嗎?”
“姐,你怎么想的,我也差不多?!?p> “是啊,好條件的不見得是好男人,好男人又不見的是你來電的?!?p> “所以嘛,你不用問我為什么還不把自己嫁出去。”
“會不會對已婚男人動心?”
“你說倪總?是嗎?”
“是!”
“他是個好男人,但是是一個可怕的人。”
“怎么說可怕這樣的字眼?。俊?p> “因為你若是以為擁有了他,你會發(fā)現(xiàn)你根本一點也不擁有他。他不屬于任何人。感覺?!?p> “我屬于靈魂,風一樣靈魂,除了真實的自己,我什么都不信。Because my soul is in the wind,my soul belongs to the wind......”杜娟突然動情地唱出幾句聲嘶力竭的搖滾。
“娟姐,你唱的這是什么歌???”
“先說,我唱得好不好聽?”
“說實話,你唱的不好聽?!睂m雪霽說實話時永遠不會惹人生氣的。
果然,杜娟不但沒有不悅,反而說道:“當然,得有那種思想的人才能唱好聽?!?p> “姐,你的要求太高了,有嗓音還不行嗎?還要思想認識。主要是,一聽就知道是男聲歌,你不能硬壓著嗓子,你得變調?!?p> “你很懂唱歌呀!是的,當年倪彩一首《Soul in the wind》,迷住了多少女大學生啊。一下子成了萬人迷?!?p> “但是萬人迷卻迷你。”
“才不是呢?我跟你實話實說吧?!?p> “快說,快說嘛,還沒有聽過你的浪漫故事的細節(jié)呢!”
“看不出,你還是個細節(jié)控。”
“別說我了,姐。你講吧?!?p> “那天,倪彩在舞臺上連著唱了三遍,臺下的女生、男生都跟著唱?!?p> “沒想到倪總還這么文藝啊。”
“你不知道,那時他的每一條牛仔褲都自己磨破洞,可不像現(xiàn)在,買來就是現(xiàn)成的?!?p> “還要自己磨洞啊,這么酷?”
“還有更酷的呢?”
宮雪霽搖著杜娟胳膊:“快講,姐?!?p> 杜娟眼望窗外,眼神既迷離又深邃:“那天,他又唱了一首《你是我的memory》,還跳下舞臺,唉!”
“怎么了?“
“遺憾當年不是無線麥,要不然倪彩要走到我面前唱這首的?!?p> “他告訴你的?還是你猜的?我指的是,他會走到你面前唱歌?!?p> “是事實,雖然沒有發(fā)生。當時,全校都知道了。那天,他唱完最后一句歌之后,大聲說,It ’s for you。For 阿妹。還用手指著我。你說,如果麥是無線的,他是不是會走到我面前?”
“肯定還會單腿跪下。哇!姐有過這么浪漫的被求愛???好羨慕??!”
“羨慕什么?羨慕我離開他嗎?”
“不是啦。但.....你為什么離開他呢?聽你說,是你先提分手的?!?p> “是的?!?p> “為什么呢?”沒有愛情故事的人,仿佛對愛情更關心。
“Because his soul belongs in the wind ,always and forever。”
“一開始他的靈魂也許就在風里,可能你沒有發(fā)現(xiàn)。”
“我花了十年才想明白,一開始他就在風里。哇哦。雪雪,你一下子就懂他了?!?p> “姐,不許你再這樣說話了,不能拿我開心,好不好?”宮雪霽面飛霞紅。
在宮雪霽害羞和嗔怒著低下頭時,杜娟一下子跳下床,站起來就往外走。宮雪霽驚奇地問她去哪里?
她從衣兜里摸出一把鑰匙,揚了揚。從大大的吉他鑰匙墜看出那是倪彩的房間鑰匙。
“我去吹風啦。”
宮雪霽萬萬沒有想到。
幾秒鐘之前,杜娟也沒有想到。送紅酒時偷拿鑰匙,本意是明早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