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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君來

第一百零五章 【朝顏故】當(dāng)年凌王府

我見君來 暮亖爺 6091 2020-08-06 11:39:40

  南淵端著淺笑,他說得十分直截了當(dāng),“蘇落姑娘,我們此時此刻是在交易,以物易物,以事易事,若是你不能不是那女帝,無法幫我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幫你的。”

  在蘇落有些猶豫的神情下,南淵忽地輕笑起來,他說:“我方才與姑娘說笑呢,便是姑娘不是那女帝,幫不了我,姑娘的忙我也會幫的?!?p>  蘇落抬眸瞧他,問他為什么,他說:“因?yàn)槲业诙€想請姑娘幫的忙,我想姑娘不會不幫我的?!?p>  蘇落蹙起眉,靈眸里浮出些許疑惑的神色,她道:“或許我?guī)筒涣四隳???p>  南淵笑道:“不,姑娘幫得了我,而且一定會幫我。”

  蘇落道:“有話便直說吧,何須這么彎彎繞繞的?什么樣的忙我是一定會幫的,南淵公子不妨說出來聽聽,讓我也開開眼界?”

  南淵輕輕柔柔地笑著,那笑意如春風(fēng)一般繾綣柔和,可是說不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他道:“姑娘想來不知道吧,景蕭公子他身患重病,不治之癥,回天乏術(shù),將不久于人世,我所想請姑娘幫我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幫我救景蕭?!?p>  蘇落心中被南淵這一席話說得有些慌亂,面上倒還是那副平和的模樣,她說:“這事我確實(shí)不知,不過我又不懂醫(yī)術(shù),這忙我又如何相幫呢?”

  南淵的笑意飄在他俊朗的面容上,他道:“姑娘不懂醫(yī)術(shù),我自然是知道的,江上秋將軍府上發(fā)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姑娘應(yīng)該便是當(dāng)日那個醫(yī)女吧。”

  蘇落挑眉應(yīng)道:“你確實(shí)猜得不錯,不過是又如何呢?”

  南淵道:“我知道他那夫人的病根本是醫(yī)不好的,除非是天神下凡,不然必定無藥可救,姑娘應(yīng)當(dāng)是用了旁的法子,那法子應(yīng)該是移花接木吧?”

  蘇落道:“你倒是聰明,確實(shí)如此,所以你應(yīng)該明白,我并不會什么醫(yī)術(shù),又如何幫你這什么忙?”

  南淵道:“姑娘以為那江上秋當(dāng)真看不出來,我倒覺得那江上秋雖然是個武夫,但也不至于愚蠢如斯,或許他心里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不過是他也不想讓自己察覺罷了,所以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自愚愚人罷了?!?p>  蘇落聽了這話,不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何意,便問道:“我與你不是在說我沒法子可以救景蕭嗎?你同我講這些做什么,反正江上秋夫人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了,一經(jīng)售出,概不退換,我可沒心思搞什么售后之類的,若是江上秋真的不滿,便讓他不滿去好了,與我何干?”

  南淵笑得極輕柔,那笑意漂浮在他的臉上,可是就是落不到他的眼角眉梢上,于是這笑意雖然是極美的,卻也能讓人窺見其中的虛假,至于究竟幾分真幾分假,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望著蘇落的眼睛,也是在逼著蘇落看著他的眼睛,蘇落的目光與他的目光相觸的那一刻,他對蘇落道:“蘇落姑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么我便說與蘇落姑娘聽聽,其實(shí)這些話說來也簡單,只須一兩句話便可以說清楚了,那就是蘇落姑娘同那位江上秋將軍一樣,一切不過是你在自欺欺人,自愚的時候又想著愚人,蘇落姑娘,你為什么這么不敢面對呢?”

  說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帶上一點(diǎn)凌厲的神色,似刀鋒凜凜,就好像在質(zhì)問,在誘逼蘇落去揭開這真相,揭開這本屬于她的真相。

  蘇落不說話了,她知道他說得對,于是他才能說得她無話可說。

  若非是到那不得不信的地步,想來她是不會信的,若非是有非醒不可的緣由,她是不會醒的。

  南淵收了眼眸之中凌厲的神色,也不再相逼,他道:“我想姑娘會幫我救景蕭的,所以此事不急,我可以先幫姑娘完成你想要我做的事情?!?p>  蘇落抬眸望他,許久,她才開口說道:“其實(shí)此事說來也簡單,就是跟我去見一個人?!?p>  天色是落寞的昏黃的時候,蘇落帶著南淵到了那破舊的王府,南淵皺起眉,念著那王府門口的牌匾:“凌王府?”

  蘇落這才注意到王府上的牌匾,她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絕對不是因?yàn)樗纳砀邌栴},這一點(diǎn)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說明,她絕對不是因?yàn)樯砀邌栴}才沒有抬頭看,真的是一開始都從未看清過這王府的全貌,說來也的確奇怪,明明她在這府里住了一夜,可是現(xiàn)下細(xì)細(xì)想來,畫面卻是一片模糊,她想不起府內(nèi)的陳設(shè),也想不起自己昨夜睡的那間屋子里的陳設(shè),總之,一切猶如被云遮霧繞住,她怎么樣都記不起來。

  她望著南淵蹙眉的神情,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嗎?”

  南淵開口,語氣之中都帶著一絲疑惑,他說:“當(dāng)然奇怪了,你還記得今日我同你說我讀了很多古籍?”

  蘇落點(diǎn)點(diǎn)頭,道:“自然記得,不過這二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南淵望著她,道:“其實(shí)我少年時大部分的光陰都是在書中消磨的,但這些書除了一些治世之道,也就是皇子必讀的書之外,我最常讀的書,不過兩類?!?p>  蘇落雖然不知他此刻講這些是什么意思,可是她還是順著他的話問道:“那兩類呢?”

  南淵道:“一類是今日同你講過的,關(guān)于修真界記載的書籍,另一類便是永安王朝的歷史?!?p>  蘇落在心里念了下永安王朝,這個王朝她倒是知道的,畢竟她經(jīng)歷過,只是關(guān)于這個王朝的興滅她知道一些,不過也不是很多,因?yàn)槟莻€時候夙回只是讓他做一點(diǎn)小事,而且那個時候的她因?yàn)槠咂遣环€(wěn)的緣故,經(jīng)常就會忘記事情,昨天做過的事情第二天或許就忘記了大半,漸漸才好起來。

  這個王朝歷經(jīng)了六代,也算是很長久了,但是這個王朝也算是很久遠(yuǎn)的一個王朝了,說起來,她應(yīng)該是這個王朝歷經(jīng)第一代與第二代交替時被夙回喚醒的吧,不過這個王朝她的確沒什么印象,要說唯一特別深刻的印象,應(yīng)該是那個王朝最后一代時,也就是那個王朝滅亡在冬天,因?yàn)樗浀媚莻€冬天特別特別冷,刺骨的冷,每每想起,都覺得那時候的那種冷還能穿梭過千年的時光鉆進(jìn)她的骨縫里。

  蘇落道:“所以呢?”

  南淵說:“所以我對那個朝代的了解很深,這凌王府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個朝代最后亡國之君蕭凌的住處吧。”

  蘇落眼眸之中不由地露出些許驚訝之色,她笑了笑,道:“怎么可能,那個朝代距今都要千載了吧,怎么可能舊址還在,就算舊址還在,也不可能保存得這般完好吧?!?p>  南淵應(yīng)道:“自然,我也覺得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呢,史書上記載凌王府一日意外起火,而當(dāng)時居住在凌王府之中的佞臣秦川就葬身在那日的火海之中?!?p>  蘇落乍聽到秦川的名字,一時之間一頭霧水,她道:“什么佞臣,什么秦川,我怎么不懂你在說些什么,既是臣子,為什么會住在王府之中嗎?”

  南淵聽到蘇落的疑問,輕笑了下,“其實(shí)對于史書上記載的這個故事我也覺得十分的好奇,要解釋起來就得把這永安王朝最后這一代的故事大致講來,若是說起來,便又有些長了,你可要聽嗎?”

  蘇落隱約覺得這個故事與秦川有關(guān),便道:“自然要聽的,你且細(xì)細(xì)說來?!?p>  反正這人已經(jīng)被她帶到了王府前,走兩步便進(jìn)去見秦川了,那么她還有什么好急的呢?

  南淵笑了笑,說:“我想不到你也會對這段歷史這般感興趣,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為何對這段歷史那么感興趣一樣,明明是史書上記載的佞臣禍害,我細(xì)細(xì)讀著那史書,在字里行間細(xì)細(xì)尋摸著這位名喚秦川的佞臣的影子,想從中窺見他一絲一毫的情緒,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光是從那史書的字句字眼之中便可讀出這記載這段歷史的史官對于秦川這個人有多怨毒,用的都是多狠的字眼,可見這人有多壞,多令人憎惡,可是我每每讀著,心里都是說不出來的感受,我只覺得難受得很,可是每每我讀著都已經(jīng)讀得那般難受了,可是我還是會讀下去,就好似我愿意讓自己這樣痛著,難受著,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蘇落望著他,見他神情復(fù)雜,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話來安慰他,她只是道:“那你在史書上尋到的秦川是什么樣子的呢?”

  南淵笑了下,笑容里有些慘淡的意味,他道:“我總想在史書之中尋到這個人并非是什么佞臣奸臣的證據(jù),可是我沒有尋到,我費(fèi)盡心思所看見的終究都是與看過這些史書的人一樣的,秦川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奸臣?!?p>  蘇落聽他講起那段歷史,她好似能看見千百年前世人眼中也是千百年間了解過那段歷史的世人眼中的秦川,可是在南淵講述的過程之中,蘇落能切實(shí)地感覺到,南淵很想將秦川講得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南淵在費(fèi)盡心機(jī)為秦川辯白,可是最后的最后,他沒辦法辯白,一切都是無力的,都是蒼白的。

  蘇落能感覺到他心里對于秦川那莫名其妙的認(rèn)知,這個人在心里茫然地堅信著秦川是與那些世人眼里的不一樣的,與那些口誅筆伐聲討他的人所說的不一樣的,可是他無從辯駁,因?yàn)樗挥心切┛谡D筆伐聲討他的人所遞交給他的言辭,所謂的歷史留下的殘證,又或許是因?yàn)樗ぺぶ姓娴闹溃娴哪芨杏X到,秦川真的做了那些所謂的大逆不道的事情,緣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只要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情,那么他在世人眼里便是壞的了,他也便是壞的了,他也就是壞的了。

  他說,史書上如是記載。

  秦川是孤兒,不是因他沒有家人,他有父親,只是他沒有娘親了,所以他成為了孤兒。

  那時,秦川還很小,生來又因體質(zhì)身體不好,體弱多病,不過他家算是個富貴之家,父親做了點(diǎn)布匹生意,開了幾間布莊,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可是也足以使他這一生活得逍遙自在,不愁吃喝,可以做個閑散的富貴公子。

  秦川的命本該如此,可是后來布莊生意越做越好,他的父親就娶了妾室,或許男子有錢之后便總能尋些理由開始風(fēng)流吧,也正因如此,他的父親開始寵愛妾室,讓妾室爬到了他娘親的頭上。

  說來也是可笑,乍見之歡的喜樂本該抵不上相濡以沫的日子,可是他娘親的那些年的辛勞在這小妾的美貌之下卻變得不堪一擊。

  父親忘了如今的布莊生意,是他相濡以沫的糟糠之妻一匹布一匹布織出來的,更忘了那些冬日里,他們擠在一張小小的木板床上相互依偎著取暖,說日子會好的。

  后來妾室懷了孩子,那時秦川才五歲,父親和娘親生他太晚,他出生時,他父親和娘親已經(jīng)開了第一間布莊,他時常會想,若是他出生的早一點(diǎn)就好像,在他父親和娘親還擠在一張小小的木板床上相互依偎取暖的時候出生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知道愛著娘親的父親是什么樣子,父愛是什么樣子的?

  后來妾室生了個兒子,父親特別寵愛妾室所生的孩子,便愈加嫌棄體弱多病的秦川,他漸漸冷淡了秦川母子,如此也就罷了,可是妾室動了成為正妻的心思,她暗中設(shè)計,讓她的孩子生了一場病,這病又在她的安排下久久治不好。

  最后她如愿地請來了道士,如愿地聽自己安排的道士誣陷秦川,道士說是秦川與妾室所生的孩子命中相克,說秦川克他,如此父親自然更加不待見秦川,甚至動了將秦川母子趕出來家門送到寺廟之中的念頭。

  最后在妾室的枕邊風(fēng)下,他也確實(shí)如此做了,秦川與娘親去了遠(yuǎn)郊的一處寺廟里,那時娘親總是以淚洗面,寺廟里的日子過得清苦,父親也從未給他們送過錢來,于是日子便只會更加清苦,為了讓娘親吃穿好一些,秦川便時常寫些文章托出寺廟采買東西的和尚出去賣。

  他自幼喜愛讀書,天賦極高,為文做詩自是不再話下,只是他不過是個寂寂無名的小輩,誰會想買他的詩文呢?

  縱使有人看中了他的文采,也不想買這些詩文,因?yàn)檫@些詩文寫的都是些經(jīng)世治國之道,普通人哪管這些,平日里不過是想看些艷曲靡詞消遣,可那些東西秦川又那里會寫,他從小自己讀書,從小便喜愛讀些時政之類的書籍,想來也是有著入仕的心思在的,所以這些詩文大都只能換得一點(diǎn)小錢,不過秦川也從未對此抱怨過,好歹也能換來一些錢,也是好的。

  后來也是一個冬日,寺廟里他們住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起了火,這火起得也不算莫名其妙,聽聞是妾室勸父親給他們送些炭火,說是好歹是一家人,凜凜嚴(yán)冬,總不能凍著。

  于是炭火一點(diǎn)燃便起了大火,不過是因?yàn)樗麧u漸長大了,父親漸漸老了,而妾室所生的兒子還小,她不想讓他繼承家里的財產(chǎn),于是只能用這樣的手段除了他與他的娘親。

  是娘親護(hù)著他,把他送出了大火之中,臨終時,讓秦川逃出寺廟,就當(dāng)是他已經(jīng)葬身火海,這樣妾室以為秦川已經(jīng)身死便不會再加害于他了。

  秦川聽了娘親的話,連夜逃出了寺廟,最后因?yàn)轶w力不支倒在了雪地里,他以為自己定要命喪于此,不想?yún)s被人救下,秦川再睜開眼睛時,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那場大火之中受了傷,如今是看不見東西了。

  不過救他的人待他很好,雖然救他的人從未跟他說過什么話,只是在一日他摸到了桌上的紙筆,有感而發(fā),寫了一篇文章之時,他才聽見那人夸贊了一句寫得不錯,可是他不知怎的,就連這人跟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話,他都記不清那人的聲音了。

  后來他的眼睛好了,他才知道救他的人是凌王殿下。

  凌王殿下帶他進(jìn)了凌王府,凌王當(dāng)時是朝中最不看好的皇子,因?yàn)楫?dāng)時的皇上也就是他的父皇并不喜愛他,因?yàn)樗哪稿钱愖迦恕?p>  一個得不到父皇喜愛的皇子不須細(xì)想也知道,他的日子該有多難熬。

  凌王說,讀了他那日有感而發(fā)寫的詩文,心中感慨萬千,又深感他是個有才之人,所以想收他做自己的謀士。

  他答應(yīng)了,并成為了他最好的謀士,他在凌王府之中究竟學(xué)習(xí)到了什么,不得而知,總之所有人都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凌王最好的謀士,也是這天下間最好的謀士,因?yàn)樽詈蟮腔鶠榛实氖沁@個有著異族血脈的凌王。

  沒有人知道秦川到底是用了什么樣的心機(jī)與手段,也沒有能想象秦川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他們只看見登上帝皇之位的凌王和后來站在他腳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秦川。

  秦川封侯拜相,凌王想賜一處新居給他,秦川只是跪在大殿之上請求,請求凌王將凌王府賜給他居住。

  當(dāng)時登基為帝的凌王,也就是當(dāng)時的凌云帝雖有些不解之意,但還是答應(yīng)了秦川的請求,他把凌王府賜給了秦川。

  再后來,人們看見的便是佞臣秦川,奸相秦川,所有人都知道他手段毒辣,心思極狠厲,但便是這樣,所有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因?yàn)楫?dāng)今陛下既是知道秦川做的那些事,依舊沒有要動秦川的意思。

  于是那些人只得暗夜里去刺殺秦川,可是令這些人意想不到的事,每每派出去刺殺秦川的人再也尋不到蹤跡,而秦川第二天總是安然無恙地上朝,下了朝還會跟他們聊天,聊天時甚至帶著笑。

  那笑意令他們不寒而栗,脊背發(fā)涼,甚至夜里做夢夢到,還會嚇醒。

  再也沒有人敢對秦川動手,因?yàn)樗麄儾恢狼卮ǖ降走€有多少本事等著讓挑釁他的人領(lǐng)教。

  他們再也不敢動手,縱然朝堂上已經(jīng)好多的忠臣慘死在了秦川的手里,但他們更怕自己會落到秦川手里,據(jù)說秦川折磨人的法子可多了,酷刑無數(shù),絕對會讓他們死得痛快,也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眼看著朝中的許多忠臣還有許多佞臣都被秦川除去,取而代之的是新選入仕的官員,陛下終于對秦川動手了。

  陛下開始漸漸不信任秦川,秦川主動引咎辭官,辭去了宰相一職,去了幽山竹林之中隱居,他應(yīng)當(dāng)以為如此陛下就會放過他,可是沒有,據(jù)說是陛下親自把他從竹林里帶回凌王府。

  然后對外說是秦大人重病,養(yǎng)在凌王府,可外面的人都知道陛下這是要困住秦川,而且陛下不久就會動手。

  于是后來他們終于等到了那場大火,很大很大的火,凌王府被燒成了廢墟,秦川在廢墟之中燒成了灰,可是那些人沒有見到秦川的尸身,總是會在夜里覺得不安,他們總覺得秦川沒有死,還在盯著他們,要取他們的性命。

  所以奇怪的就是后來的朝堂上都是聽話的人,聽陛下的話的人,本該由此開創(chuàng)賢明盛世,可是凌云帝卻忽然暴斃而亡,后來群臣把凌云帝的兄長推上皇位,這下他們終于看見血統(tǒng)純正之人登上了皇位,他們終于心滿意足了。

  可好笑的是,不多久,就被滅了國,這位皇帝不過所會的紙上談兵,半點(diǎn)沒有凌云帝的風(fēng)姿。

  故事講完后,南淵說:“你說,秦川好端端地為何要做個奸臣,我時常在想,他們熬過最苦的春秋,一起走向共同的目標(biāo),可是為什么終于站在了共同的曙光里,秦川卻要做那最黑暗的人?!?p>  蘇落覺得現(xiàn)在府中的秦川便是南淵口中的那個秦川,于是她問道:“你想知道嗎?”

  南淵神情雖有疑惑,像是不解蘇落為何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但他還是給出了他的回答,他說:“自然是想的?!?p>  于是他在蘇落口中聽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句話。

  蘇落說:“那你便自己去問問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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