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他說著忽然嘎然而止,緊皺著的眉眼間也綻開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好像剛剛?cè)棠椭纯噢D(zhuǎn)而風(fēng)平浪靜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這神情更像是電梯里遇到的那個白鯨。
“你想的沒錯,我確實得了病,而且是那種沒有藥物可以治的病,不過――唯有你,你就是我的解藥。”
“你不在時我便疼痛難忍,你靠近時我便不治而愈,所以你愿意負(fù)責(zé)治療好我嗎?”
‘砰砰砰……’
我怔在原地,這突然的情話是怎么回事,可為什么如此夸張油膩的情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都能如此好聽。
我恍過神來,下意識想溜:“是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p> 我剛走,手臂忽然被拉住了,我順著他握著我的右手往上看最后落在他含著春風(fēng)的臉龐上。
“我喜歡你?!?p> 我喜歡你……
一時間,世界似靜止了般,我想說什么卻都像堵在喉嚨里,只剩一遍又一遍的心跳聲蔓延全身還有那句:‘我喜歡你。’
“我……”我好不容易從唇齒間擠出來一個字,修長的手指忽然抵在我的唇上。
“噓,不要說話?!?p> 冰涼的觸感交合著專屬于他獨(dú)有的味道,我不禁屏住呼吸。
他撤回手撐在下巴上笑了兩聲說道:“看來白魚上次說你最容易被騙倒也不是虛話了?!?p> 我恍過來:“――啊?”
白魚?
“趣兒,好久不見。”
我這會更加仔細(xì)地看了看面前人的樣子,含笑溫潤如水,眼睛鼻子都別無二致,可這說話語氣。
“你不會是――裴煜!”
他伸出手指在我眼前劃過,一瞬間他不再是這副樣子,變回了那個穿著黃色袍子的翩翩君子。
“不賴嘛,終于認(rèn)出來了?!?p> 突然在這里看到他,莫名覺得十分的不真實,我一時有些控制不好情緒拍在他肩上的動作失了些分寸:“你怎么會在這里!”
“嘶,力氣還這么大,本來看你穿成這樣還有些認(rèn)不出來,這下看來確實是趣兒了。”
“哈,不好意思,重了點(diǎn)……”我回想之前他無辜受著我的兩棒,還有些對不起他。
我好奇地望著他:“所以你是怎么到這里的?”
“我接下來要說的挺多的,你估計一下子接收不了,而且現(xiàn)在也挺晚的了,我們換個地方?!?p> 他忽然閉上眼像是在感知什么,沒一會兒笑意浮上臉龐,隨后打了個響指說道:“就是這了。”
他語畢,四周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簡約風(fēng)格的臥室變成了放眼望不到邊的油菜花田,生氣勃勃的亮黃色占據(jù)了我的眼球,一切都過于真實連抬頭隨意看去每一朵云都美的心曠神怡。
“這才舒服嘛?!彼麧M足的小酌了一口隨身帶著的酒躺了下去。
我掃開了幾朵鮮艷的花在他旁邊坐下:“哇,這里是真實存在的嗎?”
“如果你相信它是真實存在的,它就是真實存在的,但如若你并不相信它是真實的,那它便是假的?!?p> 我懵逼地看著他,這回答的跟沒回答有什么區(qū)別嗎……
算了,撇開這些我拉回正題問道:“對了你還沒說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原是這個世界的,至于為什么會去那個世界嘛,我生前是做廚師的然后被自己毒死了,所以……”
他語速突然講的非常之快卻還是被我抓住了重點(diǎn)。
作為廚師被自己毒死,這也太慘了點(diǎn)吧,到底做了什么會把自己毒死,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冒著被口水嗆死的風(fēng)險問:“等會,你說你在這個世界的時候被自己毒死了?”
他一口把酒灌了個底扔在一邊坐了起來,罕見的失去表情控制,一臉頹廢顯然不是很好,我暗暗想著不會戳到他的痛處了吧,畢竟前一分鐘還那么的瀟灑。
“想當(dāng)年,我年紀(jì)輕輕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從小到大包攬了幼兒園,小學(xué),初中,高中,大學(xué)的校草之稱,不僅如此我還收齊了在校期間所有的三好學(xué)生優(yōu)秀干部還有其它能拿的獎我都拿了,咳,還有所有的?;?。就因為我實在太完美了太多人嫉妒我的樣貌與才華,高中填志愿的時候我就上個廁所的工夫居然就這樣被莫名小人改了志愿,后來我因為有事走的急也沒來的及檢查,直到收到新冬番廚師學(xué)校的錄取通知書……我想**他……”
他說著突然停頓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和剛剛說的話不成正比,下一刻輕輕撩了撩劉海,滿臉‘笑容’柔聲說:“但之后我依然很努力去學(xué),終于三年之后依舊帥氣的我在廚師界登峰造極,也算成為了一個業(yè)界傳說了?!?p> 新冬番?我實在有些憋不住笑意,但奈何他說的如此嚴(yán)肅我一時鼓了幾個掌順帶夸他安撫一下他的心靈:“還是不錯嘛,是鉆石在哪都會發(fā)光的嘛。”
“好了這種傳說事跡我實在太多了,說不完,先不提這個了。我死了之后莫名其妙就成為了那個世界的廚神還好死不活的一睜開眼就被白魚拿劍逼著當(dāng)他廚子弄契約按手印,唉,后來才搞清楚……想我一世英名就這么被賣了?!?p> 他好像忘記說什么了吧,我一臉真誠的小聲提示他:“你還是沒說你是怎么死的吖……”
他挑著眉,腮幫子鼓的大大的,‘兇狠’地盯著我,我自動閉麥擺了個OK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也百年了,天天燒火做飯,打掃院子,修剪果園好不容易放假一次不得回來好好享受一下?!?p> 他說完又悠閑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這,這就完了?
看他快睡著了,我提高了點(diǎn)音量:“不對啊,那你是怎么穿越回來的,你在這個世界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再說了你又是怎么變成白鯨的連語氣都那么的像?!?p> 他右手撐在后腦勺后面,半瞇著眼回道:“靠法術(shù)嘍,況且我在那個世界是神,隨便去秘殿閣翻幾本書看看就知道了嘛,不過在這個世界我確實是死了,別人都看不到我的,大概是你去過那個世界所以只有你可以看的到我?!?p> 我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得出結(jié)論:果然只要是神就可以為所欲為。
“趣兒?!?p> 他忽然非常認(rèn)真地叫了我一聲接下去說道:“不過你剛剛看的那個痛苦的白鯨并不是我,而是幻象,幻象顧名思義不是真的,是我用法術(shù)變的,但也是我想讓你看的?!?p>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問:“啊,給我看的?”
剛剛明明那么真實,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不論是觸感,語氣還是痛苦的神情,一點(diǎn)都不像是用法術(shù)變出來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過,現(xiàn)在的白魚和幾百年前的他差別很大,而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就是因為……”
我脫口而出:“是因為他夫人?”
“看來你是知道的,而我發(fā)現(xiàn)這位白先生和白魚有著關(guān)聯(lián),先不說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這其中有一個決定性的因素就是他們和你都有一定的羈絆?!?p> “你看,你為什么不是神卻也能隨意穿梭在兩個世界之中,就是因為這兩個世界里都有一個他,我推測這個世界的白鯨他才是真正的白魚上神而那個世界的白魚只是一個殘存在那的幻象,當(dāng)年因為某種原因他來到了這里而他的所有記憶留在那個世界逐漸形成了一個獨(dú)立的與原來的他相差不遠(yuǎn)的幻象?!?p> “幻象?不可能吧。”
那個足夠氣死我,虐死我的紅燒魚是假的,怎么可能!
“我也還沒搞清楚,但我很早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位白先生每次頭痛的點(diǎn)很不尋常而他在頭痛的時候我可以感知到十分強(qiáng)烈的白魚當(dāng)年的氣息,可那個世界的白魚上神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知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所以我才做此推斷?!?p> 之前夜貓子還跟我講什么,紅燒魚是腦子被堵住了,如果不救他,他會死的,可到裴煜這邊怎么就已經(jīng)死了。
“如果按我的推斷的話,必須把這個世界的他帶回去,讓他們合二為一,說不定他就會變回以前那個他。你呢,我初次見你就感知到你身上不知為何有著當(dāng)年白魚夫人的氣息,估計也是因為這個你對于他們的影響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p> 又是‘初次見到我就感知到了’,之前夜貓子把鍋托付給我的時候也是用的這句托詞。
我上輩子怪獸嗎,不僅打敗奧凸曼還順帶毀滅世界的那種,怎么怎么繞都還是跟我有關(guān)啊!
“趣兒,雖然我們已經(jīng)不是師徒了但好歹你也是我目前排在南嘣丸(number one)的黃金至尊VIP我裴廚神的知已,所以把他帶回去的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啦?!?p> 等會,說到最后怎么又是甩鍋。
我看清楚了他想溜走的動作,我急忙拽住他衣角使勁兒搖頭。
“啊,剛喝了點(diǎn)酒有些上頭,好暈啊,去睡會了,趣兒你成功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哈?!?p> 隨后我抓著他的右手一空。
……
“裴煜!”
倩子染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