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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仇我是認(rèn)真的

借他人之酒杯,燒自己之礧磈

復(fù)仇我是認(rèn)真的 綰舞LC 2356 2019-09-23 14:46:27

  井上勛這日,帶著一個牌匾來到了趙玲瓏住的院前,指揮著匠人們抬了個梯子,讓他們把它掛上,請了趙玲瓏過來看。

  趙玲瓏一看,粉臉飛上了一片緋紅,一雙似喜非喜的明眸對井上勛道:“井上先生,這怎么能行呢?”

  原來那匾上題的正是選了她的“玲瓏”二字,井上勛把這個院子命名為“玲瓏館”。

  井上勛笑道:“哪不能行啊,我一直都把這座院子空置在這里,現(xiàn)在姑娘來了,好像這座院子里陽光照了進來,院里各種植物就有生氣了一樣,姑娘住得舒心,我也覺得開心,這兩全其美嘛?!?p>  “井上先生真會說話!”趙玲瓏道。

  井上勛望著她,覺得這個姑娘和林耽陽初見時就似曾相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這人上了年紀(jì),總會這樣想尋個人來說說話,我是扶桑人,內(nèi)妻早逝,沒有中原人一夫多妻的習(xí)慣,兒子又回扶桑去了,身邊想找個人說說話也沒有。我覺得姑娘面善,所以覺得親近,請姑娘不要見怪!”

  “井上先生多慮了,我一人在京都,除了六郎,也沒有親人,井上先生就把我當(dāng)親人吧!”趙玲瓏誠懇地道。

  井上勛聽了十分驚喜,道:“姑娘說真的?”

  “您看我是在說笑嗎?井上先生?!壁w玲瓏道。

  井上勛忙道:“我看姑娘第一天來的時候,給姑娘備的一品居飯菜還合你胃口,那么我們今晚到那里備一桌酒席,將林大人也請來吧?可好?”

  趙玲瓏聽罷有點心動,她也好些日子沒見過六郎,心里甚是想念,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久都不來看她一眼,難道是忘了嗎?但是她卻不知如何找他。

  井上勛看出她的疑慮,想必這個女子與林耽陽的關(guān)系不一般,可能是他不能帶出來的外室,井上勛也擔(dān)心萬一這個外室被林府的人尋到,恐怕后果也是很難想象的,便改了主意,道:“這樣吧,玲瓏姑娘,今日我做些扶桑國的飯菜與你嘗嘗,可好?”

  趙玲瓏只能點點頭,表示應(yīng)允。

  酉時許,井上勛一番折騰,在玲瓏館院子里擺了十幾道精致的扶桑國飯菜,看得趙玲瓏目瞪口呆,她指著桌上琳瑯滿目的飯菜問個不停,井上勛看著她這個樣子,覺得很有趣,在中原十幾年,內(nèi)妻歸西后,還沒有人欣賞或者贊賞過他做的菜。

  他一一告訴趙玲瓏菜名,比如這個是“魷魚丸子湯”,那個是“料理生魚片”,這個是“握鮨”,那個是“卷鮨”……,趙玲瓏看得眼花瞭亂,井上勛剛說完幾道,再介紹后面幾道的時候,她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了,那神情看得井上勛哈哈大笑。

  兩人在桌前坐下,井上勛手把手地教趙玲瓏扶桑國吃飯的禮儀,喝上了他從扶桑國帶回來的“口嚼酒”,趙玲瓏喝了一口,味道異常甘洌,與平常喝的酒有很大的不同,她問道:“井上先生,這種酒叫做什么?‘口嚼酒’?”

  “對的,這在我們扶桑,普通人家可喝不起嘍!”井上先生笑道。

  “為什么?雖然口感很好,但官宦人家應(yīng)該喝得起吧?”趙玲瓏疑惑道。

  井上先生再給她倒上一杯,讓她再嘗真實一點,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與她碰杯后,自己一飲而盡,道:“這是在我們扶桑國的‘神酒’,沒有結(jié)婚的處女們,沐浴更衣后先粗粗地嚼一遍生米,再用鹽清潔口腔,之后仔細(xì)的咀嚼一口蒸熟的米飯,將它吐在容器中,混入少量的水,用石碾子混合粘稠,最后將它倒入陶器里完成發(fā)酵,并不是普通人能喝的。”

  “什么?用口嚼過生米再吐出來混水碾磨后發(fā)酵?”趙玲瓏驚道。

  井上勛對她的驚訝并不覺得意外,他道:“玲瓏小姐,這酒是我多年的珍藏,如果不是把你當(dāng)成親人,我還不愿意拿出來喝呢!但你不要對這酒心存芥蒂,來,我們今日醉他個不省人事,可好?”

  趙玲瓏聽到井上勛的這個形容,覺得這個老人真的很有趣,給他倒上了一杯酒,道:“井上先生,您來中原多久了?一直是在京都經(jīng)商嗎?”

  井上勛搖搖頭,道:“并不是這樣,我來中原的時候,當(dāng)初只是在淮南道、江南道一帶經(jīng)商,一開始啊,你朝的人都看不起咱們扶桑人,唉,日子過得可苦啦!”

  趙玲瓏聽著井上說得不開心,便轉(zhuǎn)移話題,道:“井上先生,這道菜怎么吃呀?”

  井上勛似乎陷入了回憶,道:“好在呀,在淮南道的徽州,我遇到了幾個貴人,如果不是他們,就沒有我井上勛的今天呢?!闭f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趙玲瓏一聽井上勛講“徽州”二字,心里一動,問道:“井上先生還去過徽州?”

  “怎么,玲瓏小姐怎么也是徽州人?”井上勛興奮地道。

  “啊,不是,我不是徽州人,只是,只是聽說徽州富庶,戶戶皆家財萬貫?!摆w玲瓏低頭道。

  井上勛接著道:“是啊,當(dāng)時我剛到徽州,身上所帶錢財已經(jīng)所剩無幾,吃飯都成問題,我拿著自己身上的幾個值錢東西,到了一家當(dāng)鋪面前準(zhǔn)備換錢回扶桑,當(dāng)家的看我臉熟,認(rèn)得我曾經(jīng)在城里做著些小生意,想必我是生意失敗了,剛好當(dāng)鋪缺人手,便招了我做小廝,我才活了過來,沒回去扶桑?!?p>  趙玲瓏好奇的問道:“這是您遇到了貴人呢,那以后呢?”

  井上勛道:“我在當(dāng)鋪里認(rèn)識了幾個當(dāng)家的朋友,他們覺得我遠(yuǎn)道而來,在徽州城里又沒有親人,都對我很好,還給了我本錢,教我做生意,待我有了自己的積蓄后,我想著向他們還了本錢,到京城里做更大的生意,他們還不收,跟我說‘以后他們?nèi)绻芯壴诰┏桥c我相見,那時再還不遲’,真是好人吶!”

  趙玲瓏道:“那您在京城里有遇過他們嗎?”

  “沒有,玲瓏小姐,你還聽不出他們是什么意思嗎?他們不需要我還呢!我現(xiàn)在每逢初一、十五便到空山寺中燒香祈福,希望他們高壽,子孫有福,唉!”

  趙玲瓏想了想,道:“井上先生,您也是有福之人,您也會壽比南山的!“

  “哈哈哈,你這小妮子有趣!”井上勛哈哈大笑。

  “那井上先生,您還記得他們名字嗎?”趙玲瓏試探地問道。

  井上勛道:“那當(dāng)然,這些恩人的名字我一輩子都記得,還有我的兒子,他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告訴他父親是怎么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我能有今天,怎么能把他們都忘了。”

  “一個叫‘耿衛(wèi)’,他是徽州那個當(dāng)鋪的當(dāng)家,一個叫‘王少植’,他是在徽州做鐵器生意,一個叫‘林鴻昌’,他是在徽州做茶、鹽生意,你看,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井上勛對此一一數(shù)來給趙玲瓏聽。

  趙玲瓏端著酒壺,正欲給井上勛倒酒,聽到最后一個名字,整個人懵了,酒全灑出來了也不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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