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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之殤

第120章 命值幾何

陌之殤 陌塵北殤 5428 2020-04-07 17:20:25

  “破天決!”

  待冥子幽反應過來才脫口驚呼道,只見他瞪目張嘴,滿臉震驚之色,楞在半空之中,眼睜睜地看著陌小蘇被神鞭卷走。

  望著鎖靈陣被撕裂成渣,他苦心練就的龍魄瞬間化為烏有,冥子幽內心的憤慨之情全都呈現(xiàn)在他那張扭曲的面孔之上。此刻,他氣得渾身顫抖,牙關咬得咯吱響,攥緊拳頭,揚臂拂袖,將穿梭在赤紅火舌中的金龍喚來。

  那條金龍盤旋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之中,已被火舌錘煉得通體紅亮。此時,它正躲在幽冥花蕊間蠶食那些弱小的還未成型的光點,這些光點來至殿宇之下的血河之中,是供養(yǎng)幽冥之花的生靈氣魄。它聽得主人召喚,盤起龍尾,一躍飛至冥子幽身旁,搖擺著龍須,乖覺地慢慢地匍匐在他的腳下。

  “孽畜!膽敢自作主張,偷食生靈氣魄,小心我一掌將你滅成灰!”冥子幽怒氣未消,罵罵咧咧地跨至龍首之上,顫抖著雙手抓住金色的龍角,盤坐在龍首之上。隨后他駕馭著金龍,穿過密集的火舌,懸于陣眼上空,俯視著位于陣眼下方的那個年輕俊俏的男人。

  此人是誰?怎會擁有巫族神器,難道他是巫族人!冥子幽著實未料到,這個看似單薄的年輕人竟能從樓閣之中逃脫,還能從他眼皮子下將陌小蘇救走,著實有勇有謀,是個不可多得之人!

  神鞭襲來之際,冥子幽雖感知到有異物接近鎖靈陣,但是一想到此陣乃是龍魄幻成,世間之物怎可輕易破之。又因他不愿舍棄這股由天地靈氣匯聚而成的饕餮盛宴,專注于靈力的吸取,以至于輕敵敗陣。此刻,他正瞇著眼,臉上浮現(xiàn)出似笑非笑地表情,細細地琢磨著這個年輕人的來歷。

  地宮之中一片火紅,熊熊燃燒的火舌扭曲成團,瘋了似地舔舐著龍柱和地宮四壁。那些赤紅的火焰圍繞在龍柱之上,狂妄地對著陌小蘇叫囂著,嘶鳴著,隨時等候著像她撲過去。

  “六師妹!”南潯擦去額上的血汗,伸出雙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陌小蘇,將她輕摟在懷中,悄聲呼喚道。

  一顆鮮紅的血珠兒順著南潯的眉心滴落在陌小蘇的面頰之上,他忍住后背傷口撕裂般地疼痛,揚起抖動的手,輕輕抹去她臉頰上的血珠,淚眼朦朧地望著她那張慘白發(fā)亮的小臉。

  一陣陣陰森的、夾雜著濃濃血腥味的寒風刮過。

  南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沉息一氣,蹙緊眉頭仰望颶風之處,才發(fā)現(xiàn)那個由龍魄幻成的鎖靈陣,已被他的破天決撕裂,化成絲縷黑色魅影,消失在肆意燃燒的火舌之間。此時,他那張粘滿鮮血的臉頰之上總算露出一絲冷酷得意的笑意。

  還算來得及時,不枉他拼死博之。

  此刻,南潯懷抱著陌小蘇立于陣眼之中,一身黑衫血跡斑斑,尤其是后背上那幾道撕裂的衣縷,在炙熱的氣流之間來回飄蕩,隱約露出幾處暗紅色的皮膚夾雜在傷口之間。疼,鉆心地疼痛!卻絲毫未累及他依舊瀟灑的氣度,凌然筆直地站在被炙烤得呲啦啦響的玉石板上。

  熱浪襲來,腳底如熱油煎鍋。南潯微蹙眉頭將陌小蘇摟得更緊,深怕她的雙腳會粘在滾燙的玉石板上。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唾了一口,揚起頭,瞟了一眼盤坐于龍首上的國師,急速將落地神鞭收回至掌心之中。

  “南??!救救我......南潯......”陌小蘇喃喃自語,隨即咳嗽幾聲,又陷入昏睡之中。

  “我在這兒!”南潯慌忙回應道。他抬手輕輕捧起陌小蘇的臉,細細瞧著懷中人兒蒼白的面頰,嘴角不經意地抽搐著。不用診脈,他便知曉她失去了頗多靈力,慌忙從腰帶之間摸出幾顆藥丸,悉數(shù)塞入她的嘴里。四師姐的秘制藥丸乃是天下絕學,尤其是對修行之人療傷固氣頗有療效。即使在樓閣中被那些黑衣人重傷多次,他仍舊舍不得服用一顆,他知曉若是還未走出地宮,這些藥丸便是保命神藥。

  原本,南潯早就瞧見陌小蘇追隨國師奔往陣眼處。他不顧前輩在后,慌忙跳下樓閣,沿著屋檐一路飛奔追去。哪料到這屋檐之邊似乎無窮無盡,怎么也跑不到盡頭。眼見著陌小蘇被鎖靈陣困住,近在咫尺卻又如遠在天涯般,如此遙不可及,讓往日冷靜的性子變得異常急躁。

  就在費桐隨后趕來之時,陡峭的屋脊之上突然冒出了許多黑衣人,使出十八般武藝,將南潯與費桐逼入絕境之中。無奈之下,二人只有選擇跳入相鄰的一棟旋轉的樓閣之中??僧斈蠞≌覝蕰r機跳過之后,費桐卻被一把短刀擊中腿部,掉進兩棟樓閣之下的地縫之中。這些地縫沿著玉磚甚有玄機的開裂縫合,是這些樓棟變幻陣法的根本所在。且地縫之下深不見底,機關重重,墜入其中,生死難測。

  南潯痛惜之余,大開殺戒,瘋狂地殺盡數(shù)十名黑衣人。待他聽見陌小蘇慘叫之際,才恢復心性,知曉她被困于鎖靈陣中無法脫身。這龍魄幻成的鎖靈陣非同一般,若不出手相救,陌小蘇的靈氣恐被國師吸盡。思及此,他只得使出絕招--破天絕之破幻之術。

  屋脊之上,遍布尸首。鮮紅的血跡濺落在五彩斑斕的琉璃瓦上,轉瞬間便被稀釋干凈。

  南潯撩起破碎衣衫,飛身于空,口中默念著破天絕之七境秘訣,霎那間,手中神鞭索索作響,似有一頭猛獸在神鞭內起伏亂撞。他緊鎖眉目,口中念決越發(fā)緊湊,忽而神鞭低鳴一聲,他竭力把控著神鞭,震得渾身顫栗不斷。只聽得一聲長鳴,神鞭急速飛出,勢不可擋,以無堅不摧之勢,于空幻成數(shù)條分身,擊破鎖靈陣......

  巫族神鞭,上古神器,果真名不虛傳。

  “南潯!你在哪里......”幾聲微弱的喘息聲傳入南潯耳際,他慌得低頭一瞧,眼見著陌小蘇緩緩睜開眼睛,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

  “你還在.....”陌小蘇話未說完,已是淚眼婆娑,心有千言卻如鯁在喉。

  “還活著呢,要死也須得我先墊底,否則跌落黃泉,白骨頗硬,你這副嬌弱的身板,如何堪受得??!”南潯笑了笑,悄聲說道。

  “小命都差點丟了,虧你還笑得出!”陌小蘇緩了緩神后,才知身處南潯懷中,羞紅了臉,眼神躲閃地瞅著離她咫尺的臉頰,嬌羞地說道:“活著就好!”

  南潯捋了捋額前雜亂的青絲,瞟了一眼陌小蘇那張緋紅的面頰,調侃道:“命值幾何?一世為人歷經艱辛,生死皆渡,無牽無掛。”說完自覺有些不妥,又故作鎮(zhèn)定地言道:“皇陵之行如何?可否如你所想?這國師恐怕比你我預料得還可怕!不過,有我在,你便將心安放在肚子里,好歹我也是你五師兄,雖不如大師兄那般......”

  “著實對不住,都怪我......”

  “這話稀罕,雙腿長在我身上,怎能怪你!”

  “前輩呢?”陌小蘇熱得心慌,只是胸口不如之前那般灼燒得難受,散亂的氣息也漸漸穩(wěn)固于丹田處,左右瞧了瞧,未見費桐的身影,正好岔開話題,焦急地問道。

  地宮之內,熱浪滾滾。

  那些倒掛于空的火舌越燒越旺,將殿宇之上的琉璃瓦片烤得啪啪作響,時不時還發(fā)出幾聲炸裂聲,讓人聽得心驚肉跳,就連冷玉鋪成的石階也被蒸干了寒氣,變得透紅,猶如諾大的銅鍋般,煎熬著地宮之物。

  汗珠混著血水沿著南潯的發(fā)髻流淌著,他拂袖不經意擦了擦,挺直胸脯,頓了片刻,臉色難看地說道:“樓閣之內機關重重,殺手頻出,我與前輩走散了,前輩恐是掉入機關之中,恐怕......”

  陌小蘇聽后甚是難過地癟癟嘴,嘆息一聲,從南潯懷中緩緩直起身子,立于龍柱旁。落腳之際,腳心傳來一陣劇痛,蹙眉間,艱難地言道:“冥界之力,恐怖至極,若是永夜來臨真與冥界有關,那世間將陷入一場浩劫?!?p>  “必須活著出去!你擔著永夜之責,今日務必逃生。若是我身陷絕境,你只管將神鞭帶走,手柄中藏著大荒經,就是你交給大師兄之物,便是尋找彌天古卷的秘圖,也算是物歸原主?!蹦蠞堥_手臂將陌小蘇攬入懷中,附耳悄聲言道。

  “既然師尊將秘圖托付于你,定是有其道理,我可不想半路截了你的美差,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著出去!”陌小蘇側身從南潯懷中閃出,甚是不滿地說道。她怎能忍心讓他孤身迎戰(zhàn),就算至死也走不出地宮,那也定是天意所為。既然天意弄人,那她也沒甚必要將甚救世之責強攬于身。

  “我可是你的五師兄,必須聽命于我!”說完,南潯哼了一聲,還未待陌小蘇尋思過來,他已揚起神鞭擊向身后的龍柱。

  “啪啪!”只聽得幾聲巨響,龍柱顫了顫。

  著實夠硬,使出六分力竟未讓龍柱開裂。南潯頗覺失望,自嘲一笑,摸了摸滾燙的龍柱,轉而仰面用挑釁的目光望著國師。

  陌小蘇拽緊南潯的衣袖,甚是不解地說道:“這龍柱恐是地宮之足,若是毀之,你我皆會被埋在其中?!?p>  巨龍離去之后,龍柱變成了一根光禿禿的石柱子,直愣愣地通往穹頂之上。穹頂之上那朵幽冥之花開得越來越艷麗,花蕊中數(shù)不盡的火舌仍舊懸掛在陣眼上空,等待主人下命,隨時撲向獵物。

  “毀了才好!”南潯正琢磨著這地宮之中何處才是最薄弱之處,聽得陌小蘇之言,若有所思地說道。隨即他將目光沿著龍柱望向國師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再轉向穹頂之上時,嘴角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這根隱藏在幽冥之花中的龍柱,立于穹頂正中,應該是整座地宮的受力所在,若是將其毀之,坍塌之處定可直抵皇陵之上。思及此,他決心惹怒國師,令其不備之際,尋找時機,想法子將龍柱毀之。

  “看來只有決一死戰(zhàn)才有逃生之機。我且將國師引開,待你用靈力幻網(wǎng)罩住穹頂之際,我用神鞭將龍柱毀之,你帶著神鞭趁地宮坍塌之際離去。”南潯悄聲言道。

  “不!要走一起走!”陌小蘇堅決地說道,隨后靠著南潯的后背,警惕著國師的一舉一動。

  此時,冥子幽正盤坐在龍首之上,雙目直視南潯那雙殺意漸濃的雙眼,手里摩梭著那根烏黑發(fā)亮的黑手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巫族之人!”

  南潯并未回應,陌小蘇卻開口說道:“與你何干?”

  冥子幽冷冷地說道:“我這根手杖倒是與巫族頗有些淵源,不過也僅僅是取了幾位長老的遺骨而已,今日得以陰陽相見也算是你小子幾世修來的福氣。不過,你小子能活多久卻全掌握在我手中,既然你能闖過盤龍陣,破我鎖靈陣,也算有了讓我親手殺死你的資格!”說完,他將黑手杖從龍首中抽出,只聽得一聲龍嘯,那條金龍便向著南潯俯沖下來。

  陌小蘇見狀,正欲拂袖將南潯推開。哪知南潯順勢飛身而起,揚起長鞭直擊巨龍腹部。只聽得巨龍一聲哀嚎,頗有山崩地裂之感,震耳欲聾間,那些燃燒的火舌像被驚嚇似的,忽閃了幾下之后,便突然消失,隱身于地宮之中。

  地宮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除了耳邊呼嘯的龍躍之聲,陌小蘇分辨不出龍首在何處。雙目所及之處皆是漆黑一片,內心甚是不安。這局勢對她甚是不利,強敵藏身之處著實難尋。若是她有半點動靜,勢必中了國師的圈套。思及此,她決心將國師引開,好讓南潯趁機將龍柱銷毀。于是她用盡全力,拂袖幻出靈力,沿著龍柱盤旋而上,待至穹頂之際,又環(huán)抵地宮四壁,用靈力幻成一張巨大的銀色巨網(wǎng),將黑暗中的火舌籠罩其中。

  一縷縷銀色靈力在黑暗中急速飛舞著,蜿蜒起伏,像一條璀璨的銀河掛在穹頂之上。陌小蘇甚是欣慰之時,竟瞧見靈力幻成的巨網(wǎng)正一點點地消失,露出一個個塌塌的窟窿。她甚是疑惑之際,忽覺后背紅光閃過,她猛然抬頭一瞧,看見南潯已被無數(shù)扭曲的黑色火舌緊緊纏住。

  原來那些火舌并未熄滅,只是被冥子幽幻成了黑色火焰,隱藏在暗處,趁機將南潯擒獲。

  陌小蘇驚出一身冷汗,寒意沿著背脊直抵腳心。望著痛苦掙扎,仍舊緊握神鞭的南潯,她悲痛地大喊道:“南?。 彪S即飛身而出,拂袖將靈力幻成無數(shù)飛劍擊向那些黑色的火舌。

  “別管我,快躲開!”南潯好不容易掙脫掉纏在他面頰上的火舌,大聲喊道。

  可惜為時已晚。

  當陌小蘇意識到身后有異常之時,背脊之上便傳來了一陣徹骨般的疼痛。一股強勁的黑霧幻成的利劍,從黑手杖中飛出,擊中她的后背,將她于空掀翻,打了幾個轉,最后緩緩墜落。她忍痛撐開眼簾瞧了瞧,只見國師那張邪惡的老臉正瞅著她邪魅地笑著。

  “哈哈,哈哈......也不過如此而已!”冥子幽飛身而至,拂袖托住陌小蘇,一手抓住她的脖子,狂妄地咆哮道。隨后,他拖住陌小蘇飛至陣眼處。落腳之際,拂袖間,火光灼灼,那些黑色的火焰瞬間變成暗紅色,顫動的火舌將南潯緊緊卷裹其中,急速往上收縮,送至穹頂之上那朵幽冥之花的花蕊之中。

  “?。 蹦蠞〉吐暽胍髦?。望著穹頂之上那些狂舞的花瓣,像一張血盆大口猙獰地等著他。此時,他的身軀已被淹沒在燃燒的火舌之中,一絲絲血跡從裸露的皮膚中滲透出來,緊握神鞭的雙手血肉模糊。血水沿著眉梢淌入他的眼角,朦朧間,他瞧見陌小蘇緩緩墜落,被國師拖至陣眼處,霎那間,面色驚得青紫。

  這些火舌看似在灼燒南潯的肉體,實則已于無形間侵入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無法運功提氣,就連遁入幻鏡也無法靜心。

  “我是天選之人,殺了我,你會遭到天譴的!”陌小蘇艱難地從被鎖緊的喉嚨中擠出幾個字眼,眼見著國師將她拖至陣眼之中,體內的靈力漸漸被他吸食殆盡,她還惦記著南潯的安危,目光依舊死死地緊盯穹頂之上。

  “真是個多情的女子!哈哈......看來靈女也難逃世間情劫,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成全你二人,至少黃泉路上還可一路相伴!”冥子幽狂笑著,幻出冥術籠罩著陌小蘇,瘋狂地吸取她的靈力。

  隨著靈力緩緩遁入冥子幽的體內,浮游在他身體內的那一縷元神漸漸豐滿,順著筋脈涌動,快速滋生出體格骨架,使得他的元神與寄居的血肉之軀漸漸融為一體。不多時,滿頭白須變黑,容顏如弱冠之年,一雙秀目暗藏殺氣,皮笑肉不笑地瞧著漸漸失去血色的陌小蘇。

  陌小蘇仰面懸浮在陣眼之上,離地約有一丈遠。隨著體內靈氣漸失,疼痛對她來說也無任何恐懼之感,她能感覺到五臟六腑在體內被撕裂拉扯,筋脈氣息隨著靈氣噴出體內,那股強大的吸引力將她牢牢的困在原地。她只覺身體越來越輕,漸漸變成一副空空的軀殼,似乎靈魂已離她而去。

  眼眸之中滿是血淚,在合上眼簾之前,陌小蘇望著穹頂之上南潯那雙絕望的眼睛,淡然一笑。二人生死之間,有太多的遺憾與不舍。

  在這危機時刻,只聽得一聲巨響。

  一道白光沖破陣眼,于空幻成無數(shù)把白晃晃的利劍,以雷電之速,刺向冥子幽的后背。這般突如其來的強大陣勢是冥子幽未防備之事,還未待他收回黑手杖,便被劍陣困住,將他與黑手杖分隔開來。

  “啪嗒!”

  劍陣隔斷了冥術,黑手杖脫離了冥子幽的控制,往陣眼坍塌處墜落。突然,一個黑影從陣眼中騰空而起,抓住黑手杖,躍至半空中。

  “前輩!”就在陌小蘇自覺瀕臨死亡之際,猛然被響聲驚回神來,劍光閃過之際,她微微睜開眼簾,忽覺有些眼熟,急忙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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