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講習室中,此時坐滿了聽眾,臺上一個光頭大漢手中拿著一支筆在墻上的一張白布上寫寫畫畫,正在講解著一門名叫強力劈擊的武技的要點。
牧林站在門口饒有興致的聽了起來。
身旁陪同的小童介紹道:“牧公子,臺上這位是我們李家的高級客卿胡猛先生,他可是咱們天陽城中頂尖的力量系強者,肉身力量極其強悍。您今天來的正好,我們館可是約了好久胡猛先生方才百忙之中抽空到這邊來講課的?!?p> 牧林點了點頭又仔細的聽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武技,這胡猛的課程中有許多他之前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只是聽了這么一小會他便感覺收獲頗豐。
聽到精妙之處,他還不時的點頭微笑起來。
牧林一邊聽著胡猛的講解分析一邊對照著白布上記錄的那些武技要點,漸漸的心中對這門名叫強力劈擊的武技有所領悟。
他的心中感慨道,這些前人總結出來的武技,果然都十分的精妙,可不是自己那街頭打架的三腳貓功夫能夠比擬的。
他想起自己昨夜和那李四元的打斗,心中直呼僥幸,若不是自己的真氣量實在是渾厚的有點變態(tài),加上當時那李四元對自己存了輕視之心的話,久斗之下自己恐怕不是掌握了武技的李四元的對手。
那邊臺上的胡猛講課正酣,忽然眼睛瞄到門口處有一個衣衫襤褸之人正津津有味的聽著他講課,嘴角還時不時的露出一絲微笑。
頓時胡猛的心中就一陣惱火,這修道館也太不講究了!
要知道他胡猛可是堂堂的二品修士,若不是這家修士館是自己的東家開的,一般的修士館可請不到他這種身份的人去講課。
自己屈尊來講課也就算了,這修道館居然連聽課的學生也不好好的篩選一番,連個叫花子都能放進來聽我胡某人的課了?這也太跌身份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么!
當即他便手指一彈,將手中的筆朝著門口那個叫花子擲了過去。
牧林正聽得陶醉,忽然安靜的教室中響起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然后他便看到一個物體朝著自己的面門激射而來。
我去!牧林嚇出一身冷汗,倉促間急忙將身子朝后一仰,只聽見嗖的一聲,一支筆從自己的面前飛了過去,隨后他整個人也噗通一聲狼狽的坐在了地上。
胡猛見這叫花子居然躲過了自己的筆,輕咦一聲,甚是驚訝。
不過他又馬上開口道:“哪來的叫花子,還不快滾,就你也配聽我胡某人的課?”
牧林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教室中眾人的眼光紛紛聚焦在他的身上,看到他這一身破爛的衣服后,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鄙夷之色,一時間議論聲四起。
牧林心中一陣惱火,好端端的聽個課居然沒來由的挨了一支冷箭,馬上他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冷的盯著臺上的胡猛。
邊上的小童也是大吃一驚,急忙跑到教室前對著胡猛解釋了起來。
不解釋還好,那胡猛一聽是李寒的人,立刻冷笑了起來:“原來是三少爺的人,這可真是巧了?!?p> 原來這胡猛乃是李家大少爺的客卿,而這李家大少爺和三少爺之間一向都不太對付。李家家主日漸年邁,下面的三個少爺平時明里暗里的為了繼承人的位置可沒少做手腳,各自的客卿在私底下自然也是各種較勁。
胡猛的心中頓時生起了打壓之心,大聲說道:“三公子的眼光可真是越來越好了,居然都開始跟叫花子交朋友了?!?p> 牧林心知這家伙肯定把自己當成了李寒的人,不過他也不愿意無緣無故的趟李家這趟渾水,當即便轉身準備離開教室。
誰知那胡猛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牧林,只見他一個閃身,就從講臺上閃到了牧林的身邊,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嘲諷道:“還真是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狗,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么?”
牧林站住了腳步,看著胡猛冷冷問道:“你說誰是狗呢?”
胡猛假意朝四周看了看:“奇怪了,這地方除了你還有別的狗么?”
一席話說的周圍哄堂大笑,眾學員紛紛抱著胳膊圍了過來,準備看一場好戲。
牧林心頭火起,沒想到自己有意退讓這胡猛還一味的胡攪蠻纏,當下他也不再和這胡猛廢話,直接抬手一掌朝胡猛的胸口擊去。
那胡猛要的就是這種結果,這李家修道館中全是些天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他若是在這修道館中折了李寒的人的面子,那可就替大少爺好好的漲了一次臉了,回頭少不得要被獎勵一番。
于是他嘿嘿一笑,好整以暇的伸手擋住了牧林的掌擊。
胡猛可不是昨夜的李四元,他可比李四元高了一個大段位,對于修士來說每提升一個大段位實力的增長可不止是一星半點的。
牧林可以靠雄渾的真氣一擊打敗李四元,可是在這胡猛面前,卻沒法討到什么好處了。
所以在開始之時,胡猛處處都占據上分,將牧林壓制的喘不過氣來,牧林身上轉眼間就挨了他幾記重拳,皮膚上浮現出了塊塊淤青。
那胡猛見牧林如此不堪,反而收起了三分力氣慢慢的調戲起牧林來,按他的意思將這牧林調戲的越狠,那么李寒的面子就丟的越大,他自然是不想太早的結束這場一邊倒的戰(zhàn)斗。
周圍的學員看了一會,紛紛搖頭。從牧林那毫無章法的動作中,就可以預知這場比斗的結局了。這牧林根本就是個門外漢,雖然身上有真氣的涌動,可是出手之間都是街頭混混打架的那一套,怎么可能是胡猛的對手。
眾人對于這場實力懸殊的較量頓時失去了興趣,都在等著牧林落敗的那一刻。
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眾人奇怪的發(fā)現牧林的出手居然開始變得有章法起來,那一招一式之間,赫然便是方才胡猛所授的強力劈擊。
原來牧林眼見著純靠渾厚的真氣不能擊敗胡猛,心中一急,就現學現賣了起來,將剛學的強力劈擊用了出來。
胡猛也發(fā)現了牧林的變化,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叫花子還真有意思,居然想用胡某的強力劈擊來打敗我?”
邊上眾人也是一陣哄笑,感覺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種班門弄斧之事,這個穿的跟叫花子一樣的人明顯才剛剛學的強力劈擊,居然想用它打敗對此招熟悉無比的胡猛,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他的心中也很無奈,因為除了這強力劈擊以外他也沒來得及學什么其他的招式啊。
胡猛心中的逗弄之心更盛,居然開始一邊應付著牧林的攻擊,一邊針對牧林的動作中的缺點對著周圍的學員講解起來,他儼然已經把這當成了一場現場教學課了!
牧林也不管周圍人的反應,只是一門心思的沉浸在強力劈擊的練習之中,有體內那雄渾的真氣做后盾,牧林基本上可以做到無視強力劈擊所耗費的真氣。
牧林一邊聽著胡猛的講解,一邊回憶先前在白布上看到的武技要訣,兩相印證之下,心中逐漸的明白了這門武技的要義。
周圍的人本來還戲謔的看著牧林,如同在看一個小丑表演一般,可是慢慢的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他們發(fā)現,牧林使出的強力劈擊居然開始變得有模有樣了!
只見他的出掌一掌強過一掌,周圍響起了一聲強過一聲的破空聲。
身在戰(zhàn)局之中的胡猛體會更加直接,在牧林的掌風之下,他居然慢慢的開始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