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郭文達(dá)領(lǐng)著記名弟子將唐俊才帶來了,一入內(nèi),郭文達(dá)感覺大殿森寒,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唐俊才忐忑地進(jìn)入大殿,便看到玉臺上坐著的木離,但此時此刻,他半點(diǎn)沒有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開心的意思。
氣度森嚴(yán)的大殿壓得人喘不過氣,當(dāng)他被帶到玉臺之下的時候,背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悄悄看了木離一眼,只見他面無表情,一雙眸子清冷,仿佛一個黑洞一樣要將人吸進(jìn)去。
“記名弟子唐俊才,將你和高光比試時的法劍拿出來!”
“我——”唐俊才猶豫了一下,將法劍取出遞給了他身邊的韋剛。
木離接過看了一眼,就是那把,“誰給你的?”
“外門師兄張浩!”
“為什么?”
“我們都來自魏國,我向他求一把好點(diǎn)的法劍比賽,他便找來一把,說,只要我能和秦人高光一戰(zhàn),無論勝負(fù),法劍都是我的了?!?p> “原因呢?”
“我曾被高光擊敗過,他也討厭秦人,希望我能勝吧?”
“你被高光打得不敢還手甚至做出逃跑的舉動,我親眼看到過,你非常懦弱,但比賽以來,你的表現(xiàn)卻不是這樣的,殺伐果斷狠辣,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形成如此大的反差嗎?”
唐俊才嚇了一跳,老實(shí)道:“我只是我,我不想被人綁架,更怕被人趁機(jī)殺了,畢竟我天賦很好,比賽不一樣了,有裁判長老看著呢。”
眾人聽了無語,這有多惜命。
木離讓韋剛上玉簡,等唐俊才刻印好,木離檢查了一遍,并無不妥,他看上去像一名棋子,什么都不知道。
“先將他帶下去!”
兩名刑罰弟子上前抓住唐俊才準(zhǔn)備將他帶下,唐俊才吃了一驚,“木離,不,木堂主,我們是老鄉(xiāng)!”
見木離沒什么表示,兩名刑罰弟子將唐俊才帶下去了,刑罰堂有不少牢房。
事情到了這一步,木離決定審問高光,他砍出那一劍是別有用意,還是僅僅為了砍掉唐俊才手中的法劍,“郭文達(dá),將記名弟子高光帶來!”
“為什么還是我?”
郭文達(dá)不滿地道,他是內(nèi)門弟子,可不是普通刑罰弟子。
“為什么不能是你?你修為高,物盡其用,去帶人再好不過了!”木離道。
郭文達(dá)不吭聲了,轉(zhuǎn)身走了。
木離沉思間,高光被帶到,“記名弟子高光,你在和唐俊才比賽之中,你劈掉他手中法劍,是受人指使嗎?”
單刀直入的話令高光一愣,“怎么會?他法劍品質(zhì)比我好,我想要取勝自然先要劈掉他的法劍。刑罰堂找我,有什么不對嗎?我們是無限制挑戰(zhàn),而且還是他提出來的,我也沒殺了他?!?p> “沒什么,找你僅僅是了解一些疑問,回答本堂主一些問題。”木離沒給他多余思考的時間,又問道,“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唐俊才的無限制挑戰(zhàn)?”
“我為什么不?”高光反問道,“我秦人不懼戰(zhàn)!”
“但你不傻!”
“我確實(shí)不傻,但他也沒多強(qiáng),若不是裁判長老阻止,我一劍誅殺了他?!?p> 木離皺眉,這一切僅僅是巧合嗎?
但那人仿佛算計到了一切,剛好唐俊才挑戰(zhàn)高光,高光還應(yīng)戰(zhàn),一劍劈掉了法劍,那把法劍還恰巧刺向了他。
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也未免太巧合了?
換位思考。
如果他是那人,那么利用張浩讓唐俊才出手挑戰(zhàn)高光,這一點(diǎn),沒什么問題,高光應(yīng)戰(zhàn),根據(jù)其性格,必然不退縮,這一點(diǎn)同樣沒問題。
如何讓高光劈飛唐俊才手中的法劍,這是關(guān)鍵一環(huán),如果高光沒那么做,刺殺他的事情就無法完成。
然而高光的解釋合情合理,看上去一切水到渠成的樣子。
正因?yàn)槿绱耍倦x才覺得可疑,那個人仿佛能看見未來場景一般,知道高光會劈飛對方的法劍。
無條件挑戰(zhàn),不亞于生死搏殺,有著太多的意外,他為什么如此篤定?
“你在劈飛唐俊才那一劍的時候,有沒有受到什么指引,或者說受到干擾,還是你內(nèi)心真的決定劈出那一劍,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高光愣了一下,皺眉沉思起來,過了半晌,高光抬起頭,“奇怪,我好像想不起當(dāng)時怎么想的了,好像本能劈出的一劍!”
木離眼睛一亮,非同尋常,“你再好好想想!”
高光的眉頭皺成了疙瘩,嘴里喃喃地道,“奇怪,真奇怪,我怎么想不起來,那一劍不應(yīng)該那樣啊,我應(yīng)該——”
可他想不出來應(yīng)該怎樣,翻來覆去,仿佛記憶出現(xiàn)了缺失一般,兩道鼻血順著鼻孔流了下來,眾人大吃一驚。
木離從座位上站起來,柔聲道,“好了,高光,放松,沒事了?!苯o韋剛使了個眼色,韋剛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玉簡,木離打算讓他將比賽時使用的劍法記錄下來。
然而高光仿佛魔怔了一般,不斷喃喃自語,鼻血不斷往外冒。
峰主和齊長老兩人坐不住了,一齊躍下玉臺,峰主直接對著高光用起念力大吼,“醒來!”而齊長老一指點(diǎn)向了高光的眉心查看,卻被峰主一掌拍開,“你干什么?”
同一時刻,木離見高光的雙眼血紅,心道不好,接著高光七竅噴血,雙手抓著腦袋,啊啊大叫,狀若瘋癲。
咒術(shù)!
所有人不一而同想到了同一個詞。
木離打開了窗口地圖,只見高光頭頂繚繞著黑氣。齊長老被峰主一掌拍退,又飛撲而上,一指點(diǎn)在了高光眉心上,這一次,峰主并未阻攔。
木離看到黑光反而更濃郁了,一個黑洞已經(jīng)張開,可他無能為力,高光目光徹底渙散,但在最后關(guān)頭,眼中忽然清明了幾分,看了木離一眼,手指抬起指向了峰主,接著一團(tuán)血霧噴出,頭顱炸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木離怔怔地看著黑洞消失,看著高光的無頭尸體無聲倒下,徹骨的寒冷,他指向了峰主!
很長時間,大殿中沒人說話。
峰主犁芒扭頭看向齊長老,聲音沙啞,“你在他腦袋中看到了什么?”
大殿中刑罰堂弟子都不由地后退三步,覺得峰主要?dú)⑷藴缈凇?p> 這時候,大腦也冷靜下來,木離看著卻不像,高光所指,是真的他的意思,還是被別人控制所為,這要打個問號?
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三起咒術(shù)了,也親眼看過被操控的人,比如外門弟子陸鈞旺。
齊長老沉吟了一下道,“也沒看見什么,他的整個識海爆炸了。他的精神力異常堅(jiān)韌而又強(qiáng)悍,但這也導(dǎo)致他整個頭都炸裂了?!?p> 峰主犁芒卻不放棄,上前一步,“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那氣勢仿佛要吃了齊長老一般,眾人更是吸了口冷氣,忍不住心寒,峰主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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