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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索楚江

第七章 首次探山 意外遇險

夢索楚江 江渤 4076 2019-08-06 12:38:06

  自酈道元的《三峽》起,無數(shù)文人騷客寫下了三峽的壯麗風(fēng)光。他們筆下的三峽或重巖疊嶂,雄奇險峻;或幽深奇秀,千姿百態(tài);或峽江洶涌奔騰,驚濤拍岸;或煙籠霧鎖,神秘莫測。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特點,或是順流而下,一笑而過;或是盤桓數(shù)日,瀏覽風(fēng)光。他們哪里知道三峽人民世世代代所遭受的苦難。這里山高路險,土地貧瘠,人民生活令人難以至信的貧窮艱苦。

  江大爺一夜沒有睡好,早上起來坐在屋沿下緊鎖眉頭,他那摔傷的腿一陣陣的刺疼,但他在兒女面前隱忍著不吭一聲。耶黑,那新建廠子單身宿舍里來了很多年青人鬧騰了一夜,看來在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招工了。他習(xí)慣性地緊咬著嘴唇,透著一股山里人特有的堅強和鋼毅。

  “三伢子,你再背一簍香柑哈,到江邊賣了噠?!苯鬆斁従彽?,以商量的口氣和孩子說。

  “爹,您不曉得哈,下邊對河堆放地噠,順江下地川香柑,一元兒一簍都沒人要地噠?!比笞雍偷忉?,不是不愿意再去而是賣不上價錢,充滿無奈。三伢子臉上淌著汗和爹解釋著并沒有放下手中劈材的砍刀,他面前的劈材已摞起很高。

  伢子說的話,江大爺是知道的,可怎么辦呢?給三伢子換親的事已定下了,總要給伢子和新媳婦添件新衣服吧。

  “哥,紅葉她哥腦子不清白,你曉不曉得哈?你曉不曉得哈?”細妹子從屋里走出來帶著哭啞的嗓音,滿是悲憤地問他哥。說是問哥,還不如說是給他爹聽。細妹子比三伢子小三歲,是三伢子唯一的妹妹。自父親的腿摔傷了,這個家就靠他們兄妹支撐著。兄妹情深,父女情深,細妹子不被逼到絕處哪能有這一問啊。

  三伢子喚過妹子,偷著看了一眼父親。他怕父親難過湊到妹妹耳邊,輕聲說:“妹子,你放心地噠,這個婚我不結(jié),你也不用出嫁噠?!?p>  細妹子聽了哥這一句話心情并沒有好起來。我不出嫁換婚了,哥又怎么辦?新嫂子什么時候才能進門。細妹子像她的父親一樣咬起了嘴唇,心里懷著痛苦,愣愣地站在那里。

  “細妹子,那么捏,哭了噠?!编従蛹业墓坟笞觼砹?,走近了和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細妹子,見細妹子在哭,他疼在心頭。山間的風(fēng)雨澆灌了狗伢子、細妹子的戀情,山路的坑洼鍛造了他們彼此的堅貞。細妹子見狗伢子來了,失聲痛哭,跑進了屋內(nèi)。

  “三伢子,我祝賀屑,你火運,有了新媳婦地哈。”狗伢子夸張地大聲地說著,那聲音能傳出很遠,語音里分明在發(fā)泄著說不清的無奈,說是祝賀,可分明帶著滿滿的鄙視

  “你么斯曉得地哈。”三伢子面無表情,淡淡地問。

  “我又能么斯曉得?紅葉他兄娃子,流著哈拉子,沒得哈數(shù)地比劃著,我有新堂客了,我有新堂客了,是漂亮細妹子地噠,是漂亮細妹子地噠?!惫坟笞邮帜_并用,夸張地學(xué)著,臉上透滿了辛酸。“他,憑么事,他不就是有個妹娃兒嘛?”狗伢子從三伢子手中奪過砍刀在劈材上瘋狂地砍著,是發(fā)泄,是吶喊。沒有人理會他,也沒有人能理會他。

  “三伢子,你敢地噠?山那邊哈,姑娘兒個個清爽,沒得解。敢地噠?搞一個地噠,生米做成熟飯哈?!惫坟笞邮掷锾嶂车?,揮舞著拳頭,像一頭正在發(fā)情的山豹。

  “你敢哈,我們山里人窮哈,但窮地有志氣哈,你要搞出傷天害理地事噠,我打斷你狗腿地噠?!苯蟛犚姽坟笞拥脑?,怒了,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拐杖,發(fā)出了憤怒的警告。

  狗伢子丟掉手中的砍刀,跪在江大爺膝前,哇的一聲哭了,那是痛徹心肺的哭,那哭聲里有一個男子漢無法訴說的痛苦。細妹子在屋里也哭了??薜慕鬆斔盒牧逊瓮n天流下了兩行熱淚。

  “狗伢子耶,狗伢子耶。”狗伢子聽見小六子在喊他,站起身來擦干眼淚,道:“你叫喚個么事?”狗伢子把心中的憋忿發(fā)泄到了小六子的頭上。

  小六子見狗伢子不知那來的這么大的火氣,放低了聲音道:“我那傻哥哈,又和我媽鬧上噠”

  “又鬧么事鬧?”

  “他看見了女娃像片哈,又跟我媽要媳婦噠?!?p>  “那來的女娃像片噠?”

  “我家來了兩個照相的房客哈?!?p>  狗伢子回過頭來木然地看了看江大爺,把手中的砍刀狠狠地砍在一塊劈材上。他這一回頭猛然間看見一行人正在山澗溪上過來。

  這一行人正是李天宇他們。走慣了城市里平坦的水泥路,這山間泥濘小道對他們來說還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他們一步一滑,苛苛絆絆,來到山腳澗溪,水不深但很急,錯落有致的一行大石頭連著小溪的兩岸,溪水沖到石上濺起水花。

  張永生第一個搖晃著從并不平穩(wěn)的石上走了過去。郭鴻儒讓張淑娟先過,張淑娟抬腳踩在第一塊石頭上試了試,感覺石頭晃有點不穩(wěn),憂豫著再不敢往第二塊石頭上邁腿。郭鴻儒看著有點著急,就讓張淑娟先回來,自己先踩上石頭,把手伸給張淑娟,牽著張淑娟的手過河。郭鴻儒在前邊走又要回過頭來照顧張淑娟,一不小心一腳踩空掉到了水里。郭鴻儒索性走在水里,扶著張淑娟過了河。兩岸的人見狀,一邊喊好一邊鼓起掌來。

  廉鈺琪見狀便不敢再過河。李天宇鼓勵道:“沒關(guān)系,一是水不深最多就是把衣服打濕了。二是你用兩只手抓住我胳膊,我保證咱倆都掉不下去。”廉鈺琪將信將疑用雙手拽住李天達的右臂。李天宇也吸取了郭鴻儒的教訓(xùn),側(cè)身站在石頭上。他個子高,步也邁的開,再側(cè)身邁步照顧前后。廉鈺琪也小心謹慎,兩人配合的好,順利地過了河。任翰林、周曉嵐看見李天宇和廉鈺琪過了河,照葫蘆畫瓢地也順利的過了河。

  過了河,他們望著冒煙的農(nóng)舍,不由的加快了爬山的腳步。濕滑山路難行,他們爬了一會山就已氣虛喘喘。

  他們幾人終于來到農(nóng)舍前,見農(nóng)舍干打壘的山墻;四坡的歇山屋頂;環(huán)屋的泄水溝,整座建筑原始而粗獷。門兩側(cè)墻上沒有窗戶,卻高高的有兩個方洞。幾個人看不懂這方洞的用途,農(nóng)舍瞬間在他們眼里增加了幾分神秘。此時從屋頂冒出的煙已少了許多。

  張永生用手一指,道:“你們看,那里正在蓋蓋新房?!?p>  那新蓋的房子,墻有高有矮的已砌起了一部分,和這老的干打壘房子顯然不一樣,墻是用磚來砌的,門和窗的木框子已立起,大大的窗戶完全是現(xiàn)代的。新砌的墻邊已長草,很顯然這房子已蓋了很長時間,是在慢慢的一點點的蓋起。這時三伢子發(fā)現(xiàn)李天宇他們要走近新房頓時緊張,他呼喊了一聲,兩條大狗狂吠著向李天宇他們撲了過來。

  廉鈺琪、張淑娟、周曉嵐幾個女生哪見過這陣勢,嚇的發(fā)出了尖叫,瞬間往李天宇的身后躲。李天宇實際上也怵這大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躲,他迎著大狗跑來的方向跨上一步,凜凜地將幾個女生擋在身后。張永生眼疾手快撿起一根枯樹枝,郭鴻儒順手也拾起一塊石頭。眼看就要發(fā)生沖突,隨著三伢子的又一聲呼喊,那兩條大狗站住了但仍狂吠不止。

  李天宇朝三伢子望去,見他立在一塊山石上,手里握著一柄砍刀,目光冷峻,冷冷地看著李天宇他們,那畫外音是,不要再往前走。

  “你們看么事?!惫坟笞邮掷镂罩车叮劬Φ瘟锪镌诹曠鳌埵缇?、周曉嵐的身上打轉(zhuǎn)。他見李天宇等這幾個男生挺立,臉上不帶懼色,這一下子激起了他的雄性。在李天宇他們這批年青人沒來之前,廠里的年青人很少,當?shù)毓擦α坑秩?,這在很長的時間里助長了狗伢子他們這些年青人氣勢。別說女青年外出進山了,就是他們?nèi)S里搬建材也沒人敢管他們。

  狗伢子大概是要在女生面前耍一下雄性的勇氣吧,他一聲吆喝兩條狗又立即往上躥。張永生挺起枯樹枝刺向那大狗的嘴部。

  狗伢子喝住了往上躥的大狗,道:“你敢打我的狗?!闭f著揮舞砍刀朝張永生撲過來。

  張永生咔嚓一聲用腿磕斷枯樹枝,一棒攔向砍刀,一棒打向狗伢子的手腕。

  張永生的這一招完全出乎狗伢子的預(yù)料,他被迫愣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不得已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幾人。他見張永生,李天宇、郭鴻儒等不僅是身高體健,更為關(guān)鍵的是各個均不顯慌張。他大大意外,完全超出他腦子里故有的印像。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如此時李天宇他們幾個顯出是軟蛋,那他們肯定就遭殃了。

  此時三伢子聞聽這邊發(fā)生沖突,提著砍刀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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