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帝紫陌還在迷迷糊糊中,就聽到清源殿外的傳話聲,帝紫陌會理么?當然不會,作為一個作息良好,好吃好喝好睡的修煉者,好不容易有了睡覺的好環(huán)境,她可半分沒有委屈自己,反正這里的食物她也不能吃,索性昨日從清涼殿回來之后,就在自己的住處開始睡。
于是乎,帝紫陌在中午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門口一張大椅子堵著,上面正歪著一道明黃的身影,正是華辰。
“你怎么在這?”
帝紫陌揉著惺忪的睡眼,不解的問道,然而卻接收到華辰一個頗為幽怨的表情,
“這是做什么?”
“歡兒,宮人說你昨日晚膳都沒用就睡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p> “日上三竿?”
抬頭瞅了一眼天空,只見太陽正當空,沒問題啊,自己沒有功課和事情的時候一向睡到這個時候,偏華辰還以為帝紫陌是意識到了自己睡遲了,還想著怎么拉開話題不至于讓她尷尬,
“對了,昨日回宮之后我聽宮人說你讓清涼殿的花草都開了?”
“是啊,護國王沒和你說?”
“說了一些,只是我還是好奇,你是怎么讓那枯萎的花草復活的?!?p> “那你就不用好奇了,柱子上那四只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嗯!只是......”
“停,別只是了,你們要對你們老祖的墳頭做什么我可管不著,我只是來歸還一樣東西的,之后就會離開?!?p> 打斷了華辰的話,帝紫陌轉(zhuǎn)身再次回到了屋中,提溜起依舊呼呼大睡的鏡靈,放在發(fā)髻之上,
“墳頭?”
華辰有些不解,帝紫陌也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說溜嘴了,暗自在心中給落華帝君道了聲罪過,反正鏡靈說了那么多壞話也不差自己這一條了,都歸在鏡靈頭上吧。
“阿嚏!”
發(fā)髻上的鏡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帝紫陌趕緊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帶過這個問題,準備出門找人借獸。
“就是終地,落華...呃,應該說是你們的華洛老祖最后安息的地方?!?p> 華辰一怔,乍一聽也沒有反應過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帝紫陌身后,大有在麻婆子那村子時的纏人勁,
“???哦!那你要去哪里?”
帝紫陌瞬間就警惕了起來,那一路就夠了,她可不想再帶一個拖油瓶,
“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歡兒做什么我就給你打下手了?!?p> 果然,帝紫陌抽搐著嘴角,狀似不經(jīng)意般往外走,卻不想半路還是被截了下來,
“......呵...呵呵,我這下手不用這么金貴,你還是繼續(xù)當皇帝吧!”
后半句語速極快的說完,邊說邊御劍離開,好在這次華辰并沒有跟上,帝紫陌依稀辨別了下方向,就朝劉家而去,全然沒有看到身后華辰自得的笑容,還問了身邊的宮女一句,
“昨晚,須歡仙子就是問你劉家在哪里吧?”
那宮女低眉順眼的答“是”。是的,帝紫陌因著今兒要去找若傾雪,特意在睡前隨手找了個宮女問了劉家的位置,哪里想到這宮女前腳剛和她說過,后腳就去稟報了皇帝。
一番搜尋,帝紫陌成功找到了熟悉的小院,看著里面忙碌的奴婢,她也不驚動,直接進了若傾雪的房間,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洪鈺。
“洪鈺!驚不驚喜!昨日發(fā)生了些事情,我去宮里住了?!?p> “......”
昨天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洪鈺本是面無表情,但看她那副激動的模樣,延遲了數(shù)刻之后,配和的露出了笑臉,偏一向機警的帝紫陌卻半分沒有察覺。
“子傾師叔回來了。”
說著兩人便都默契的翻上了屋梁,若傾雪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將身后跟著的奴婢都遣走,關好門在桌邊倒了三杯茶水,他們兩人才默契的翻下來,
“不是說要去調(diào)查什么事情?怎么今日就回來我這了?!?p> “調(diào)查的出些東西了,這次來是想冒昧的和子傾師叔借個小伙伴的?!?p> “哦?”
在若傾雪的疑問下,帝紫陌將昨日在清涼殿中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不過這個原原本本自然不包括自己身份之類的事情,剛說完,若傾雪就知道她想借的是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身邊有她的?!?p> “咳.....我身邊有個器靈子傾師叔應當知道吧,他是我從家中帶過來的,是鏡子靈,它察覺到的。”
發(fā)髻上剛醒沒多久的鏡靈差點被這一句話嗆到,好在它也沒有口水,只是在發(fā)髻上動了動,昨日說賣了它換竟然是這個意思,竟然是真的“賣”!還是無中生有的“賣”!
“原來是它看透的,借你自然是可以,只是你要去的那個地方怕是并不安全,我這里估計也難以走開?!?p> “我去!”
一直沉默聽著的洪鈺此時突然出聲,若傾雪皺眉思索了一下,雖然心中暗道他也不安全,但眼前的局面卻是由洪鈺陪同而去最是妥當,畢竟在這里他們?nèi)齻€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不用,洪鈺你留在這里幫子傾師叔吧,一同去的必然還有華氏皇族,加上我身邊有師父,還有諸多底牌,有鏡靈在,那華洛為人也算是了解,子傾師叔放心就是了?!?p> “不行!”“不行!”
此刻的若傾雪和洪鈺倒是極為默契,異口同聲的否決了帝紫陌的決定,正為難之際,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洪鈺和帝紫陌連忙隱匿身形,卻不想來者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華辰。
若傾雪也還算鎮(zhèn)定,袖袍一揮就將他們喝茶的杯子隱匿了,滿臉驚愕的看著華辰,
“陛下來這里做什么?莫不是走錯了路?”
“不曾!”
見屋中除了若傾雪空無一人,華辰?jīng)]有半分驚愕,反倒是貼心的將門關好反鎖上,
“陛下這是做什么?擅闖貴女閨房么?還是孤男寡女,還請陛下自重,若是尋我父親,應當去往前院書房?!?p> “孤男寡女?不見得吧?歡兒還藏么?不過我若是沒聽錯,除了歡兒還有一個男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