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尖銳的聲音傳入大殿里眾人的耳朵,聽到焓王二字,眾人紛紛噤聲,眸光閃爍,怔怔地望著大殿門口那位身穿暗紅色華服的女子緩緩進(jìn)殿。
女皇,離云玟以及坐在離云玟身邊的明貴君,也就是她的生父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早就聽說離冥焓今日會回來,可是原本以為這壽宴都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一半了離冥焓可能也就不會來了,這也倒讓人舒坦,
可是現(xiàn)在突然回來搞得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面對著這座隨時爆發(fā)的火山,試問誰還能吃得省心。
離冥焓淡淡地掃了一眼大殿里的眾臣以及上首的那位位高權(quán)重的女子那微微不悅的表情,心中暗暗冷笑,自己回來就這么討你厭嗎?
不過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不在乎了。
“參見焓王殿下?!北姵技娂娖鹕韽澭в?。
“參見陛下。”
離冥焓微微低頭,自從那件事以后,她就再也沒有給女皇,她所謂的母親下過跪,也未再叫過她一聲母皇。
離月溶挺直了背,清了清嗓子,“怎來得這般晚,這幾日又去哪了?”
“與您無關(guān)。”
“你……算了,坐吧。”離月溶臉色微微陰沉,對這個次女的態(tài)度也是十分不滿,但是又不能奈她如何,這泗離國全靠著她的威名安定至今,倘若動她,可能會引起民心大亂。
大殿門口,灰衣小侍低著頭默默地端著一壺酒進(jìn)來,偷偷抬眼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所有人背后都已經(jīng)站著一位伺候的小侍,只有那位焓王殿下后面還空無一人。
可是在這門口站著也不是辦法,就算不想去那位焓王殿下那邊也不行了,這傻愣愣站在門口總歸還是壞了規(guī)矩,要是被嬤嬤知道了就得挨罰了。
灰衣小侍使勁地把頭貼在胸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地端著酒壺來到了離冥焓身后,暗暗想著在這些貴人面前可千萬不能再出了差錯。
現(xiàn)在,因為離冥焓的到來,氣氛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松適,眾人只是獨自吃著小菜,偶爾能聽到女皇的幾個皇夫為女皇敬酒獻(xiàn)禮的聲音。
“皇妹,你怎么不給皇姐問個好呢?帶了何禮獻(xiàn)給母皇?”離云玟邊舉著酒杯給離冥焓敬酒邊問道。
不過離冥焓只是聽著這道聲音,連眼都未抬,直接無視了離云玟的話,這更讓她舉著的手無處安放。
而一旁的明貴君慢慢地伸手按著離云玟的手臂示意她放下,離冥焓很明顯就是沒把他們父女二人放在眼里。
她為女皇嫡女又如何,為鳳后獨女又怎樣,鳳后早已去世,她一個失去父親,又不得女皇寵愛的王爺最后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來,皇位絕對非自己的女兒莫屬,現(xiàn)在就讓她得意一陣。
眾臣也在心中暗暗數(shù)落離冥焓,這好歹也是女皇壽辰,怎么能不帶禮物來,成何體統(tǒng)。
“焓王的禮物早已獻(xiàn)給了朕,這幾年她大敗諸國,給了我泗離如此久的平定安康,不就是最好的禮物?!?p> 離月溶笑得一臉溫和,眾臣也是紛紛點頭,這焓王確實付出不少,雖然脾氣捉摸不透,但這是在鳳后去世后足足消失了三年,回來后才變成這幅樣子,誰都不知離冥焓這三年里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之前她也是一個陽光開朗,特別愛笑的女子,或許是從小喪父才讓她變得這般,要知道鳳后去世那年離冥焓只有十歲。
“焓兒,有一件事朕必須要插手,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皇姐都已娶了三位夫郎了,你現(xiàn)在還一人未娶,這著實有點不像話。
現(xiàn)在國家安定,百姓富足,你也不必出去行軍打仗,不如朕就為你擇位正夫,在凰城安定下來,也不要再總是消失不見,朕想尋你之時都尋不到你。
你看看,今日諸位大臣府上的貴公子都聚集在此,朕覺得禮部尚書封琦的嫡子封安諾就不錯,長得也標(biāo)志,知書達(dá)禮,是位不錯的人選?!?p> 封安諾聽到女皇的贊美之言嬌羞地低下了頭,手緊緊抓著衣裙,只等離冥焓應(yīng)聲了,若離冥焓答應(yīng)了,那他就是高貴的焓王君了,后半輩子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可是離冥焓卻久久不答,只是冷冷地瞄了一眼那一臉?gòu)尚叩哪凶?,又厭惡地掃了一圈那些個嬌滴滴的貴公子,
這女皇給她尋正夫不就是想找個人監(jiān)視自己,也好管控自己,以防某一日再也控制不住她。
離冥焓拿起了面前的酒杯,身后的灰衣小侍見到離冥焓的動作慌忙為她斟上酒,小手微顫,繃著身子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離冥焓的不快。
離冥焓隨意瞄了一眼一旁顫顫巍巍斟酒的小侍,伸手一扯,將他扯到了眾人眼前。
“娶夫是嗎,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