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花都的一路上,都是兩個明爭暗斗的熱鬧,圭懶剛開始還沒有注意到,后來被兩人伺候的太舒服了,才發(fā)現(xiàn)兩家伙的無聊,他也不阻止,由著一大一小斗的面紅耳赤,只覺得兩人就跟兩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還挺可愛的。
在后面的路上,遇到的事更多了,賣身葬父葬母的各色美女,主動對他有意的風塵娘子,一見鐘情的閨閣小姐,霸王花一般熱情率真的江湖女俠,被人欺凌的良家婦人......
小徒弟和老皮子眼神都直了,然后就是徹底的暴怒,什么貓貓狗狗的都敢來招惹他的師父/三爺,簡直是找死!
兩個暴怒的人直接下了狠手,不是自詡為美人嗎,全都給我送去開礦,看看你們開一段時間礦后,還能不能再出來禍害人!
美人計無效后,緊跟著的就是沿途總有人奉上珍寶,各色奇珍異寶,流水般送到了圭懶的手上,圭懶手里把玩著一個軟玉雕玲瓏球,這東西雞蛋大小,層層鏤空里卻并不單調(diào),反而無論從哪一個鏤空處看過去,都是一番奇異的景色,山水草木,飛鳥走獸,蛇鼠蟲蟻......仿佛世界都凝聚在了其中,端的是讓人百看不厭,越是把玩越是有趣。
“收吧”,圭懶的聲音懶懶的,在直播間里一幫人的尖叫聲中,淡定的看向自已的小徒弟與老皮子,不收白不收,更何況收了也是白收,單家莊這十幾年的積累,又豈止這個數(shù),更何況,以后連這個皇朝都是小徒弟的,提前取些自已的東西又何妨。
小徒弟這些日子似乎變的好看了,臉上的肉也多了一些,他覺得,大概是單家莊讓這孩子太壓抑,畢竟他當年帶他回來的時候,他還是個小乞丐,哪怕江湖上也不一定非得論出身,但是小徒弟受到的是非肯定也不少,只是原身是個粗漢子,小徒弟不說,他自已也沒有發(fā)現(xiàn),恐怕一直都不能發(fā)現(xiàn)小徒弟受的委屈。
帶著小徒弟出來的這段時間,他明顯覺得小徒弟變了很多,看著小徒弟又被老皮子給氣的炸毛,不由的揉了揉小徒弟的頭,“做我的徒弟,就要有我的樣子,說不過還不會動手?”
小徒弟眼睛刷的一亮,飛快的直起了頭,摩拳擦掌就想著從哪里教訓老皮子——老皮子是個商客,除了一身不錯的輕功外,手上的功夫并不強,當然這個并不強只是相對于圭懶,而一直以為老皮子就是個溜嘴皮子的單平,眼睛立即就亮了。
師父說的對!師父說的好!老子說不過你還打不過你!
老皮子做了一個好怕怕的動作,讓圭懶看的直翻白眼,然后,在小徒弟的刺激之下,老皮子終于滾下車,跟單平‘友好’切磋去了。
圭懶看著小徒弟跳下車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他這蠢徒弟,還有得學了,做事無章法,不動腦子,連知己知彼都沒學會,看來還需要多多教導,免得以后被人哄的暈頭轉身,一個不慎就落得了悲慘下場。
兩人下了馬車,沒過多久,兩道人影先后出現(xiàn)在車外,對著圭懶就行了大禮,圭懶看著兩人并不開口,直到其中一人受不了這份沉默,當先開了口,“單大人,陛下讓我等前來代他賠罪,前些日子陛下去龍行寺禮佛未歸,昨日方知道大人遭受的一切,因國師大人嫉妒您的賢能,在他理事期間,竟然派人前來行刺,陛下?lián)哪芰梭@,特命我等前來探望,并奉上誠摯的歉意?!?p> 圭懶嗤笑了聲,粟萬朝倒真是個人物,要是他沒記錯的話,皇朝的國師,可是粟萬朝的親叔叔,因一心修習武道,無有兒女,拿粟萬朝當個半子,當年他能順利登位,可少不了這位國師大人的輔助,而皇朝之所以還能有一定的震懾力,也少不了他那皇叔的功勞,沒想到此刻為了自保,竟然能拋出這么個人物來,夠狠!
他懶得跟兩個人多說,直接給兩人種下魂種,他要的江湖正義大軍,人數(shù)可是差的還遠呢,早知道先前他就不大開殺戒,全部抓起來給他干活好了。
遠方的花都,歌舞升平,繁華似錦,唯有雄偉的皇宮主人,面色暗沉,仿佛一頭陷入了絕境的野獸,眼角臉上全是猙獰,他猛的把御案上的東西掃到地上,騰的站起來,直直走到跪著的人面前,毫無憐香惜玉的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廢物,朕花了這么多的功夫培養(yǎng)你,未想你除了勾引幾個貪花好色的廢物,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暴怒到了極點,又恐懼到了極點,他所有的怒氣與恐懼都發(fā)泄到面前人的身上,仿佛這樣子,就能讓他的恐懼消失一般,“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是不是你翅膀硬了,就想著擺脫朕,朕告訴你,就算你真成了天下第一美人,朕要你生,你才能活,朕要你死,你也別想多活一天!”
被踢的站不起來的女人,臉貼在地上蜷縮著,柔軟的云錦包裹著玲瓏身軀,卻包不住她渾身的顫抖,“讓你去迷惑個武夫都辦不到,別怪朕沒有告訴你,朕要是出了事,你也別想活!”
發(fā)泄完的粟萬朝離開了,只余下地上還蜷縮著的女人,這女人半晌才抬起一張美麗惑人的臉,只是臉上有些青紫,但是這些青紫并沒有損傷她的美麗,反而會更加讓人心疼,還有幾分份外吸引人的妖異狼狽感。
她抬起了頭,露出的臉分明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柳晚嫣!
自古哪里美人最多?
皇朝如果自已排第二,沒有其他勢力會比它更多。
即使這只是個名義上的皇朝,皇帝也一樣坐擁佳麗三千,多少美人兒沒見過,而柳晚嫣,也不過是他后宮一個美人兒生的賤種而已,只是這個賤種完美繼承了那個女人的相貌,天生媚骨,在他靈機一動下,成了江湖第一美人。
粟萬朝不甘的嘆了口氣,可惜,單刜那個該死的武夫,竟然半點不貪戀女色,白白浪費了這枚安置了好久的棋子,不過,想想現(xiàn)在這枚棋子套住的幾個勢力,又有些小得意。
只是這絲得意在收到消息后,讓他再也忍不住,“給我調(diào)集五方使回來護衛(wèi)花都!”
皇朝的五方使,是金木水火土五方軍隊,一般都駐守在皇朝重要城池,輕易不會調(diào)動,而且這五方使還是第一代國師為皇朝國運布下的方位,既能抵御外敵,又能守護皇朝,皇朝這么多年一直長存,五方使的存在功不可沒,而且歷代帝皇都知道,五方使不能動,動必亡國!
可是粟萬朝現(xiàn)在顧不得了,他自已派了多少人截殺圭懶,就有多惶恐,他太清楚對方的戰(zhàn)力了,皇朝的供奉高手都已經(jīng)折了三個,而這些年他培養(yǎng)的高手以及籠絡的人才,更是折進去了大半,可是無論派了多少人出去,都如石沉大海,連朵浪花都沒有濺起來。
“萬萬不可!”
當朝國師一身白金長袍走了進來,聞言急忙阻止,“皇上何必害怕,有本國師在,何懼區(qū)區(qū)
小人,五方使關系國運,絕不可動!”
粟萬朝緊抿著嘴唇,自已暗中干的事,他肯定不會告訴自已的皇叔,因此在他皇叔眼里,不過就是個區(qū)區(qū)江湖小子囂張跋扈,完全不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皇叔不知,此賊子一身武功高絕,已入先天之境,手中有一利器,重如泰山,其利無可匹敵,朕,實在憂心......”
“先天之境”,國師的眉頭一皺,皇宮供奉無數(shù),先天之境也不過五人,平常都深居簡出,輕易絕對不會出手,就是他見了,也只有躬身行禮的份,“不可能!本國師聽聞不過是個不到而立的小兒,怎么可能達到先天之境?”
粟萬朝苦笑一聲,想起再無消息的三個先天境供奉,心都在滴血,他的苦笑頹敗也格外真實,“朕也不想承認,可是這消息千真萬確,先天境高手,一般刀槍難傷,無法可想,朕只能動用根本......”
國師皺緊了眉頭,不過稍后又松開了,“那也無須動用五方使,先天之境又如何,只要請宮中供奉出手......”
面對如此‘天真’的皇叔,粟萬朝真恨不得把人給打出去,他表現(xiàn)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如果宮中供奉有用,他還用得著出動五方使,“皇叔......宮中供奉已去其三,全折在了他手中......”
“什么”,這一次國師是真正的震驚了!
不過,他難得反應迅速的盯住粟萬朝,“萬朝,你老實告訴皇叔,你到底干了什么?”
自已這個皇叔還沒有老糊涂啊,這樣想著,粟萬朝難得的服了軟,他把國師親自扶到椅子上坐下,在皇叔執(zhí)著的目光中捂了捂臉,“皇叔,朕有錯,朕就是想完成祖輩們的夢想,急功近利了......”
“你做了什么!”
人老成精的國師臉色難看,能鬧得動用五方使自保,他這侄子絕對干了天大的事。
“朕,就是與一個江湖人合作,想削弱江湖勢力......”
國師老眼精光的看著他,明顯不信他的說辭,他就那樣看著,一臉‘我看你怎么編’的架勢,讓粟萬朝不由得噎了一下。
“朕跟他聯(lián)手建了一個酒樓,一方面掌握江湖上的情報,一方面斂財,一方面建立了個暗中的組織,維護治下的安寧”,他看著皇叔仍然不相信的表情,又只能補了一句,“就想著做大了,能夠掌握住江湖勢力,再想辦法分而治之,最后天下一統(tǒng)?!?p> 國師勉強接受了他的說辭,“然后呢?”
粟萬朝攤手,“朕一時心急,給這個江湖人下了毒,想著江湖上的人不可靠,還不如自已找個人替代他,未想......”
國師冷笑連連,“未想對方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