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這里就好了,澄一心里默念著。只到這里就好了,只到這里,只到這里,只到這里……后面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去回想。
她早就睜開了眼睛,但還是半天沒有動靜,直到抹了一把臉上不知道為什么又出現(xiàn)的淚水,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不要再想了,停住,停??!
二十多年了,她才知道自己學得最好的一個成語是觸景生情,在外面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那么痛苦,回來了之后反而更愿意成為行尸走肉,也不知道魂什么時候丟的,丟在了哪里。
出門的時候,她又成了那朵艷麗的嬌花,早上的頹敗消失得完完全全。不過也不對,她不是花,她不需要綠葉也不需要溫室。
澄一又開始懷疑世界是不是突然魔幻,她心里明白之前的張生選擇她不是因為信任她,至于是別的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可是今天的張生變得異常的怪異,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她,急迫的替她打開了門,然后像一只狗一樣看著她。雖然這個形容有點奇怪,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就是這樣,一只看到骨頭的狗。而她方澄一就是那塊骨頭。
直到走進獨屬于他們沒有任何人會過來打擾的那一方小小的實驗臺,她明白了。然后她突然腿軟,一股喜悅沖上了頭,竟然真的會存在興奮得暈過去,在她不清醒的那一秒鐘她這樣想。
所幸她緩了過來,又過了一會兒,澄一用一種極端自信的口氣開了口,現(xiàn)在的張生還沉浸在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里,他完全不會有一絲質疑關于她的早就知道言論,方澄一在他的眼里封神了。
一大堆老家伙沒做出來的東西,她方澄一做出來了。做出來了,是真的做出來了!
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步的提純了,不過這里沒有達到要求的機器,他們商量了一下,先把這個實驗成果保密,等拿到機器把東西明明白白的弄出來了再說。早知道,他們現(xiàn)在能安然無恙的在這里研究這個東西,除了各方的僵持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沒人認為他們能做得出來。
現(xiàn)在它不是一個幾乎沒有希望研究出來的實驗成果,它是錢,很多很多源源不斷的錢。而錢在這個局面下代表著什么,每個人都很清楚。
他們分工很明確,一個繼續(xù)在這里做著打下手的閑事,另外一個裝作一個游手好閑偶爾去實驗室轉轉的大小姐。
回了家,澄一才從這種狂喜的狀態(tài)緩過來。上午她還在感嘆命運,下午又覺得自己深受眷顧。冷靜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上面不會那么容易給錢買機器,東西暫時又不能暴露給他們。自己手里倒是有點錢,可是沒有門路去買,盯著她的人不在少數(shù)。只能想想辦法看看哪里能借用,這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