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初到幽州古城 曾
冊道:“就是這個道理,若王妃見過之前很多官員大臣都已經(jīng)見過,各種說法傳到王妃那里,她再看見時自然不會有那么驚喜了。將軍,此寶進(jìn)獻(xiàn)關(guān)鍵在保密。”
皮雄聽了不住點頭道:“照你的說法,趙王也不能提前看了?!?p> 曾冊鄭重的點點頭道:“王妃看到之前,僅有將軍見過。煩請將軍務(wù)必向趙王說清此間道理。”
皮雄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其實他還真想讓高勛提前看到那寶物,除了滿足高勛好奇心外,也能分出一部分責(zé)任。如果趙王本人看過點頭同意,再發(fā)生差池趙王也會替他擔(dān)代。現(xiàn)在曾冊直接把這道門關(guān)得死死的,皮雄再也沒了退路。
曾冊他們?nèi)穗x家一月,曾宅上下一通忙碌準(zhǔn)備。曾冊留下曾??醇?,他要帶走曾梅四人照料生活起居,還要帶走車馬房的四個家丁。
曾冊把出行的事情安排完畢,就把成快腳和肖五子叫到了一塊,把為太平王妃獻(xiàn)壽禮的事情前前后后給他倆講了一遍。曾冊只是簡單給兩人解釋了皮雄收走存錢證書的事,更深層次的原因沒講,一是三言兩語說不清,二是像他們這個年齡和閱歷也不見得能聽懂。曾冊只對他兩提出要求:到了幽州不要跟陌生人來往,不要多說話。
曾冊當(dāng)然不可能將二人隔離開,皮雄他們?nèi)粝霛B透打探二人應(yīng)該是沒什么免疫力的。他們兩個是人質(zhì),但至少曾冊還能天天見到。若讓皮雄他們將成快腳和肖五子弄走不知去向,曾冊那才叫心焦呢。
另外,曾冊這次要干的是一項工程,他需要調(diào)用上百人的力量才能完成此事。一些緊要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他還需要自己人來干??炷_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jīng)成為一個很不錯的幫手。肖五子身心剛剛受過了創(chuàng)傷,暫時讓他跟著快腳做事。
聽完了曾冊的安排,成快腳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和完全服從。肖五子還好奇的提了些問題,曾冊都簡單的回答了??炷_的性格一向如此,他對曾冊是無條件的信任,無條件的執(zhí)行。肖五子則是個有主見的人,喜歡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事。曾冊品評著兩人的差異,思考著日后如何因材施教,因才使用。
兄弟三個匆匆開了個短會,曾冊很快就叫兄弟二人回去休息了。可是曾梅四姐妹那邊卻是嘰嘰喳喳的鬧了大半宿。她們還都是十四五的少女,自從被賣到原來的蕭家就再也沒出過蕭家的大門。偶爾隨著主人親眷到城里購物或是城外廟里燒香拜佛都跟過年一樣。而這一次她們要到遼國最繁華的城市幽州去,而且一去竟然是一個月,更美的是就連新年都要在那邊過了,四個女孩個個興奮得滿臉通紅,腦子像被燒開了的水一般翻騰不歇,哪里還能停得下來。她們開動著有限的想像力安排著未來一月的“享樂計劃”。
歲數(shù)最大的曾梅擔(dān)心第二天一早起晚了,所以一再逼迫大家閉嘴早點睡覺??墒谴蠹叶挤瓉砀踩サ乃恢X,總是有人說話起個頭,四張小嘴就嘰喳半宿。反復(fù)幾次就聽見城頭敲了五更梆子,唬得四人再也不敢睡,個個臉色臘黃的起來忙碌。
早上,皮雄就派來了兩輛馬車,再加上曾家的兩輛馬車組成了一個小車隊。曾冊不愿坐車他選了匹馬騎了趕路。眼下這個時代的馬車既沒有橡膠車輪也沒有彈簧懸掛減震。坐在這種封閉的硬板車上,就像面團(tuán)掉進(jìn)了搖元宵的簸籮里,道路一長能把人的五臟六腑顛倒個位置??炷_和肖五子兩人也要騎馬,可二人騎術(shù)太差,總是拖大隊的后腿,最后只好忍氣鉆進(jìn)了馬車。兩人在車上商量,今后只要有空就一定練好騎術(shù)。
路上最慘的還是那四個小丫頭,她們一坐進(jìn)密閉的車廂就困得睜不開眼,再加上車輛在道路上的顛簸,四人的腦袋乒乒乓乓地撞在車廂上,每次碰頭都疼得尖叫。但很快人又昏睡過去,睡著了腦袋一準(zhǔn)還撞在車廂上,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四個小丫頭真可謂哀哉苦也。到了中途下車吃午飯時,看到她們滿頭青紫,曾冊實在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來。換來八道怨毒的目光。
倒是成快腳心細(xì),吃過飯后爬到行李車上,翻箱倒柜找出了四個皮悼子送給四個小丫頭,讓她們戴上帽子睡。曾冊看見四個小丫頭滿眼的小星星,還有成快腳那張賤兮兮的長臉,心中不由妒火直躥,趁人不備惡狠狠地踹了快腳一腳。
他們一行天亮出發(fā),來到幽州城下時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了。曾冊騎在馬上遠(yuǎn)遠(yuǎn)望見矗立在雪原上的一座大城。他忍不住催馬向前一直馳到一處高地由南向北遙遙地眺望著這座歷史名城,
只見在一馬平川的原野中高大的城墻拔地而起,孤傲地圍出一個雄闊的世界。一條寬闊的河流繞城而過,護(hù)衛(wèi)著城中的世界。城墻高有十丈,一塊塊巨大的城磚清晰可見,反射著夕陽的光輝,粗看如金龍的鱗片一般。城墻上的箭垛一如龍背上的豎鰭。最為雄偉的是面向南方的城門,箭樓高聳,旌旗烈烈。城門大開,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
曾冊再向城中望去,因為城墻的阻擋他并不能看到城中的情形,只能看到高過城墻的樓宇殿堂。有白色的塔尖,有金黃的飛檐,有烏瓦的樓頂,層層疊疊,蘊藏著萬種風(fēng)情。這個時代的天很藍(lán)很藍(lán),西北長風(fēng)勁吹,深藍(lán)的天空中飛云映著夕陽的金光,如長練橫貫長空。西邊山巒起伏,山頂積雪泛起青白色的光暈,與原野上的金色城池遙相呼應(yīng)。
望著眼前的美景,曾冊不由從心中發(fā)出一聲吼:“幽州,我來了?!?p> 此時的幽州城和后世的北京還真不是一個概念,幽州城實際地處在后世北京的宣武和豐臺北邊的一片區(qū)域。明清時代建造的故宮還在幽州古城北邊的城外。曾冊就知道宋遼在幽州城下決戰(zhàn)的地點叫高梁河,就在后世北京的西直門一帶。前世的曾冊多次去過北京,主要是上大學(xué)和工作后要到北京轉(zhuǎn)車。他對后世的北京既熟悉又頗有些隔閡。熟悉不僅因為他要經(jīng)常路過,還因為這里是華夏的政治文化中心。隔閡是因為他每次路過北京時都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他跟這座巨型城市沒半毛錢關(guān)系。
然而,命運竟然讓兩世為人的曾冊穿越到千年之前的幽州古城,這座城未來的歸屬將改變整個華夏的歷史?,F(xiàn)在,曾冊立馬高地,遠(yuǎn)望幽州,一股豪情不由充塞胸臆,他要做的不僅是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僅是改變他身邊親人的命運,他要改變的是歷史,要用靈巧的一己之力稍稍改變歷史前進(jìn)的方向,所謂差之分毫,失之千里。歷史或?qū)⒁驗樗拇嬖诙D(zhuǎn)向一個全新的平行世界。
一名騎馬的皮雄部下軍士過來催促道:“小官人莫要耽擱了,天黑城門要關(guān)的?!?p> 曾冊這才發(fā)現(xiàn)車隊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而他已經(jīng)佇馬眺望了很長的時間。曾冊兩腿一夾,胯下戰(zhàn)馬一縱身向前馳去。在曾冊的馬后踏起了一串煙塵。
皮雄提前到了幽州,他派手下的幾名虞侯、都頭前來安置曾冊一行??紤]到曾冊他們要在這里住上一個月,而且他們從事的工作又非常重要,所以皮雄不知從誰的手里要下來一個獨院,雖然比不上涿州曾宅的氣勢,但僅供三兄弟、四姐妹和四家丁居住綽綽有余。
安排他們住下,虞侯就請三兄弟跟他們?nèi)ヒ娖ば?。虞侯說是皮將軍要親自為他們接風(fēng)。曾冊囑咐曾梅他們快些收拾,早點休息,然后就跟著虞侯趕往酒樓。
皮雄心中很清楚,無論他和曾冊之間以前發(fā)生過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必須靠曾冊做事,靠曾冊那件寶物來博取太平王的信任。因此皮雄盡一切可能幫助曾冊,讓他毫無牽掛的投入工作。所以,曾冊他們才一到幽州皮雄就設(shè)宴為他們接風(fēng)。而且還給曾冊準(zhǔn)備了一個小驚喜。
曾冊領(lǐng)著兩兄弟快步進(jìn)門,見到燈火下的皮雄就趕緊搶上一步拱手道:“多謝將軍厚意?!?p> 皮雄笑著擺手道:“曾冊,莫要客氣,你看本將軍把誰請來了?”
說罷皮雄轉(zhuǎn)身向著屏風(fēng)背后示意,剛剛換下皮袍的馮渥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了出來,笑著道:“曾冊你這小廝,面子好大。皮兄非要逼我來為你接風(fēng)呢?!?p> 曾冊連忙上前唱個肥諾道:“小可豈敢,冒犯馮將軍了。”
曾冊跟兩個將軍禮尚往來,身后的成快腳和肖五子則老老實實地垂手站在后面大氣不敢出。等曾冊他們彼此間寒暄過后,皮雄才讓大家都坐下。皮雄坐了主位,馮渥坐了次位。曾冊坐的是主賓位,其余才是快腳兄弟和那兩個虞侯和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