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朔城之初
“阿芮?!?p> 殷北辭有些無奈的看著喝個青梅酒都能喝醉的程芮,他想了想,把窗子關(guān)好,伸手推了推程芮的肩膀“夜深了,別喝了,去睡吧。”
“辭兒啊,”程芮瞇了瞇眼,她醉的迷迷糊糊的,往后一靠,身子軟趴趴的,就要往下滑“你說,我怎么就沒有一個好的酒量呢?”
過了好一會兒,殷北辭才說了一句“你不行。”
“阿芮,你該睡了?!?p> “等喝完的?!背誊怯薪o自己倒了一杯,酒壺里卻沒有酒了“真巧,你是不是把我的酒偷了?”
殷北辭一陣頭疼“沒有?!?p> 殷北辭主動扯著程芮的胳膊,看似粗暴實則溫柔的將她扶到床上,盯著她紅撲撲的臉,愣了愣,隨即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臉蛋。
“晚安?!?p> “辭兒,別走啊,咱們出去喝酒么?”程芮喝的醉了,躺在床上,在殷北辭轉(zhuǎn)身的時候,伸手扯著他的衣角“咱們出去聽曲兒嗎?”
“不去?!币蟊鞭o不咸不淡的拒絕了程芮,轉(zhuǎn)身又把程芮的身子扶著躺好,給她細(xì)心的掖好被子。
“呵,男人,我就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背誊亲砭迫鰸姴⒉皇呛軈柡?,但是也不讓人省心,她見殷北辭轉(zhuǎn)身扶她,她順勢一手撐著床沿,一手抓著殷北辭胸前的衣襟,往下一扯,一下子就將唇印在了殷北辭的下巴上。
殷北辭耳尖通紅,驚慌的推開程芮,又怕她摔倒,連忙去伸手扶她。
“你果然不喜歡我。”程芮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以說是撒嬌無疑了。
嘆了口氣,殷北辭抬手撫了撫程芮的頭頂,盯著她看了看,隨后又把目光艱難的挪開,吞了吞口水,聲音有些艱澀道“怎么會,我最喜愛你了?!?p> 尊重她。
她如今不清醒,怎么能占她便宜?
殷北辭說服自己不去親程芮,把程芮扶著躺好,又把被子快速掖好,大步出了房間,身上帶著些許落荒而逃的狼狽。
程芮嘆了口氣,盯著殷北辭的背影瞧了瞧,她多么希望她不記得昨晚醉酒以后的事。
懊惱的揉揉眉心,她從來都是覺得撩撥殷北辭好玩兒,誰知道他當(dāng)真了。
殷北辭啊。
作孽啊。
程芮舌尖抵了抵上牙膛,轉(zhuǎn)了轉(zhuǎn),在口中無聲的吐出殷北辭的名字,若是讓他當(dāng)自己的道侶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只是她現(xiàn)在身處迷障,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什么樣,又怎么能去禍害良家婦男。
她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剩下的二百三十六人跟著殷北辭去了瑯琊,至于怎么淘汰人程芮全權(quán)交給了殷北辭負(fù)責(zé),而她則是接到了一份委托。
青州金氏接二連三的發(fā)生奇怪的事件,青州柳氏也無可奈何。
程芮把事情全部甩給了殷北辭和張東來,自己一個人御劍朝著青州的方向去了。
程芮很快就到了青州。
事情發(fā)生的地點是青州朔城。
程芮還未進入朔城,就感覺朔城的周圍到處充斥著破敗的氣息,原本人來人往的朔城,現(xiàn)在連個進入的人都沒有,就連守城的官兵都一副病殃殃的模樣,不復(fù)往日的精神。
他靠坐在城門下,等待著有人進城。
程芮擰著眉,手扣在歸雁的劍柄上,食指在劍鞘上敲了敲,抬眸掃了一眼,決定先進城去看看情況。
“小哥兒,這朔城怎么看起來鬼氣森森的?你們怎么都這么沒精打采的?”程芮摸出碎銀子,交了進城的費用,和守城的侍衛(wèi)搭話。
“姑娘若,是沒事,別進城了,城里如今……唉,”侍衛(wèi)摸著程芮多給的銀子,勉強笑了笑,嘆了口氣“城里,如今,不太平,的很,你看我,里面,的人比,我還嚴(yán)重?!?p> 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銀子并沒有多少作用,城里什么都不缺,缺的是救命的人啊。
侍衛(wèi)說話斷續(xù)不成句,喘著粗氣,把銀子又遞了回去,他如今撐著開門口,無非是為了提醒來朔城的人,里面是危險的,是不能進的,更是為了能請求那些個修仙之人的幫助。
想到修仙之人,侍衛(wèi)的眸色一黯,青州柳氏已經(jīng)派人來過了,柳氏的人也有不少折在了這兒,尸體還在城外不遠的義莊停留著。
眼神瞥到程芮腰間掛著的歸雁,亮了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一介女流,雖說是修仙之人,進去了也不一定能活著,更何況是孤身一人,連青州柳氏的人都沒辦法,更何況她?
“那不知道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程芮沒有接銀子,她從懷里摸出一瓶養(yǎng)氣解毒的藥,給侍衛(wèi)一顆“這個不知道可不可以幫你,你可以試試?!?p> “多謝,”侍衛(wèi)費力吞了藥丸子,喘了口氣,歇了一會兒才說“是紙人。”
“不知道哪里來的,紙人,”吃了藥,侍衛(wèi)的情況好了些,可是卻也只是好受了一點兒“身上帶著香氣,讓人聞了,就會上癮?!?p> “它們控制城里人,制作紙人,喝人血?!闭f起這個的時候,侍衛(wèi)的臉上帶著驚懼,他想了想又說“只晚上出來?!?p> 程芮盯著侍衛(wèi)看了看,道了句謝謝,就進城了,也不顧侍衛(wèi)的勸阻。
程芮進了城,才發(fā)現(xiàn)城里的人比侍衛(wèi)說的還要嚴(yán)重,不少的人癱坐在地上,她們的周圍蔬菜,水果等各種事物,更多的是各種顏色的紙,還有扎好的紙人。
她看到一位大娘坐在路中央,背對著她,手里忙活著什么,還時不時的從旁邊抽一張紙,看樣子是在扎紙人。
“大娘,扎紙人干什么?”程芮蹲下身,伸手去拍那位大娘的肩膀,
“嗯?”大娘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向程芮,卻讓程芮嚇了一跳。
程芮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滿臉震驚的看著回頭看著她的大娘。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娘,更不是活人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