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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錦朝

第四章?銀子

醉錦朝 周一大魔王 2693 2019-08-11 11:24:59

  柳大夫人就是頂看不上李氏的,話說不到點子上,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吵吵嚷嚷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肚子里沒有幾兩墨水的潑婦。

  在府中人人都把她當(dāng)個財神爺供著,天天指這個罵那個也沒有人敢頂上半句,這碰到葉韻一通話說的她語塞,柳大夫人心里別提有多出氣了,也好叫里里外外的人看看,關(guān)鍵時候,還得是她這個大夫人來拿主意。

  柳大夫人想到這兒,也是擺出一副當(dāng)家主婦的模樣,皮笑肉不笑的沖著葉韻道:“說起來葉夫人我也算是熟識的,之前也是常常來我們的鋪子上扯布匹,巧了我們兩個又是同歲,那我就不見外叫你一聲侄女兒了。”

  葉韻微笑著坐在太師椅上躬了躬身,并沒有過多的言語。

  柳大夫人接著道:“既然兩家也算是有這些就交情,那我這個做姨母的,就倚老賣老的說上兩句?!?p>  她抬手朝著跪在廳中的墨云一指,

  “這位墨云姑娘是早晨繼業(yè)巡防的時候,在我們家西街庫房里捉到的,原本庫里給鳶姐兒存的幾大箱嫁妝銀子,現(xiàn)在全都被她換成了幾大箱的灰石。

  不是我這個做姨母的嚼舌根,葉府當(dāng)年在王京也是名門高府,怎么能教出這樣手腳不干凈的下人?!?p>  葉韻聽完之后,沒有言語,看向了墨云,

  墨云滿臉淚痕的抬著頭,正碰到葉韻的目光,剛一交錯又慌忙的低下頭,討?zhàn)埖溃骸版咀右粫r迷了心竅,見財起意,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你倒是聽話,也不辯解什么?!比~韻頗為玩味的笑看著墨云,把墨云看的是心里直發(fā)毛,兩眼之中一陣的慌亂

  “辯......辯解什么,是婢子......的錯?!?p>  “說的沒錯,人證物證俱在,有什么好辯解的!”一旁的李氏起伏著胸膛,憤憤然的接道。

  柳大夫人瞟了一眼座上的葉韻,似乎并沒有從她的臉上找到什么慌亂的跡象,接著道:“原本這種事兒,定然是要將這廝送到錦縣的衙門里去,讓公差們審問拷打,但是葉府怎么說也曾是個官宦的門第,我是怕破了貴府的面子,這才將這賤婢帶到了府上來,沒有送到公堂上去?!?p>  葉韻朝著柳夫人微微的頷了頷首,“這么說來,韻兒在這兒還要謝謝姨母了。不過剛才聽李姨娘說,人證物證俱在,可否把這證物讓韻兒一觀,到時候也好叫母親知道這賤婢犯了怎樣的大錯?!?p>  柳大夫人當(dāng)然是早有準(zhǔn)備了,不然前世如何給葉府下了那么大的套?

  她朝著柳繼業(yè)使了個眼色,柳繼業(yè)便站起身來,從懷里掏出來一方供紙和一柄斷了環(huán)的破鎖,上前兩步放到了葉韻的手前。

  “這是這賤婢招認(rèn)的供辭,這個是當(dāng)時在西街庫房里發(fā)現(xiàn)被砸斷了的鎖,鎖面兒上刻著個‘鳶’字兒,李姨娘已經(jīng)證實過,這就是庫房的銅鎖?!?p>  葉韻打開那方供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一整張,下面果然有個墨云的畫押,

  柳繼業(yè)挎著腰刀沉著臉,沖著墨云一指,

  “按照琿春塔的規(guī)矩,勾結(jié)匪寇,私掠他人財物,理當(dāng)充軍!配披甲人為奴!”

  “饒命,婢子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姐救我!”墨云聽完柳繼業(yè)這通惡狠狠的話,跪在地上的膝蓋往前挪動著,一頭撲到葉韻的腳下,拽著葉韻那百褶裙邊兒,哭喊著。

  若不是怕娘親還有爹的清譽,葉韻真有心跟柳家去錦縣,把這吃里扒外的東西真發(fā)配到關(guān)外去。

  “這個賤婢,就是打死了又能怎么樣,我要配她作甚,我只要葉府將我的銀子統(tǒng)統(tǒng)還回來!”

  柳大夫人瞟了一眼李氏,心中又是一陣暗罵,若不是為了繼業(yè),她怎么會替著這種人出頭,她恨不得幫著葉家人狠狠的抽她幾個耳光才能解恨。

  葉韻聽著李氏的話,覺察出了有些不對勁兒,也是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她好像覺得這李氏就是一心想要回銀子,而柳大夫人和柳繼業(yè)......

  似乎對銀子,并沒有那么上心。

  不過葉韻臉上卻還是那一副人畜無害的盈盈笑意:“大夫人,姨娘,只有僅此而已了嗎?”

  柳大夫人不明就里的看著葉韻,沒點頭卻也沒搖頭,

  李氏仍舊保持著那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樣,她不管什么說法不說法,她只要葉家把她鳶兒的銀子原原本本的給她吐出來。

  倒是柳繼業(yè),一手扶著胯刀一手負(fù)在身后,皺著眉頭道:“怎么?韻姑娘覺得,這還不足以治罪嗎?就光憑這把銅鎖,我就能將這一票賊人,統(tǒng)統(tǒng)趕到關(guān)外去!”

  葉韻相信柳繼業(yè)完全可以用這事兒來大做文章,作為琿春塔的校尉,戰(zhàn)時是軍中的將官,平時也是這城中緝拿匪患細(xì)作的守備,前世的時候也正是因為此,葉老將軍才不得以用銀子了事,

  但是這一次,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柳大校尉,你這剛剛坐上校尉的位子才多久?譜擺的比本少爺都大?今天要抓這個明兒要配那個的,要不要我跟我爹說說,你把我也配了去?”

  柳繼業(yè)黑著臉猛地回過頭,就看到了門口的莫向文,一身紫緞錦袍搭眼兒一看就是上好的材料,手里攥著個綢布包裹著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帶著寧兒邁步就走了進來。

  柳大夫人看著莫向文,不由的緊了緊眉梢,

  對于這個琿春塔有名的紈绔少爺,柳大夫人可是領(lǐng)教過的,前些年莫清河調(diào)任琿寧總兵的時候,他這個兒子莫向文還是個半大小子,當(dāng)時在接風(fēng)宴上的時候,她還夸說這孩子喚作向文,必是個狀元之才,

  哪知道剛夸上沒幾天,這“莫狀元”就差點兒把柳家的莊子都給點了。

  說來事兒一開始是柳繼業(yè)挑起來的,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幾枝箭,說是要跟莫向文比箭法,莫向文本就是那閑不住一拉就響的性子,跟著柳繼業(yè)就出了城去。

  沒成想這柳繼業(yè)使了個壞心眼兒,他知道莫向文家里管得嚴(yán),莫老總兵慣起寶貝兒子來是夠慣,可打起來也夠狠,于是就使壞把給莫向文的箭上涂著燒油,這種燒油晾干在箭桿兒上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一旦射出去那是見風(fēng)就著,

  他心里尋思著騙這小少爺連城外農(nóng)戶的房子點起來,晚上就準(zhǔn)能聽見莫總兵抽兒子的鞭哨響。

  可柳繼業(yè)不知道莫向文從小不愛讀書,跟著他爹在軍營里廝混,怎么能看不出來這箭桿上的貓膩?

  本身自己個兒也不是什么善茬兒,索性大大咧咧接過來箭桿朝著柳家的莊子“嗖嗖嗖”就是幾箭,

  又是秋天,這城外的莊子里堆得也都是柴草,當(dāng)時那個火大的呀......

  幾乎是跟柳縣令心頭的怒火燒的是一邊兒高。

  當(dāng)然了,莫向文回去少不得挨了莫總兵一頓鞭子,但是自打那以后,柳繼業(yè)就知道這個莫向文是個混的,而且干事兒不計后果的主。

  莫向文也對得起這個名聲,往后在琿春塔的日子里,哪怕是發(fā)配過來小半個月的人,都知道莫總兵的兒子惹不起,是個不講理的鬼見愁。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柳繼業(yè)看著來人,剛剛嘴里想說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莫向文從哪兒弄了把扇子,“唰”的那么一展,

  “許你們一家子人在這兒欺負(fù)我韻兒姐,我就不能來幫忙了?小爺我在哪兒還用得著你管?”

  柳繼業(yè)深吸了一口氣,強壓這心里的火兒,無論如何,自己拿這莫向文是沒什么法子的。

  不過莫向文這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愚D(zhuǎn)頭看向葉韻的時候,登時就收斂了不少,客氣的將手里綢布裹著的東西輕放在了葉韻的手邊兒,陪笑道:

  “韻兒姐,你看,這東西都在這兒了,那事兒......就算了唄。”

  葉韻打開綢布來看,笑著點了點頭,

  “千萬記得,韻兒后面那個姐字兒,下次可別再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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