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乃是每個家族中的機要重地,一般都會修建在十分隱蔽的場所,李家的自然也不例外。
在李寒的帶領(lǐng)下,二人在李府大大小小的亭臺樓閣中七彎八拐。
一路上不時有族人帶著恭敬的眼光向李寒行禮致意,今天早上家族例會中所發(fā)生的一切早就已經(jīng)如風(fēng)一般傳遍了整個李府。
此時所有人都知道了李寒這個傳聞中一無是處的三少爺原來居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天才少年。
二人行走了許久之后,李寒在一處假山前停下了腳步。
這座假山約有兩層樓高,表面上看起來與李府中其他的假山?jīng)]什么區(qū)別,不過當(dāng)李寒將手按在假山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然后一陣扭動之后,牧林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原來別有洞天。
牧林眼前的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隨著李寒手上的動作,發(fā)出了轟隆隆的震動聲,然后一個幽深的密道就出現(xiàn)在了二人眼前。
“這就是我們家的藏書閣。”李寒介紹道,隨后一彎腰,當(dāng)先鉆了進去,牧林緊隨其后。
這條密道一路直通地下,越走越深,牧林一瞬間有種回到了礦道之中的感覺。
不過與悶熱潮濕的礦道相比,眼前的密道不但四處擺放著照明用的夜光燈,而且四壁干燥潔凈,顯然經(jīng)常有人打掃。
在密道中行了約莫十分鐘的路程,二人走到了密道的出口。
出口處擺著一張四方小桌,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正坐在方桌之后,翹著個二郎腿半瞇著雙眼靠在椅子上打盹。
李寒也不與這大漢打招呼,徑直領(lǐng)著牧林走了過去。
“慢著!”
就在此時一聲斷喝響起。
那靠在椅子上的大漢不知何止睜開了眼睛,大聲喝止住了二人。
“嗯?”李寒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這個大漢,“怎么了?賴三?!?p> 那名叫賴三的大漢站起身來,伸手攔住了牧林:“不好意思,三少爺,這藏書閣中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去的?!?p> 他的口中雖然稱呼李寒為三少爺,可是臉上卻絲毫沒有一點恭敬的神色,反而是一臉囂張的斜睨著二人。
李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冷冷的說道:“這位是我的幕僚,如何算是閑雜人等?怎么?莫非現(xiàn)在本少帶一個人來這藏書閣都還需要跟你通報一聲了?賴三?!?p> 賴三嘿嘿笑了笑:“三少爺,您進這藏書閣自然是不需要通報小人的。不過別的人嘛,那還是非得經(jīng)過小人的點頭方能進去的。小人沒有收到上面通知,還不能確定他究竟是不是您的幕僚,所以只能抱歉的說他暫時還不能進去了?!?p> 李寒聽到這話,臉色微慍:“呵呵,你還真是有意思,連本少爺親口說的話,你都不信了?”
賴三依舊囂張的伸手攔著二人:“不好意思,三少爺,小人只認族中發(fā)的通告,這位若是您的幕僚的話,麻煩您到族里去開個證明帶過來。到了那時小人自然會放您這位‘幕僚’進這藏書閣?!?p> 聽到賴三這如同強盜一般的邏輯,李寒頓時氣的笑了起來。
這賴三乃是大少爺李云的親信,修為倒是一般般,只有一品初期,不過因為這廝平日里十分精通溜須拍馬,故而深得李云的歡心,所以才被分配了藏書閣守衛(wèi)這個美差。
這個藏書閣守衛(wèi)的差事可是一個香餑餑差事,平日里不但什么屁事沒有,而且還能靠著刁難族中一些來此地學(xué)習(xí)功法的旁支子弟們撈一些油水,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本來若是換做以前這賴三也不會如此刁難李寒,畢竟李寒是最受家主李定山寵愛的小兒子,他在表面上還是會給幾分顏面的。
不過眼下家主李定山馬上就要退位了,這家主之位十有八九會落到他的主子李云的頭上,所以最近賴三的氣焰是愈發(fā)的囂張起來。
或許是因為賴三躲在這偏僻的藏書閣的緣故,他并不知道今天早上在議事殿所發(fā)生的一切。
方才這賴三一看到李寒還是如之前一般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往藏書閣里鉆,頓時心中火氣。
李定山那老家伙都快退了,你這個廢材少爺居然還這么囂張,真以為我賴三怕了你么?
此念一起,當(dāng)即賴三便二話不說的把二人給攔了下來。
李寒見賴三這幅刻意刁難的模樣,如何會不知道此人心中所想。
他先前答應(yīng)牧林答應(yīng)的那般痛快,而且還一直對牧林夸口說當(dāng)他幕僚的諸般好處,沒想到這還沒進藏書閣,就在賴三這碰了個釘子,頓時讓他顏面盡失,臉上那層白皙的皮膚泛起了一陣潮紅。
饒是李寒的修養(yǎng)再好,此時心頭也是一陣火起。
他冷冷的看著賴三,嘴角噙著一絲意味莫名的笑容道:“本少爺還偏就不去開那勞什子證明了,我再問你一句,這路你是讓還是不讓?”
賴三雙手抱胸嬉皮笑臉的看著李寒:“不好意思,三少爺,小人也是秉公辦事,今天若是沒有這證明的話,小人可不能讓您這朋友進去。”
賴三的話音剛落,忽然就見一只白色的鞋底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那只鞋底在自己的瞳孔中越變越大。
然后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賴三感覺自己如同被一只荒漠巨獸踩中了一般,整個人都朝著洞壁飛了過去,啪的一聲被拍在了洞壁上。
李寒淡定的收回自己的右腳,仿佛方才踩的是一只螞蟻一般。
賴三跌落在地上,整個人都被踩得七葷八素的,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他捂著已經(jīng)變形鮮血直流的鼻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寒,伸手指著他顫聲道:“你。。。你居然敢直接對我動手?”
他此刻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為何傳聞中僅僅只是一品境的李寒能一腳將同是一品境的他給踹飛出去,而且他還一點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牧林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幅場景,沒有想到這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李家三少動起手來居然這么干脆利落。
那賴三躺在地上,雖然身受重創(chuàng),可以囂張的氣焰卻一點都沒有消退,他指著李寒大聲喊道:“李寒,你給我等著。待我回頭將此事稟報給大少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寒本來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帶著牧林朝里走去,聽到這話,又轉(zhuǎn)過身朝賴三走了過去。
賴三見李寒淡定的向自己走來,驚恐的大聲喊道:“你。。。你還要做什么?”
李寒也不答話,徑直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腳對著他的鼻子狠狠的碾了下去。
咔咔咔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在賴三痛不欲生的慘嚎之中,他那已經(jīng)變形的鼻梁骨居然硬生生的被李寒給碾碎了。
李寒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痛的滿地打滾的賴三,這才收回了目光,領(lǐng)著牧林進入了藏書閣之中。
那賴三在地上哀嚎了一陣,待鼻子上的劇痛稍稍緩解了一點之后,強撐起身子,無比怨毒的看了一眼二人離去的方向,轉(zhuǎn)身朝外面跑去。
他現(xiàn)在就要將此事稟告給他的主子李云。這個李寒實在是太囂張了,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李寒對他下如此重手,實在是太不給李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