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守在果林,守了七天七夜,而許清塵和風吟也聞訊而來。
許清塵先趕往了凌家,就看見凌霜雪一個人在院中跪著,一言不發(fā)。
“霜雪?!彼艿剿磉?,卻只看見一個面色蒼白,毫無生氣的女子。
許清塵的心哀嘆,這是他一直以來當做妹妹的小姑娘,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阿晚……到底是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他的那封信?也不對啊……
如果是那封信,她只會懷疑靜安的身份而已,而且,靜安的確是可疑,他從父皇的書房密室中找出來的東西,真的讓他害怕。
“霜雪,別難過了,逝者已矣……”話未說完,就被凌霜雪推了一下,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推不動,她撲倒在許清塵的懷里,“為什么,憑什么啊……憑什么殺我全家,憑什么……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許清塵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這件事,的確是阿晚過分了。
可是,她畢竟是他的師父,他怎么能怪她呢……
“霜雪,和我回去,好嗎?我會很照顧你的?!?p> 凌霜雪呆呆地看著許清塵,她曾經,多么想嫁給他啊,可是不是這樣子的,她想要的,是父親送她上花轎,將她嫁給他,而不是……這樣……
“父親喪期未過,我不想離開凌府?!笔橇耍韪?,哪里還有什么天賜門,還有什么天賜門的大小姐。
幼年喪母,少年喪父。瞧瞧,她多可憐啊。
多可憐啊……
凌霜雪倒在許清塵的懷中,失聲痛哭。
“父親……父親……你怎么舍得離開雪兒啊……你怎么舍得……”許清塵輕輕拍打她的后背,“好了,別哭了……”
哭得累了,便昏了過去。
許清塵嘆了口氣,“阿軼,將霜雪帶回宮中,好生照顧?!?p> “是?!币粋€黑衣男子出現(xiàn),將凌霜雪抱了離去。
“阿晚,我該拿你怎么辦。”
“阿晚,你怎么樣?這兩年……”風吟在果林找到了林晚,林晚跪在那無名墓碑前,一言不發(fā)。
“阿晚……”風吟跪在林晚身旁,看著她消瘦的容顏,以及一身,一臉的血污,和從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女,不一樣了。
“是我的錯,是我太驕傲自大了?!绷滞淼拈_口,“若不是因為我太過自大,就不會害得自己被林正寒所抓,就不會害得自己成為傀儡,就不會害得自己殺了凌家滿門?!?p> 風吟的心一痛,林晚和凌家大小姐是朋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如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一定很難過吧。
他只是陪著她跪在那,一言不發(fā),也沒有問,這無名碑,是誰。
跪了許久,林晚終于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變了,變得冷漠了,許多,甚至,不再有什么感情。
風吟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
就聽見她說,“和尚,欠你的,我定然會還你。對不起,謝謝你?!?p> 她的聲音及淡,卻無法壓抑她的痛苦,難過。
她轉身,決絕的離開。
“阿吟,你走吧。別管我了,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處理?!?p> “你要去天閣門嗎?”風吟冷哼了一聲,言語中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若是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就不該再去天閣門,你當人家是傻子嗎?你這么多天沒回去,人家不知道你恢復了?人家只怕是還想抓著你研究呢。林晚,你長長腦子,你這般驕傲自大,吃虧的,永遠是你?!?p> 林晚垂眸,停住了腳步,可她又十分的茫然,她能去哪,她又能去哪里呢。
“凌霜雪,沒死?!?p> 林晚的眼睛突然多了幾分色彩,可又很快暗淡了下去,她定然是恨及了。
“道歉?!憋L吟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晚垂眸,這世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