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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君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宿命之軌

我見君來 暮亖爺 5768 2021-01-17 14:47:18

  蘇落斂了眸,穩(wěn)住了心緒,道:“可以,不過那些繁文縟節(jié)就免了吧,不需要這么多禮節(jié)吧,這也未免太過麻煩了些,是吧,我的皇后?!?p>  浮羅噗嗤一笑,道:“那可不行,這繁文縟節(jié),我與你可得一樣一樣地來,要不然讓外人見了會當(dāng)我這皇后不受君上待見,那我日后在宮中又如何立威呢?不過我知道君上心急,我對此也表示理解,今兒個我便同君上回宮便是了,君上不必心急,就像把我安置在內(nèi)宮之中,待著所有的繁文縟節(jié)都安排妥當(dāng)了,我們速速成婚如何,不過瞧君上方才著急的模樣,這繁文縟節(jié)的事情就交由我安排好了,君上坐著等就是了,不出三天,我與君上定能開開心心地大婚,君上以為如何?”

  蘇落也不想再行糾纏,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本君不知道你如此口蜜腹劍的到底是為了什么,想來日后你會讓本君知道的,本君只想問一句,月見草?!?p>  浮羅笑道:“君上放心好了,月見草不假,今日君上帶我回浮生殿,我讓君上瞧瞧這月見草便是了,以安君心,只不過這月見草還得等到我與君上成婚之后才能奉上,還有我想君上應(yīng)當(dāng)清楚,這月見草認主,不能硬搶,硬搶了去,則月見草便會瞬間枯萎,君上找了這么多年的月見草應(yīng)當(dāng)知道此草難尋,若是我手里這株毀了,也不知道君上什么時候能找到另一株呢?”

  蘇落冷笑一下,道:“此事自然不必你多說,話都說到此處了,本君看你這所謂的生辰宴也沒有再辦下去的必要,不如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浮生殿如何?”

  浮羅笑得詭異又魅惑,道:“君上可真是心急?。 ?p>  浮羅被帶回浮生殿的事在修真界上下炸開了鍋,人人皆對此云里霧里看不清楚,有人說女帝是被浮羅迷了心竅才想著立他為后,也有人說女帝是看上了蛇族的財力,想以此吞并了蛇族,不過有些天真者卻執(zhí)拗地相信女帝是對這位蛇族儲君一見鐘情,這才要立他為后,畢竟立后可是大事,這是兩結(jié)同心結(jié),白首為夫妻的事情,又不是隨便納個妾室,他們甚至還有理有據(jù)地說,若不是真的動了心,怎么會想要立他為后,直接迎入宮內(nèi),做個妃子就好了,女帝登基以來從未動過立后的心思,這突然之間立后必定是動了真心。

  蘇落聽見浮生殿宮人之間偶有的閑言碎語,言談猜忌,也只是淡淡一笑而過,這立后也不是她想的,她怎么會知曉平白無故竟攤上這檔子事,那浮羅又是如何地鬼迷心竅竟想著要做她的皇后,她只知道當(dāng)浮羅將月見草拿出來給她看的那一刻,拒絕的話就再也不會說出口,那一刻,她知道,無論浮羅想從她這里得到什么,哪怕是她坐擁著的修真界她都能奉上,只要浮羅愿意以這株月見草來換。

  月見草難得,有緣人得之,只可惜世上月見草的有緣人更是難得,她自登基以來便一直在尋找月見草的消息,但無論如何就是半點影子都尋不到,如今這半點蹤影都尋不到的東西就近在眼前,她怎么會甘心放手?

  祤白聽了這消息,立馬往蘇落宮殿處尋來,這一尋卻撲了個空,他跑得急匆匆地,只為了問出心中所想,為何要立那蛇族儲君為后,這蛇族儲君明擺著心懷不軌,同時,心中又忍不住地去想,抑制不住自己的那個想法,那個猜疑如鯁在喉,若不是真的為那蛇族儲君動了心,如若不然,又怎會,怎會說要立后,那便是連那夙回都未曾碰過的位置,她那么愛夙回,連與夙回做夫妻都不可,竟可間這身份頃刻之間送予他人,是真的動了心嗎?

  沒想到這一進門,卻尋不見人,他忙往殿內(nèi)室去尋,堪堪撩開簾子,只見一身著月白色長衫的人影,端的是清月皎輝,他今兒個也著了一身白,這一下碰上,免不了被那些立在角落的宮人們比較,估計又要說些他與夙回公子雖有幾分相似,卻沒有夙回公子半點天人之姿的氣質(zhì)。

  他極輕微地緩了口氣,平復(fù)了下心緒,開口道:“與夙回公子多日不見了,沒想到這再次見面竟是在君上的殿內(nèi),夙回公子也是聽說了君上要立后的事情來找君上的嗎?怎么夙回公子也好奇君上為何要立那蛇族儲君為后嗎?”

  夙回這才抬眸望他,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怔,開了口,道:“她要立后?”

  祤白微蹙起眉,問道:“怎么你竟不知嗎?昨兒個傍晚君上便將那蛇族儲君帶回來浮生殿,晚些時候就擬下了立后的旨意,這鬧哄哄地傳了一夜,修真界上下都傳遍了,夙回公子那時候莫不是在自己的院中靜心讀書,風(fēng)聲雨聲一點不關(guān)心,只關(guān)心這書里有沒有顏如玉與黃金屋吧?既是如此,那夙回公子又是因何事來找君上呢?”

  夙回不答,直接走了,月白色的長袖隨風(fēng)輕揚起,風(fēng)姿綽綽,清冷如玉。

  祤白見他走了,也不多問,只問宮人道:“君上去了何處?”

  宮人恭敬作答:“回祤白公子的話,我們亦不知君上去了何處,只知道君上昨夜擬下立后的詔書后便交予了那位新來的蛇族儲君,說是讓他自己尋個住處住,愛住哪里便住哪里,然后便出了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

  祤白聽了這話便要走,堪堪邁出一步,又想氣什么回過頭來,問道:“那夙回公子來找君上所為何事?”

  宮人聽了,回道:“夙回公子沒有說話,但聽跟在他身后伺候的宮人說,好像是為了玄蒼公子的事情,說是今兒個玄蒼公子去夙回公子的院子里嬉鬧,坐了君上為夙回公子綁在院中的秋千架,夙回公子好像是想讓君上把這秋千架撤了,說是惹了他的清凈?!?p>  祤白聽了竟是一笑,那笑容蒼涼悲愴,透著一絲詭異,他卻不自知一般又放聲大笑起來,笑罷,竟是一陣嘆息,眼中似有淚光。

  蘇落來了秘地,這里是她差人布置的,知道的人很少,因為一批人只干一部分活便走換下一批人,誰也不知道這宮內(nèi)藏了一個這樣的地方,她把他藏在地下,就好像,沒有人知道的話,他就能像往常一樣活得安好,可蘇落知道,九陌在她心里,九陌埋進了她的心里,雖然埋進了她的心里,可是那土日日翻新,她一刻也沒有放下過。

  她遇見九陌也不知道是劫還是緣,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可終究這人是為了替她擋下夙回那致命的一劍才躺在了這寒冷的地下寢宮里,還好后來她發(fā)現(xiàn)九陌身上有魔族血脈,雖然心脈損毀,但是只要喚醒他的魔族血脈,他就能復(fù)活,只是不知道活過來的是九陌還是魔,她管不了了,她只想讓九陌活過來,如此她才能得片刻安心,于是她日復(fù)一日地尋找月見草,因為只有月見草那樣極其陰寒的存在才能激發(fā)魔族血脈,當(dāng)然還需要一味藥引渡它,不然怕是要遭寒氣滅心毀身,那味要便是這世間最強靈力者的半顆心臟。

  巧的是,這就是蘇落的半顆心臟,蘇落想,無妨,如此也挺好,少了半顆心臟她又不是活不了。

  她望著躺在玉床上的九陌笑,笑著說:“我尋到月見草了,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想要什么,他笑起來可真可怕,很詭秘,我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無妨他要的我都可以給他,只要他能拿月見草與我交換,這樣你就會醒了,到時候你應(yīng)該成魔了,說不定也不會記得我,那個時候我把你送去魔族,你在魔族生存最好了,聽說魔天生強大,無拘無束,可以任意妄為,挺好,你約束了自己這么久,如此不也很好?!?p>  說著她忽然想起浮羅用蛇尾卷她的事情,不經(jīng)意間笑了出來,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你用尾巴卷住我,嚇得我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吃掉了?!?p>  說罷,背后一寒,她小聲地開口,“奇怪,為什么浮羅要那樣做,難不成他知道些什么,難不成他知道我找月見草是為了你,不可能,我不能讓夙回知道你一息尚存,他若知道了,便是現(xiàn)在他被我拔了靈脈,也會想方設(shè)法地要了你的性命,我得去試試浮羅?!?p>  說罷,她的眼睛忽地黯淡下來,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道:“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明天再去吧,我陪你睡會?!?p>  當(dāng)她再睜眼之時,已是天光大亮,她剛走回殿內(nèi),便聽宮人稟告說夙回與祤白都曾來尋過她,這祤白來尋她做什么,不稍細想也能知曉,定是為了那立后之事來尋她的,只是夙回來做什么,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正想著要不要去尋夙回,卻迎來了浮羅,浮羅走上前來,笑笑,道:“怎的,君上為何事煩惱,怎么眉目都擰在了一起,難不成是在擔(dān)心我與君上的婚事不夠盛大嗎?”

  蘇落望向浮羅,勾了勾唇,道:“你親自操辦,我怎么會擔(dān)心其不夠盛大?!?p>  浮羅故作思索了一會,又道:“那讓我來想想,君上是在為什么而煩惱,畢竟日后我可是君上的皇后了,這夫妻同心一體,自當(dāng)是要為君上分憂的?!?p>  他瞇起眼睛,笑了笑,忽地茅塞頓開似地道:“哦,我想明白了,是不是有人不同意君上立我為后,君上怕惹了他們的不高興,所以不開心?!?p>  說罷,又自己搖了搖頭笑:“瞧我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這怎么可能呢?君上喜歡什么是君上自己的事,旁人再怎么不高興,左右還是君上自己能說了算的,那應(yīng)該不是這件事情了,讓我再想想君上再為什么不高興?!?p>  蘇落也無意理會,只讓他自說自話罷了。

  浮羅笑了笑,忽地睜大了眼睛,像是受了驚,“難不成君上是在擔(dān)心下不去手嗎?”

  這話倒引起了蘇落的興趣,蘇落接道:“什么下不去手?”

  浮羅笑著說道:“還能是什么事情,自然是我與君上成婚之后,君上便得到了那月見草,君上得到了月見草自然要剖心的,難不成君上是在擔(dān)心自己下不去手?”

  蘇落眸色頓時凌厲起來,她冷冷道:“你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我就是好奇,這件事情被我藏得極好,你是怎么會知道的?”

  浮羅笑笑,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道:“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真的能夠嚴絲合縫,完完全全地被藏住的,君上知道嗎?我想君上一定是懂這個道理的,同時我也希望君上知道,我這里沒有任何想要藏住的事情,所以君上現(xiàn)在對我的好奇我說不定不久之后就會為君上解答,還請君上耐心等待,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君上,我無意傷害你分毫,只是若是真到了那時,誤傷了你,也請你莫怪我。”

  蘇落笑笑,道:“我沒什么興趣,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放馬過來便是,只這一點,你要記住,這件事你知道便知道了,若是你將這件事說了出去,那么我頃刻間便會取了你的性命,這一點,你可得給我記好了?!?p>  浮羅笑道:“君上之命,我哪敢不從呢?”

  二人話畢,月白色的人影忽地出現(xiàn)在殿門前,蘇落驚訝地望著此刻出現(xiàn)在殿門前的夙回,雖說她早早就下了命令,夙回在浮生殿內(nèi)來去自如,便是到她殿前也無須稟告,可是夙回很少踏足這里,除非是要事,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這月竟來了三次,這次便是第三次。

  蘇落只顧著瞧夙回,卻忽略了浮羅唇邊一抹悄然而逝的譏諷的笑。

  蘇落蹙眉道:“你怎么來了?”

  夙回只望了一眼蘇落身后立著的浮羅,浮羅見夙回望他,有意無意地將手搭在了蘇落的腰側(cè),就好像兩人在親昵地相擁一樣。

  浮羅的手看似落了上去,其實只是堪堪碰到了蘇落的衣襟,蘇落也不在意,畢竟浮羅的心思她著實猜不透。

  夙回緩步上前,道:“院子里的秋千架你拆了吧。”

  蘇落想起那個秋千架,是她親手給夙回搭在院子里的,是那日她惹了夙回不快,植了一院的梨花想哄他一笑,結(jié)果可想而知,畢竟他們倆在一起本就不快,那日她在夙回院中搭了那個秋千架,不過是想著從前她還是浮生殿的一個小弟子是夙回院里就有一個秋千架,她已經(jīng)極力地還原了那個秋千架的模樣,怎么料到果然終究還是惹了夙回的不順眼。

  蘇落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平淡地說道:“一個秋千架而已,若是你不喜歡拆了便是,用不著和我商量了?!?p>  夙回長睫微微動了下,十分短暫的怔忪從他眼角滑過,他道了句:“好。”

  而后半晌無話,直到蘇落望著他問了句:“可還有其他事,沒有我便差人送你回去吧?!?p>  蘇落本是好意,省得兩人相對無言尷尬,卻不想換來夙回如冰霜般寒冷的一眼,他道:“倒還有一件事?!?p>  蘇落問:“什么事?”

  夙回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聽聞你要立后?!?p>  一句話說得像是被從中間截斷了一樣,說成了半句話,后半句是沒有,蘇落以為他還有下文,卻不想只收到了這半句話,她點點頭,道了句:“是?!?p>  短短一個字和生生半句話也確實相配,他總是這樣,她也習(xí)慣了去配合他。

  夙回難得多說了一句:“好?!?p>  說罷,又是片刻的寂靜,他望了一眼蘇落身后的浮羅,道:“是他嗎?”

  蘇落沒想到他會問,一時間竟愣住了,明明點頭就可以回答,她卻好半晌才給出答案,她道了句:“是?!?p>  浮羅在這句話的陰影里蟄伏,又從這句話的陰影里蟄伏而出,他順著他二人死寂沉沉的話順了下去,在枯燥的話里生生擦出一點火星,四周一下子彌漫開硝煙的味道。

  浮羅走上前,走到夙回面前,道:“久聞夙回公子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見,其人果然不負盛名,當(dāng)真清貴勝過玉樹瓊枝,立如芝蘭玉樹,不食人間煙火,只可惜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總是少了一點趣味,因為他們不懂情愛為何物,真是可惜,不過夙回公子一看就是不懂,如此也好,免得遭情愛污身,反倒毀了這一身霜雪的高貴?!?p>  他說罷,似還不盡興,又道:“不日我與君上便要成婚,婚宴隆重盛大,大宴天下,夙回公子似乎不喜歡熱鬧,不知道會不會來?”

  他說話的口氣儼然就是這大殿的主人,在熱情地跟一個來這大殿做客的客人調(diào)笑,這硝煙的氣息清淺地落在夙回的鼻間,他早已察覺,只有蘇落儼然身在這硝煙之外,渾然不覺地想著浮羅說的大宴天下是用蛇族的錢還是要動用浮生殿的國庫,還是兩個人各分擔(dān)一些,她是被逼的,理應(yīng)她少出一點,浮羅多出一些,轉(zhuǎn)念又覺得她好似在浮羅面前并沒有什么反抗的權(quán)利。

  浮羅見蘇落晃神的模樣,體貼地撫上的她的臉頰,體貼地將她拉入這場充滿著看不見的硝煙的戰(zhàn)爭之中,他笑著說:“怎么,不喜歡我在外人面前稱道這些,你瞧你,神情都冷漠成了什么樣子,好了,你就允許一下我這愛炫耀的性子,再說了,過幾日我們便要大婚了,那盛景外人看了說不準(zhǔn)比我說得還要夸張,你就別不高興了,待會到了床笫之間我向好好賠不是好不好?”

  蘇落聽了這話,更是一通云里霧里,她不過盤算了一會這羊毛究竟出在誰身上,這話題竟已經(jīng)聊得她聽不懂了,她隨意地點點頭以示回應(yīng)。

  夙回轉(zhuǎn)身,月白色的長袖隨風(fēng)一動,他看似輕而易舉地從這臺上抽離,看似完全符合浮羅口中的一個外人的形象。

  蘇落望著夙回走,她早已習(xí)慣了看著夙回離開。

  夙回呢?或許他也早已習(xí)慣了做她一廂情愿里的那個局外人,習(xí)慣了輕飄飄地轉(zhuǎn)身抽離,但這次他的腳步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干脆利落,即使他的腳步如常一般冷靜清醒。

  他忽然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忽然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蘇落的心思放到別人身上不好嗎,他為什么會在知道她要立后的時候很想來問問她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很想問問她為什么,難道是她真的對別人動了心,應(yīng)該不會吧,她不是愛自己的嗎?

  經(jīng)年的一往情深,宿命里帶著的要對自己情根深種,那么這是為什么,可是其它理由又好似說不通似的,蘇落如今身份地位能力,除了逆天行事,有什么她做不到的呢,又怎么會被迫呢?

  百思不得其解后,他只將這歸結(jié)于蘇落與她宿命的軌道出現(xiàn)一點偏離而導(dǎo)致了他不習(xí)慣,不適應(yīng)罷了。

  可是后來浮羅來到他面前時的一切又讓他對于自己給出的這個清醒的理智的答案出現(xiàn)了動搖的心思,他覺得或許偏離的不是蘇落,而是他,他好像有點偏離應(yīng)有的宿命之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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