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白川晴身旁的秋田直子。
卻并沒有如同白川晴所預(yù)料的那樣,徹底陷入瘋狂的處境。
——白川晴本來都想著,要是真的演變成那情況,他或許還先要把倒吊女處理掉。
恰恰相反。
現(xiàn)在的她,竟然還十分寧靜祥和?
身上的怨氣,仿佛都被周圍的環(huán)境所吸走。
慘白臉龐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復(fù)雜。
好似在回憶、思考著什么。
只是,不見厲色。
秋田直子的變化,白川晴稍微注意了一會兒,無法發(fā)現(xiàn)端倪。
等待了一段時間后,白川晴便繼續(xù)向著教學樓中走去。
秋田直子,自然只能跟在他的身旁。
那被黑霧拖拽著的樣子,看起來竟還有些委屈?
“悉悉索索......”
某種生物,在樓道爬行的聲音。
空蕩蕩地回響著。
走進這棟樓里。
一種比外面還要寒冷的感受,從白川晴的皮膚上傳來。
明明現(xiàn)在是午后一兩點,本應(yīng)該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
但是,任何一個走進這里的人,都不可能感受到那夏天陽光的溫度。
“嗯,挺舒服的?!?p> 白川晴點了點頭。
這里就相當于免費的空調(diào)房嘛!
和外面一比,的確不要太舒服。
說來也奇怪,剛剛在這棟樓外面的時候,白川晴倒是覺得那種被許多東西盯著的感覺,極為明顯。
但是,在走進來以后,這感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白川晴默默地掃過周圍的角落,以及那些關(guān)閉著的門窗。
“它們”便更加匆忙地逃竄而開了。
害怕地遠離了白川晴所在的位置。
白川晴也沒有想著去找它們的麻煩,腳步繼續(xù)向著自己的目的地邁去。
而白川晴要去的地方,正是他已經(jīng)在夢里去過的那間廁所!
十年的時間。
讓這教學樓里的景象也變化了許多。
某些腐爛的柱子,就那樣倒在一旁。
更是有直接從天花板上塌下的木梁,讓整個教學樓看起來,都格外岌岌可危。
繁盛的植物自然不會放過教學樓內(nèi)部良好的生長環(huán)境。
——這校舍絕大部分,都是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也就便于植物生長。
這已經(jīng)不是長幾顆蘑菇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而是幾株樹木,都已經(jīng)長在了這教學樓里面!
讓白川晴都有些驚訝。
而這,也越發(fā)讓這周圍的環(huán)境幽靜而詭異。
曲折的植物軀干,像是人類干枯的手臂,向著白川晴伸來。
“咔嚓!”
白川晴掰下了一條擋著他道路的枝干,隨意地扔在地上。
繼續(xù)向著記憶里的廁所的位置走去。
很快,白川晴就來到了和那夢境中的畫面沒多大變化的門口。
這么多年過去,這里早就沒有了曾經(jīng)的臭味。
地板上,也長出了些許的雜草。
白川晴向里走去,抬頭看向頭頂?shù)哪歉鶛M梁。
但是,美江她們就是這樣把今野愛吊在這里“懲罰”,而美江,也正是死在這里......
白川晴心里微微有些感慨。
在日本,這種霸凌事件,無論在哪所學校都是存在的。
只不過這起事件的性質(zhì),格外嚴重罷了。
無人理解、無人援助.....
像是被淹沒在黝黑的深海中,那種窒息和孤獨,是真的能把人逼瘋的!
如果沒有親身經(jīng)歷的人,或許是無法理解的。
的確是個可憐人啊......
白川晴這么想著,但是同情的心情,也只是在心里停留了一會兒。
他畢竟不是什么同情心旺盛的人,比起這種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更重要的還是抓住現(xiàn)在那個還在逃亡的嫌犯!
于是,白川晴打開了“暴食”,再次認真地翻看了一遍那上面的內(nèi)容。
對待這種事情,即便僅僅只是念出那咒文,白川晴都抱著極為謹慎的態(tài)度。
使用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川晴始終銘記著這一點。
尤其面對這種存在,那真是再小心謹慎都不為過的!
稍有不慎,說不定就會跌落萬丈深淵!
再次確認了條件沒有出錯,除了這怨靈誕生的環(huán)境,還有觸須先前從那人身上撕下的魂體......
那當然已經(jīng)被消化了。
但消化后殘留下的氣息,也能夠作為指引的線索。
把那句咒文牢牢地記在腦海,白川晴深呼吸了一口氣。
思緒不斷集中。
努力把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調(diào)整至最好的狀態(tài)。
隨后,嘴唇微啟。
“?████████”
聲帶,以一種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方式震動著。
怪異至極的音節(jié),一個接著一個地蹦了出來。
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也產(chǎn)生了無形的波紋,顯得凝實沉重了許多。
特殊的氣質(zhì),籠罩在了白川晴的周身。
仿佛,有詭異的物質(zhì),在悄無聲息地流淌。
腦海中,隱隱作痛。
不過卻在白川晴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流淌著的沉重空氣中,極為緩慢地浮現(xiàn)出了一些光影和色彩。
這時卻混沌不清。
仿佛紛亂朦朧的水面。
等到它們最終匯聚,這幅畫面,也就十分清晰地展現(xiàn)在了白川晴眼前。
那,赫然就是一只陰影般的存在!
而它此時,正環(huán)繞在一個面色鐵青的女人的身旁。
猙獰地盯著她,仿佛隨時都會撲上去那樣。
而那女人,當然也就是白川晴之前所遇上的人。
她的一只手,已經(jīng)不見蹤影,傷口處用繃帶草草地包扎,上面還有不少的血跡滲出。
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這本應(yīng)該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情況。
但是在她的臉上,卻根本不能看出這樣的神色。
像是根本沒有察覺一樣。
而她身體上的狀態(tài),顯然也極為不好。
衣物臟亂,頭發(fā)上也有著灰塵的小結(jié),再加上還一瘸一拐的一條腿。
就算直接去扮演流浪漢,也沒有絲毫問題。
只是,在她的臉上雖然沒有痛苦。
卻有著兩種交替存在的模樣!
一種極為麻木,帶著殘忍。
而另一種,竟然是......
迷茫和畏懼?!
白川晴有些疑惑。
在他看來,對方明明是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的瘋狂殺人犯,可為什么.....會露出這種表情呢?
然而很快,看著那人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
白川晴越看竟是越覺得眼熟?
身上的汗毛都微微豎起。
那茂密的植被,他不才剛剛見過嗎?
只是一只咸喵
求、求推薦票?。ɡ碇睔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