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崽,干的好!就要這么干脆利落!
——誰欺負你,你就加倍還回去!
——嘖嘖,這個女人一看就很弱,小幼崽,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以強凌弱就算了,沒有人欺負你可不要這樣,你現(xiàn)在的精神力遠遠超過你周圍的人,一個不好就會傷及無辜。
——這是哪個星球來的訓導者?也不看看就小幼崽這性子,沒有人惹她,她會欺負人?
——對,她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就現(xiàn)在這樣會反抗,還是我們教導的好。
——最討厭訓導者了,我們好不容易把小幼崽教導的會反擊了,你要是再把人給扳回去,我覺得我要瘋!
——要瘋+1!
——要瘋+2!
——要瘋+星球號!
......
圭懶眨巴著眼看了會兒直播間,又狠狠連虐了十個對手,心情正好,就看了眼周圍,卻發(fā)現(xiàn)周圍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人呢?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把圈養(yǎng)她的人打飛了,那,她自由了?
她慢吞吞的爬下椅子,又慢吞吞的往外走,門依然還是破的,倒在地上沒有人收拾,她慢吞吞的避開不平的地方,發(fā)現(xiàn)整個客棧都沒有人了。
終于覺得她沒有用,放棄她了?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喬卓對她可在乎了,把她當個寶貝一樣藏著,不過她才不管呢,沒有人再關著她,她就可以自己到處逛了。
她搖搖晃晃的下樓,樓下的地方收拾的差不多了,只還余一些碎屑,地上還有些干涸的血跡,桌子什么的倒是擺的很整齊,就是一個人也沒有。
她很疑惑,喬卓這又是玩什么啊,難道是想她一個人會害怕嗎?可是她一個人在大林里子生活好久了都沒有問題啊。
大門是關著的,不過她現(xiàn)在魂力運用的越發(fā)熟練,隨著她慢吞吞的靠近,大門被一股大力給自動推開,一推開大門,一股冷意夾雜著嘈嘈雜雜的人語聲撲面而來。
她好奇的巴著大門的檻望外看去,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熱鬧的街道上也有人停下來看著她,她鼻子抽了抽,慢吞吞的跨過門檻,好在客棧的門檻并不高,她動作雖然慢,卻相當穩(wěn)。
圭懶是好奇的。
這條街道并不寬,人來人往,除了兩邊的鋪子,還有不少擔夫叫賣,她一個小小的人兒,慢悠悠的在人群中穿梭著,不時有人會好奇的停下來看看,也有好心的人問她父母呢,還有不懷好意的目光追隨著...
——幼崽幼崽,左邊左邊,那個黃色鋪子是什么,去看看去看看!
——色盲,那是橙黃色!
圭懶咬了咬指頭,左邊,左邊,黃色...土黃色,說的是這個招牌吧——米記鍋貼,鍋貼?吃的?
鋪子并不大,里面就三張桌子,不過有一股焦香的肉味與面味傳了出來,圭懶眼睛亮了亮,她慢吞吞的走進了鋪子,鋪子里就一桌有人,還只有一個人,小鴨草編籃里排著五個金黃色的扁扁餅子,旁邊還有一小壇酒,酒壇上寫著三個大字:醉神仙。
桌子上的人吃的正香,一口餅子兩口酒,一身結實的勁裝,看著就特別不好惹,她覺得這餅聞著好香,直播間里更是催她催的厲害,要她快去嘗嘗好不好吃,好吃就兌回給系統(tǒng),讓他們也嘗嘗。
圭懶太小了,穿著花團錦簇的金紅色錦衣,就像一團慢慢滾動的福娃娃,耀眼的不行,店老板是一對兒中年夫妻,妻子做餅丈夫烤餅,生活辛苦,皮膚黑黃粗糙衣著卻很干凈,兩人看到翻了半天才翻進來的福娃娃,手里的動作都停下了。
丈夫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有人,不由看向圭懶,“小姑娘,你家里人呢?”
圭懶慢吞吞的走到他旁邊,指了指正在吃餅的那個人,又把目光看向他手里的餅,中年老板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三文錢一個,五文錢兩個,小...小客倌,你來幾個?”
——三文錢是多少錢?
——五文錢是多少錢?
——銀子啊,小幼崽,那個姓喬的用來給你買東西時給人家的錢啊,就是那種。
銀子,她有,所有她碰到過的東西,直播間里的人都特別好奇,能給系統(tǒng)的她都給系統(tǒng)兌換過,特別是她發(fā)現(xiàn)她賣給了系統(tǒng)后,她自己也能兌換出來時,她也不拒絕這項活動。
她有好多積分,可以兌換好多銀子。
不過,銀子是多少文錢?
她的手一伸,上面就突然出現(xiàn)一小錠銀子,眼睛看向中年老板,中年老板與自己妻子都不由的啊了一聲,張大了眼睛和嘴傻傻的看著圭懶。
難道是不夠?
同樣大小的銀子又出現(xiàn)了一錠在她小手上,小手已經(jīng)快放不下了,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兩人,有些委屈,到底夠是不夠啊,好歹給她個回答啊。
——等等,小幼崽,你給多了,按照上次那個喬卓購買東西時的物價,你這兩塊銀子把他們的鋪子都可以買下了。
——不過,小幼崽,你能說話吧,為什么不開口?
圭懶當然能說話,她就是犯懶不想說話而已。
不過既然給多了,那收回來一個吧,另一只小手取了一塊銀子放到衣袋里,她有些不開心,到底賣不賣啊,手都舉累了。
“要不了這么多,過來我請你吃,你給他們這么多他們也找不開”,不知何時,那個身著勁裝的男子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有趣的打量著她,“你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小仙女吧?”
鋪子夫妻總算有了反應,不過當他們聽到勁裝男子的話也是大吃一驚,他們是聽說過翼云侯府迎回了一個小仙女,剛才這個福娃娃現(xiàn)場變出了銀子,不會這么巧吧,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圍了過來,小仙女啊,真的,活的,他們能摸一摸沾點仙氣嗎?
鍋貼聞著很香,吃起來也應該很香,至少直播間里的人嗷嗷直叫好吃,只是圭懶撇著嘴很不高興——牙沒長好的人傷不起?。?p> 勁裝男子看她似乎很用力的磨了好半天,才磨軟了一點外皮,不由的噗嗤笑了出來,鋪子老板也忍著笑,要不是這是小仙女,他們真的會笑出聲來,老板娘想了想,回到案上重新揉了面,做了四個銅錢大的小餅,也不知道在里面加了什么,烤出來松松軟軟的,味道咸香中帶著清新的微甜,圭懶終于能咬動了,她對著兩人特別高興的裂開了嘴,照例賣了一個給系統(tǒng),自己兩只小手捧著,慢吞吞的啃了啃,啃的勁裝男子把酒都噴出來了。
她把銀子放到了老板娘的手里,老板娘搖頭想還回來,小仙女能來他們家吃東西是他們的榮幸,而且小仙女吃的東西也不值什么錢,可是小仙女卻不再理她,滿足的啃著小軟餅,要不是她的動作總是慢吞吞的,一個小軟餅啃的讓人著急,她不敢打擾,但是回頭就準備給小仙女做更多的小餅讓她帶走。
小仙女一個小餅還沒有啃完,門外又進來了好幾個客人,桌子很快就不夠用了,自然,就有人過來與勁裝男子和圭懶拼桌。
圭懶看了一眼又專心的啃自己的小餅,她還以為喬卓那個家伙會放她自由呢,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這些人的氣息可熟悉了。
勁裝男子一邊自斟自飲,一邊逗著圭懶說話,“你叫什么名字?”
圭懶的注意力全在小餅上,他也不氣餒,“你是從天上來的嗎?”
“會飛嗎?”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蠻荒之地?”
“你會不會法術?”
“我看到你能變銀子,還會變什么?”
“你會變銀子,為什么不能把自己變大一點呢?”
“天上是什么樣子的?”
“有沒有很多神仙?”
......
——嗚,吃的太撐了,接下來一個月就要吃土了。
——呵,一群蠢貨,不要出個新東西就狂吃海塞,小心與體質不和!
——樓上找死!
——不,上上樓要么沒錢,要么沒味覺!
——喜歡小軟餅的跟上,感覺比那個鍋貼還要好吃!
——小軟餅那是給幼崽磨牙的,鍋貼才是真愛!
......
直播間里吵吵鬧鬧,現(xiàn)實中勁裝男子問個沒完沒了,圭懶再好的胃口都被吵的不想吃了,她咽下了嘴里的東西,慢吞吞的吐出一個字,“吵!”
勁裝男子呆了一呆,卻未想到其它幾桌的客人也呆住了,不過勁裝男人呆完就笑了,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包包頭,“原來你會說話啊?!?p> 圭懶不想理他。
——哦哦哦,小幼崽的第一次發(fā)聲。
——前排禮物飄過,恭喜小幼崽說話了。
——小幼崽,再來一句。
——表示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小幼崽說話,真不容易啊。
......
結果圭懶啃著小軟餅被勁裝男子給抱走了。
當然,她沒忘了拿走老板娘給她打包的小軟餅。
——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幼崽其實相當可憐。
——去死!
——去死!
圭懶覺得吧,她這個身體的反應能力過慢,她想反抗也不一定有用,而且在這家伙身上她沒有感覺到惡意,最重要的是,她累了啊,有個人抱著走,她就可以不用走路只用睡覺就行了。
這樣沒心沒肺又不怕死的小仙女,勁裝男人也很無語啊。
不過她被這個男人抱走,從某一方面來說,她其實也不意外,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逛,隨便一個沒有惡意的人都可以抱走她,反正又沒有人可以殺了她,她對去哪兒被誰抱走一點也不在意。
但是不在意,還是有點意外的。
喬卓是被人抬著過來的。
他的眼睛赤紅,死死的盯著勁裝男人懷里的小姑娘,盯了半晌沒反應以后,他才轉向了勁裝男人,有點不甘的喊了一聲,“大哥?!?p> 勁裝男人坐下后,把小姑娘橫抱在懷里,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睡,這才看向喬卓,點點頭算了見了禮,“受了傷就不要到處亂跑,我這段時間都在這邊,見禮也不急在一時?!?p> 喬卓咬咬牙,看向小姑娘,小姑娘的頭發(fā)有些亂,臉朝著兄長懷里,也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多謝大哥關心,我一來確實是為了見大哥,二來是為了接人。”
勁裝男人半點也不意外,“接人?”
“對,珠珠是我的,請大哥把珠珠還給我?!?p> “珠珠?”
“就是大哥懷里的小姑娘,我從西邊帶回來的?!?p> 勁裝男人嗤笑了聲,“多年沒見,小弟還是...這么...自以為”,眼看著喬卓的臉冷下來,他也不怯,“你要接人也行,等著吧。”
看勁裝男人起身抱著小姑娘就往里走,他不由的大聲阻攔,“大哥你什么意思,什么等著,珠珠是我的,大哥你憑什么把人帶走!”
“你憑什么想帶走人,就跟我憑什么想留住人”,勁裝男人嘲諷道,“等她醒了,要是愿意跟你走,我絕對不留,要是不愿意跟你走,呵!”
他這個弟弟一如當年的自以為是啊。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卻都是嫡子。
他的母親是翼云侯的原配,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而亡,母親的妹妹嫁了過來,嫁過來的當月就有了身孕,雖然說是什么喜,那不過是欺騙外人的玩意,也不知道他的好父親與好姨母什么時候就勾搭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的母親難產(chǎn)有沒有他們的手筆。
他生的像祖父,年少老成粗曠,個子長的又快,五六歲的年紀就像別人家孩子十歲一樣,明明只比他這個弟弟大一歲,可是看起來,他卻像是比這個弟弟大了十歲一樣。
他這個弟弟卻生的格外精致好看,與他站在一起,誰也不覺得他們兩個像兄弟,嘴甜聰明還會說話,自然更得父親心意。
他在家明明是嫡長子,卻過的比個下仆還不如,后來他偶然救了一老道,老道問他可愿意隨他學藝,他怕父親不同意,未想,老道一說,他父親就同意了。
一別五年,他其實并沒有打算回去,這次也是因為聽到了翼云侯府出了事,他只是順路來看一看,直到遇到了據(jù)說是他弟弟帶回來的小仙女。
很有趣的小姑娘。
他這個弟弟竟然帶傷找上了門。
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