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終于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人至賤則無敵!
源自于劉老不死的這一家。
在派出所折騰了很長時間,拿回自己的身份證銀行卡和八百塊錢現(xiàn)金后,再回到縣醫(yī)院時已經(jīng)天亮。接著做了個全身檢查,得到身體雖然看著凄慘,但實際上應(yīng)該沒啥問題但還需要觀察觀察的結(jié)果,然后疲倦到了極致、實在已經(jīng)無法再支持的他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本以為這事到此為止了,可沒想到睡得正香時,卻被劉老婦的兒子媳婦女兒女婿們給吵醒。
出了這個大的事,劉老婦自然會聯(lián)系她的兒女們,于是天還未亮便全家總動員往縣城進發(fā),最后呼啦啦全涌進了縣醫(yī)院。
可真是一個大家庭啊,應(yīng)該是所有人都來了,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估摸著得有二十來號人,老家辦酒席時用的那種大圓桌得坐上兩桌。
才醒來時的陳飛是很有些迷糊的,尤其是在看到圍著自己的烏泱泱一片人時更是迷糊。
這是干啥呢?是想把我活剝了?
賈大賈二為首,神情激動,如怒目金剛一般,賈大姐夫賈二姐夫負責(zé)幫腔助威以及拾遺補缺,包括劉老不死和賈三媳婦在內(nèi)的其他人則負責(zé)哭哭啼啼和撒潑。
這分工這場面……嘖嘖,陳飛覺得,就這樣的,哪怕是縣.高官見了也得頭疼。
一番能把人耳膜震穿孔的七嘴八舌后,他總算弄明白了這些人的用意。
竟是打著要他把自己親手送進去的賈三再撈出來的主意……
連具體做法都想好了,賈家負責(zé)找關(guān)系以及和那對父子溝通扛罪,而他則負責(zé)去派出所翻供,聲明賈三與此事無關(guān),純粹是誤會,全是那對父子見財起意……
……
除了好一陣無語,陳飛還能怎樣?
我去你MLGB的!
特么的先訛我,再想著弄死我,還好我福大命大沒死成,現(xiàn)在又來大言不慚地要求我去翻供……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怎會有不要臉到這等地步的人家?
陳飛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鼻子都快被氣冒煙了。
一群不知所謂的腦殘,沒一個好東西。
你們以為地球是圍著你們轉(zhuǎn)的?
荒唐!
腦子里都是翔!
而且但凡是求人辦事,尤其是這種事,先不論可不可行,就說你若真想,不說低三下四,態(tài)度好點是起碼的吧?
但這家人是怎么做的呢?
各種大呼小叫,各種威脅,就差要把人給撕了吞了,還差把醫(yī)院的病房給拆了。
……
“小雜種我告訴你,你把我家老三害成這樣子,你要是不把他撈出來,以后休想有好日子過,看勞資怎么弄死你!”
……
“小雜種聽好了,這事你做也得不做也得做,沒你選擇的余地?!?p> ……
“小雜種你給我聽著,我也不跟你廢多少話,只跟你說一句,我家老三要是被判了刑,你就等著你家的房子燒成一堆灰和種得地永遠沒收成吧?!?p> ……
“對對,還有你媽和你弟呢,你媽做了三年寡婦了吧,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替你找無數(shù)個野爹,每天一個,包她滿意到上天。至于你弟弟,你最好告訴他以后永遠不要出校門,否則見一次敲斷一次腿。”
一直低著頭不發(fā)一言默默坐在病床上的陳飛陡然抬起了頭,冷冰冰看著正口沫橫飛洋洋自得的賈二。
“賈大賈二……還有你們所有人。”冰冷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掠過。
“其實我不想跟你們多說哪怕一句話,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說什么都是雞同鴨講,所以不愿意搭理你們,只當你們都在放屁。
但既然你們威脅到了我和我的家里,那我就不得不跟你們好好說幾句,你們愿意聽就聽,不愿意聽呢,也可以當我在放屁。
你們覺得自己很有能耐是不是?
行的,賈三也認為自己很有能耐,他已經(jīng)能耐進去了。
我既然把賈三送了進去,就不介意再把什么大和二的也一起送進去,為你們兄弟姐妹的團聚盡一份力。
你們拿我家里威脅我?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嚇大的,真當我還是那天被你們嚇到渾身發(fā)抖的陳飛?
你們要真有那本事和膽子也隨你們的便。這么說吧,古人云禮尚往來,我看啊,你們家的這些兒子女兒媳婦什么的……我不虧,你們覺著呢?
咱們慢慢玩,好好玩,看誰先怕先服軟磕頭求饒,可好?
至于現(xiàn)在,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因為你們這一家子的嘴臉太惡心,讓我作嘔,我怕我會忍不住吐出來,所以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消失,否則我會醫(yī)院的保安和警察一起叫。
你們不是很能跳的么,很好,去跟警察跳吧,我懶得再搭理你們。
就這樣,愛聽就聽不聽拉倒,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
……
這群人最終還是離開了,但不是被陳飛的狠話給攆走的,而是被醫(yī)院里的保安給“請離”的。
并沒有激化到報警的地步,想來這些人心里還有點數(shù)。
事后陳飛默默躺在床上想著這事。
冷靜下來后細想想,發(fā)現(xiàn)這一家子雖然很惡心人,但嚴格說起來其實并不算太離奇。在曾經(jīng)的農(nóng)村,這樣的人并不罕見。
或許不僅是農(nóng)村,城里也同樣如此,只是比例多少罷了。
在這些人的腦子里,根本沒有“道理、是非、對錯”這些字眼,有得只是誰的拳頭更大、誰得嗓門更大、誰更能鬧、更能嚇唬人、更能胡攪蠻纏。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句名言在這種人身上不適用。
就好比這件事,在賈家人的心里,他還是那個被嚇到瑟瑟發(fā)抖的陳飛,家庭也仍是那個沒有主心骨的凄慘家庭。那么既然成功了第一次,在思維慣性之下,需要時怎可能不試第二次?
反正嚇唬人吵架撒潑嘛,不成功也沒啥損失的對不對?
有一個很形象的詞用來形容這等人。
【滾刀肉】
碰上這樣的人家,很無奈。
他覺得雖然把人趕走了,但這家人仍不會善罷干休,一定還會生出什么幺蛾子。
畢竟賈三的罪可不小,他記得綁架罪好像是十年起步。
那么會是什么樣的“幺蛾子”呢?
自己又該如何應(yīng)對呢?
他想了很長時間,然后漸漸的,他的嘴角彎了起來,眼睛也變得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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