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聚集了丁氏所有門生和甘愿留下來相助的游俠。丁遠向大家介紹了肖寂風等人,程粵則被冠以游俠之名。
肖寂風建議將鈴鐺系在絲線上,將長絲線布置在丁府方圓幾里,每根絲線有一人看守,如有異常,放出信號彈,大家迅速集合,即使有兇獸來犯,也能提前知道,給大家準備的時間,肖寂風仿照肖氏的防御布陣圖,絲線之間,互相關(guān)聯(lián),作用又互不干擾,絲絲相扣。這樣大家有備而戰(zhàn),避免措手不及,目的是活捉一只兇獸回來研究一下失控的原因。
肖寂風的提議自然得到大家的一致贊賞,無論是聽懂的還是沒聽懂的。
阮柒柒和林蝶琨留在丁府,照顧受傷的人。其他人分成兩撥,一撥人在絲線旁邊,守株待兔,準備時刻發(fā)出信號;另一撥人在絲線內(nèi)巡查,隨時支援。半天換一次班,程粵懶得跟著一群沒話聊的人跑來跑去,于是主動要求去看守絲線。
漸漸夜深,一整天除了一只兔子觸碰了機關(guān),引起了一陣注意,其他沒有任何異常。程粵搖身閃進夜色,向樹林深處走去,心想:“這顧黛山到底有什么玄機?!?p> 走著走著,只覺得周圍都是一樣的景物,由遠及近,慢慢模糊虛化,程粵放棄繼續(xù)辨認方向,原地打坐,穩(wěn)住心神,但內(nèi)心卻是翻江倒海,這是顏氏的上乘幻術(shù),到底是誰在布陣,程粵方寸大亂,越想陷得越深,靈力漸漸滲出,程粵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去與之對抗。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粵漸漸緩回心神,依稀可以辨認來時的方向,快速回到丁家。
還看不見丁家的殿宇,只見一個信號彈在天空炸開。程粵加快腳力,在樹梢之間飛來飛去,很快就到了丁府。程粵躍到墻上,只見一只發(fā)狂的野獸,正朝丁府內(nèi)院奔去,而那缺口正是程粵駐守的位置。最先發(fā)現(xiàn)它的人放出了信號彈,周圍迅速的聚集了很多執(zhí)劍的丁氏弟子,卻誰都不敢上前,慌亂中只能節(jié)節(jié)后退。
程粵剛要出手,一道劍光在月光下越發(fā)孤寒,直指要害,小野獸在突然地攻擊下慌不擇路,轉(zhuǎn)頭就跑,卻正好跑進了絲線叢中,帶起了一陣鈴鐺聲,它更加慌張了。肖寂風用劍挑過絲線,將它纏住,它越掙扎,絲線纏的越亂,最后把自己纏倒在絲線里。
丁氏弟子拿過來一個籠子,幾個人將它塞進籠子,抬了回去。絲線重新布置了一下,換了一批人繼續(xù)看守。
肖寂風和換下來的人帶著籠子回了丁府,程粵自知回去要被責怪,就一路上默默跟著他們,靜觀其變,等這件事過去了,再隨便找個理由現(xiàn)身。
活捉野獸的肖寂風自然要接受一番贊賞,還好肖寂風是從小被夸大的,早就習慣了,一般的稱贊已進不了他的耳朵,不然一定會迷失自我的。
“林姑娘,你可以判斷它發(fā)狂的原因嗎?”肖寂風問道。
林蝶琨手執(zhí)洞簫,簫聲溫暖,娓娓道來,程粵頓感周身輕松,靈力逐漸恢復,神思漸漸清明。那籠中野獸也漸漸安靜下來,林蝶琨不斷靠近,簫聲減弱,林蝶琨伸手要去摸野獸的額間。簫聲一停,那野獸又發(fā)起狂來,林蝶琨的手已經(jīng)伸了出去。
“小心,林姐姐?!比钇馄夂俺雎晛?。同時一把折扇順著籠子劈下來,程粵指尖輕點林蝶琨的手肘內(nèi)側(cè),右手將林蝶琨平推了出去,左手背過接住折扇,站在林蝶琨和籠子之間,那野獸被嚇得直往后躲。
程粵一邊懊惱自己怎么沖進來了,一邊絞盡腦汁的為擅離職守想理由,還好出場姿勢還不算出丑。
“程粵,你去哪了?!绷值焓职醋×顺袒浀拿}搏,確認沒事后,才覺得剛才有點失態(tài),后退幾步。
雖然林蝶琨是關(guān)心,但還是問到了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是啊,這野獸就是從你那邊過來的,你跑哪去了?!薄叭绻阍绶判盘枏?,大家也不必大費周章?!薄叭绻矮F沖進了丁府內(nèi)院,傷及老幼,你承擔得起嗎?!薄耙皇强丛谀愫托す油械姆萆希娌恢滥闶菙呈怯??!?p> 一時間丁氏弟子唾沫星子橫飛,大家對肖寂風只有遠觀羨慕,而同樣是游俠,卻和肖氏公子一般的待遇,已讓很多人心生記恨,人們往往把惡意都給了自己最接近的人。
程粵折扇一開,心想剛才抵御怪獸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這么積極,既然如此,撕破臉又如何。剛要催動靈力大打一架,卻被肖寂風看似不經(jīng)意的按下,說道:“是我請程兄幫我看看附近的地形,才導致這野獸有機可乘,肖某疏忽給各位賠罪了。”
肖寂風看著眼前的丁氏門生都不說話了,繼續(xù)說道:“雖然程兄不是我肖氏的人,但卻是我肖寂風的兄弟,如果再有人質(zhì)疑他,就是在質(zhì)疑我?!?p> 丁遠見場面尷尬,出來打圓場:“情況危急,大家都慌了,口不擇言,怎么會質(zhì)疑程公子呢。那個,林姑娘沒事吧?!?p> “我沒事,多虧程公子及時相救。”林蝶琨也站在程粵這邊。
“林姑娘,可知道它因為什么發(fā)狂。”丁遠岔開話題問道。
“它們本來都是仙山靈獸,只因有人壓制了它們的靈性,才會獸性大發(fā)。剛才我吹了一曲喚靈,將它本身的靈氣喚醒,但是曲一停,他就又恢復原狀,可見操控者力量之大?!绷值f道。
“是不是山洞里的那個婆婆在操控。”丁遠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毛骨悚然。
“如果人家想害你,你還能逃得出來?!背袒洸恍嫉恼f道,早就看丁遠不順眼的程粵在一邊終于忍不住了。
在眾師弟面前,丁遠覺得沒有面子,礙于肖寂風,又不能說什么,氣得臉紅脖子粗。
“就算是不是那婆婆在操控,她也應該知道如何馴服兇獸。”一個丁氏弟子出來為師兄打抱不平。
“那你還記得那位婆婆所居的山洞嗎?”林蝶琨對丁遠的判斷仿佛有幾分認同。
“當時情形緊急,已經(jīng)記不得了?!倍∵h含糊說道。
程粵心想:“是狼狽不堪,落荒而逃才及布置路吧?!钡撬麤]有說出來,他并不愿意逞一時口舌之能,做無謂爭辯,而且他也好奇那婆婆到底是誰。
“我們可以放開那野獸,說不定它會帶我們?nèi)フ夷瞧牌??!币粋€弟子提議道。
“不行,跟蹤兇獸太危險了,如果它回到兇獸的老巢或者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另一個弟子反駁道。
丁氏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有人說話。
“我可以去,我輕功好,即使被發(fā)現(xiàn)也可以全身而退。”程粵要這折扇說道。
“程粵,你不要逞強,一只發(fā)狂的小兇獸就如此難以應付,萬一遇到成年兇獸,你一個人怎么跑得過它,還是大家一起商量對策吧。”林蝶琨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是啊,林姐姐說的對?!比钇馄庖彩菢O不贊同。
“都說技高人膽大,程公子既然有這個膽量,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倍∵h挑釁的看著程粵。
程粵倒不在乎丁遠的激將法,但是不能讓林蝶琨看不起,程粵嘴角輕微上揚,說道:“有沒有這個本事,就拭目以待吧。明天放回那野獸,我跟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