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小狗?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圭懶本來無所謂救不救,救也可以,不救也無所謂,要是她換一句臺詞,說不定她就救了,但是一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話,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反感,想也不想的繞開就走,都是什么人哪,好好的人不當(dāng),非得要給人家做只小貓小狗,他們有小貓小狗可愛嗎!
沒有小貓小狗的討人喜歡,還敢拿這些可愛的小家伙們類比,不可原諒!
“公子!不不不,少爺!”
看著圭懶根本沒打算停下的腳步,女人又換了個稱呼,只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如此無情,“先生,先生,你行行好,收了奴吧,奴會鋪衣疊被,更衣暖床,奴的身子還是干凈的,求求你了,先生,你收了奴吧,就當(dāng)奴是您養(yǎng)的花花草草......”
領(lǐng)頭人小心的偷瞟圭懶的神色,“閣下,可是還要把人帶回去?”
圭懶翻了個白眼,“她是你們強(qiáng)搶的?”
領(lǐng)頭人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閣下可別誤會,我們玲音坊雖做的是皮肉生意,可絕沒有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事,這一個本來就是自賣自身進(jìn)來做舞女的,誰想好好的培養(yǎng)了,她卻在掛牌的前一天逃跑,我們就是來把人帶回去的?!?p> “那她跑什么?”
領(lǐng)頭人也無奈了,“誰知道?這一個多月,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她學(xué)的也不錯,還以為是個懂事的,誰知道臨頭了來這么一出?!?p> “先生,先生,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當(dāng)初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老頭子,我走投無路才自賣了自身,可是我不想做舞女了,我就想找個老實(shí)人好好的過日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先生”,女人的聲音更加楚楚可憐,眼淚抹過面頰,露出來的干凈皮膚確實(shí)白嫩。
“我是個好人家的姑娘,先生”,女人不著痕跡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看過來的雙眼,有著惶恐有著期待有著對他的愛慕。
愛慕?
圭懶莫名的打了個機(jī)靈,她怎么就能從一個人的眼睛里看到愛慕,肯定是眼花了,她的腳步更快了,“行了,她不是要自由嗎,你們把她放了就行了?!?p> 領(lǐng)頭人眼神一暗,嘴里應(yīng)著,讓人放開了對方,示意其余人都先回去報(bào)信,“既然閣下開了口,還不把人給我放了?!?p> 圭懶笑了笑,“要不要我們打個賭,你們前腳放,后腳她就會自己回去?!?p> 領(lǐng)頭人腿一軟,嘴里一個勁的保證,“閣下放心,既然說了放人,我們就絕不會再抓回去?!?p> “不不不”,圭懶看了眼還在叫著她的女子,“我是說那個女子,她就像是一只菟絲花,必須得靠著大樹才能活下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逃,但是現(xiàn)在就算給了她自由,她最后也會再回去?!?p> 領(lǐng)頭人心想沒有人那么蠢,但是嘴里卻應(yīng)著,“閣下說的有道理,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何方人士?也讓小的有個膜拜的名頭?!?p> 圭懶不答話,他也不敢再問,就專心的指路,“閣下這邊走,穿過這條街就是了?!?p> “現(xiàn)在,瓊城里誰比較大?”
領(lǐng)頭人倒沒隱瞞,這些東西稍一打聽就有很多人知道,“閣下要是問別的,小的可能還答不出來,不過問到這個,那倒是問對人了?!?p> 按領(lǐng)頭人的話來說,現(xiàn)在瓊城還屬于檀氏的地盤,而檀氏,就是皇朝結(jié)束后的新勢力,整個瓊城與中原向北的大部分地方,都在檀氏的轄制之下。
現(xiàn)在掌管瓊城的,是檀老的大兒子檀盛文,瓊城的管理與防務(wù),都是他一人掌權(quán),在瓊城這地兒,他就是王。
但是檀盛文又跟很多外國人有合作,因此瓊城里的外國人最多,外國式的學(xué)校更是建了不少,新興的很多東西,瓊城都能找到。
圭懶聽了個大概,就已經(jīng)到了尋蘭街,乍一看去,尋蘭街與他們剛來的街道似乎沒有多大差別,只是這里人更多更雜,來來去去的多是青壯年,很少有老弱婦孺出現(xiàn),“閣下可別小看這地兒,瓊城一大半的勢力都能在這地方找到,您雖然能打,也得小心這個”,他用手比了一個打槍的動作,眼里的期待,倒像是很想看看圭懶的反應(yīng)。
“拳市在哪”,圭懶不想理他,直接讓他帶路,“找個讓我打架的地兒,你就可以滾了?!?p> 好心沒好報(bào)!
領(lǐng)頭人心里冷笑,臉上笑嘻嘻的引路,一邊對著熟悉的人做了個手勢,看到的人中,就有人默契的跑走了。
“我操,快去叫人,點(diǎn)子碰上了”,本來帶著人出來買東西的青年,抬眼看到圭懶,一驚過后就是大喜,“好小子,找了你這么久,老天爺就把你送上門來了,這是天要亡你啊?!?p> 圭懶耳朵尖的聽到一些聲音,眼看著左面巷子里飛快的跑出來幾十人,清一色的白色內(nèi)襯,黑色外衣,衣服上映的那幾個大字——似乎也有點(diǎn)眼熟。
領(lǐng)頭人還在疑惑,“誰又惹這群瘋子了?”
圭懶卻在捏拳頭,臉上的表情都在冒著喜悅泡泡,很是愉悅的回答他,“你可以滾了,我的沙包們...來了?!?p> 領(lǐng)頭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還沒到地方?就見到原本還在自己身邊的人,迎上了天下武館的瘋子,我靠,不是吧,這家伙一看就是剛來瓊城的,怎么還敢惹下了天下武館?
“就是他,給我打,往死里打”,幾個人叫囂著,率先帶著一大群人,舉著手里的棍子或者刀向圭懶沖來,“敢打我們武館的人,活膩了!”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jìn)來”,另一個人也獰笑著,他的傷好不容易才養(yǎng)好,第一次受這種罪,他非得把場子找回來不可!
“老子找你好久了,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兄弟們別留情,讓他知道知道天下武館的厲害!”
......
圭懶也不等他們把她包圍,腳步輕點(diǎn),以極快的速度搶下了一人手里的棍子,在那人愣神間,一棍橫掃,直接把最近的三個人摞倒,整個人如同狼如羊群,下手極快,長棍在她手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把包圍圈殺出了一條空隙。
“給我上,抱他的腿,鎖他的腰,我看他怎么囂張”,又一個還包著繃帶,走路一瘸一拐的人出現(xiàn)在人群后面,被好幾個人保護(hù)著,他看著被殺出來的一道空白,急的渾身亂顫,“媽的你們這么多人還弄不死一個廢物,給我沖上去,累也給我累死他!”
“那是誰?”
街道旁的茶樓窗戶邊,有兩個人正悠閑的喝著茶,兩人年齡不大,左邊一人劍眉俊目,生的一副好相貌,英氣逼人,右邊一人單眼皮,皮膚白皙,薄薄的唇比常人少了幾分血色,面相就透著涼薄。
問話的是左邊青年,他放下茶杯,很感興趣的看著打成一團(tuán)的混亂,“這人哪冒出來的,身手不錯啊,速度快,力道狠,這一手棍法,用的更是有幾分精妙。”
右邊青年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看了過去,“再能打,用處也不多?!?p> 他說的是不多,不是沒用,左邊青年懂,“不過要養(yǎng)這么個打手也不錯?!?p> 右邊青年搖頭,“恐怕你養(yǎng)不起?!?p> 看看圭懶的衣著,再看看圭懶游刃有余的囂張,還有她的從容淡定,他幾乎一眼就確定,這個人,很難招攬。
“陳老爺子會不會出手?”
左邊青年嘴里的陳老爺子,就是天下武館的主人,此刻在外圍叫器著用無賴招數(shù)的人,就是他的大孫子,可惜,這個大孫子,似乎不像個有能力之人。
“會”,右邊青年很肯定。
“那可不一定,天下武館手里又不是沒槍,而且以陳老爺子對他大孫子的寵愛,別跟我說陳則昱手里沒槍?!?p> 左邊青年猜對了,右邊青年,也說中了。
陳則昱自己抓著槍,瞅著圭懶的身影就開槍,只是連開了五槍,不但一槍沒中,反而有四槍都打中了自己人,搞得原本要把圭懶完全包圍住的人,都紛紛的躲閃開。
“一群廢物,老子叫你們上去抓住他,把他的手腳給我抓住,我看他還怎么打!”
“不怕厲害的對手,就怕有這種蠢貨一樣的幫手”,左邊青年看的哭笑不得,天下武館的人多,他的原來命令不算錯,就算對方再能打,只要被人死死束縛住了手腳,結(jié)果只有等死的份兒,可是他亂開的槍幫了倒忙。
“少爺小心”,伴著聲聲驚叫,陳則昱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看到一根長棍臨空射來,眼看著躲不開,只在心里暗道一聲,完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一道人影如閃電般從巷道中躍起,飛快的擋在了陳則昱面前,接住了飛來的長棍,圭懶輕笑了一聲,來了個有意思的。
來人一身灰衣練功服,干瘦的身體站的筆直,一頭灰白的頭發(fā)修剪的很整齊,他揮了揮手,圍攻的人就如潮水般散開了。
“爺爺,就是他,就是他把孫兒打成這樣的,爺爺,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xùn)他,也要把他給我打成肉餅”,陳則昱一看來人的背影,頓時覺得心里安定了,跟著就是告狀。
來人抱拳,行了個規(guī)矩的江湖禮儀,“老朽,陳洪?!?p> “陳老爺子真出來了”,左邊青年也震驚了,“你這出口成真啊?!?p> 圭懶勾了勾手,“來來來,別廢話,打過再說?!?p> 天下武館的人齊齊震怒,此人好生無禮,竟然在老爺子面前也如此囂張,紛紛仇恨的看向圭懶。
陳洪大笑一聲,手持長棍撲向了圭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