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憂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直盯著自己瞧,不僅扯了扯已被樹枝劃破的外袍,一時間有些窘迫。為什么總在自己最狼狽時遇見他。
正當木清憂獨自懊惱時,突然聽到唐以牧的問題不僅蹙了眉,抬頭望著正注視著她的唐以牧,又立馬舒了眉,眉眼微彎道:“遇見你,我就知道這不是我的終點?!?p> 唐以牧又道:“假若我將你推下懸崖?”
木清憂回頭瞧瞧不遠的懸崖邊,認真的看向唐以牧,嘴邊梨渦微顯,“那你便是我的終點?!?p> 唐以牧聞言輕笑一聲走到木清憂身前,附身低聲說道:“姑娘家在外可不能穿成這番模樣?!?p> 聽著耳邊傳來醇厚的聲音,木清憂不僅抬了眼。
而對上的便是一雙笑意滿滿的雙眼,琉璃色的眸中正閃過幾絲光彩。
同時,木清憂猛地感到身上一暖,低頭一瞧正是唐以牧的絳紅色外袍。
唐以牧直了身子退了一步,單手背后側臉嚴肅道:“戰(zhàn)場一帶,陰寒之氣最為嚴重?!?p> 木清憂緊了緊外袍笑道:“多謝唐公子?!?p> 唐以牧點頭不語,便朝懸崖邊走去。
木清憂瞧他向崖邊走去,便也跟著他前去,瞧他不言便試探開問道:
“唐公子,你已來到賽事中,是不是說明這關就是觀察考核者是否有優(yōu)秀的資質入仙門?”
唐以牧溫和的笑道:
“沒錯?!?p> 木清憂走到懸崖邊往下瞧了瞧,又轉身看向唐以牧道:“那唐公子你?”
還沒等她說完,一股強勁的力道便朝肩部襲來。
木清憂瞪大了眼看向推自己墜入懸崖的男子,此時正面若冰霜,緊緊盯著落崖的她。
熟悉的寒風又再次在耳邊呼嘯,與上次稍微不同之處在于多了一件避寒的外袍,便將凍的通紅的小臉埋入衣袍中。
既然都是摔下,為什么要弄的如此復雜,還要再摔一次?
唐以牧,對自己來說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正當木清憂禁閉雙眼且繃直了身子等待疼痛來襲時,熟悉的懷抱再次將她納入懷中。
木清憂渾身一僵,從衣袍中漸漸探出腦袋。
唐以牧將她輕輕放至地上,不經意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一本正經道:“走個形式。”
木清憂揉了揉在風中已吹成雞窩頭的亂發(fā),滿臉疑惑。
這么危險,走個形式?這位公子心太大。
木清憂站起拍了拍沾到灰塵的外袍,也解開幫發(fā)絲的藍色綢緞放置腰際。想了想還是問道:“萬一唐公子你沒接住我怎么辦?”
唐以牧的腳步頓了頓,微側臉道:“沒有萬一?!苯又^續(xù)往前走去。
木清憂見此,也攏了攏有些長的衣袍,朝唐以牧的方向奔去。
兩人并肩走了不久后,幾瓣粉色的花瓣便迎風而來。木清憂見此一喜,便向花瓣的來處跑去。
唐以牧見此含笑不語,也快步跟了上去。
木清憂一手在脖頸下方緊握著絳紅色衣袍的領子,即便如此衣袍尾部還是被風一陣陣吹起。而另一手正從衣袍中探出,試圖接到漫天飛舞的白色或粉色的花瓣。
木清憂抬頭望向四周的杏樹林,青絲也被微風吹起,纏繞上不少杏花瓣。
看到唐以牧前來,不僅露出嘴角兩側淺淺的梨渦并朝他揮了揮手。
見唐以牧站在原地緊盯著她不動,便連步向他奔去,卻不料踩到衣袍的一角,重重的摔至地上。
唐以牧連忙向前半蹲在她身前。
木清憂瞧著眼前伸出的修長白皙的手抬頭笑了笑:
“不,我自己可以起來?!?p> 正當唐以牧要收手起身時,木清憂俏皮一笑道:“當然,也可以麻煩唐公子一下?!闭f著便握住了眼前正要收回的手。
唐以牧低頭看著眼前神色中帶著幾絲狡猾之意的女子,眸色閃了閃。
“多謝唐公子。”木清憂站起后,收了手不經意的撇了幾眼身旁的唐以牧道。
“不必?!闭f著并背了手朝杏花樹林走去。
木清憂跟在唐以牧身后走了兩步,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突然開口道:“唐公子,這里我似乎在上一關見到過?!币娞埔阅羵饶?,接著道:“這里不遠處應當是杏花村。”
唐以牧點了點頭笑了笑,似乎正要開口說些什么時,突然將食指抵住唇間,示意她不要講話。
木清憂呼吸一滯,望著眼前身姿翩彩的男子身襲暗紅祥云紋理的錦袍,在陽光與花瓣下籠罩下渡著一層光暈。
顧盼流輝間,一雙眸子流光溢彩,唇邊正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
唐以牧身影微閃,轉眼間便來到了木清憂眼前。
“唐突了。”
隨著沉穩(wěn)的聲音,木清憂感到腰間一緊,下一秒來到的便是與剛剛相離幾丈遠的杏花樹后。
正當木清憂想要離開他的懷中時,卻被他猛地向懷中一帶,并示意她看向杏花樹的另一側。
木清憂疑惑,小心翼翼的探頭望向杏花樹后,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身下還壓著一枝樹干,看來是懸崖邊上的歪脖子樹對他的降落產生了減速作用。
正當木清憂疑惑這男子是不是該退場時,痛苦的呻吟聲從男子口中傳出。不久,木清憂便聽到了有人撥開杏花枝前來的聲響,便趕忙縮回了腦袋。
唐以牧溫和一笑,不再多言。木清憂意識到還在他懷中,便默默的不再亂動。
但又聽到樹后傳來的動靜,還是忍不住的探出了頭。
在漫天飛舞的杏花瓣雨下,陶詩意理了理身后背的竹籃,為地上受傷已久的男子嚼了草藥,細細的涂在外傷上,并想要回村喊人來將他抬回村。
誰知陶詩意剛要走,地上的男子便伸出了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走,別走……”
“公子,我只是回村叫人來救你,我一定回來的。”
“一定,一定回來?”
陶詩意笑了笑,“當然,一定回來。”
陶詩意說完,那男子便松了手。眼神定定的看向她遠去的背影。
木清憂見此,點了點腳尖,輕言道:“這個男子會不會就是陶詩意喜歡的那名男子郁郎?”
“為何?”
男子沉穩(wěn)的呼吸散在耳畔處,使木清憂不僅縮了縮脖子,接著道:“可能是感覺吧,或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p>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木清憂聽著耳邊充滿笑意的語調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立馬搖頭道:“不是,你瞧那男子望陶詩意走的眼神?!?p> “那又如何?”
“充滿愛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