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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魔術(shù)師

第104章 是曾大善人還是敗家子?

大宋魔術(shù)師 如是了然 3123 2019-09-26 17:44:27

  許久,曾琦才控制住了情緒,她啞著嗓子說:“我知道做奴隸的苦,我就不想讓任何人當奴隸。所以,我們兄妹就要給大家脫去奴籍。讓大家重新獲得自由。”

  曾福激動得不能自制,他搶步上前一下跪倒在曾冊兄妹跟前。曾梅和那兩個漢子也都齊齊的跪下。曾琦慌了,連忙起身去扶,曾冊也跑過來拉他們,四人誰也不肯起來。他們爭相給曾冊兄妹磕著頭。廳堂里不時傳出咚咚的叩頭聲,不一會兒,他們幾個的額頭都青紅起包了。曾冊急了,一跺腳吼道:“再不起來我就生氣了?!?p>  曾福見曾冊真的急了,連忙站起身來,另外三個也都起身。曾福拱手對曾家兄妹說:“主人家,我曾福先前在南邊也是有家有業(yè)的人物,被韃子擄來以后,只能流落他鄉(xiāng),茍活性命。這些年輾轉(zhuǎn)換了幾個主人家,誰也沒拿咱當人看。只是當做牛馬貓狗一般看待。主人家此番竟要分文不取為我等脫籍,這等大恩大德如再生父母……”

  曾冊見曾福說得動情,況且曾福的年齡跟自己的父親曾正業(yè)差不多大小,讓人家說自己是再生父母的話實在是怕折壽。他就上前扶起曾福說:“我們生在亂世,每個人,每個家庭的力量都難以應(yīng)對災(zāi)難。所以,我們應(yīng)該團結(jié)在一起,一家有難,大家支援。曾某有個好機緣,就成全大家脫去奴籍,恢復(fù)自由。幾位回去跟大家說一下,明天我就去找人寫文書,到衙門蓋章。各位有想入農(nóng)籍的,我在城外還有處莊子可以安排?!?p>  那四人聽了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這才一起退出廳去,找各自管理的下人傳達曾家兄妹的善意去了。

  第二天,當曾冊拿著一疊二十五份的贖身契書到涿州衙門辦理脫奴籍的手續(xù)時,當值的簽押官驚詫的問:“曾小官人,這是誰家出手把你的仆役全都贖了身?”

  曾冊笑吟吟地道:“不是別人,正是在下?!?p>  簽押官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這是,這是,為何?”

  曾冊淡淡笑道:“小可覺得他們都是好人,本應(yīng)脫去奴籍?!?p>  簽押官仍舊口吃地問道:“你難道不知,這是,好多,好多錢么?”

  曾冊依舊笑著答:“小可覺得他們值得?!?p>  簽押官嘴上嘖嘖念叨著:“真是稀奇,真是稀奇……”

  簽押官就這樣滿腦袋問號地辦理完了全部的脫籍手續(xù)。等曾冊才一出門,衙門里的吏員差役們紛紛過來打聽,那簽押官一臉不解地把曾家的事情說了。最后他嘆道:“曾門不幸,出了這個敗家子,怕是這少年三十歲不到就會把家業(yè)敗光了?!?p>  曾冊敗家的故事很快就被傳播出去了,街頭巷尾到處都在感嘆孩子的教育有多么多么重要,到處都討論如何防止家中出現(xiàn)敗家子的辦法。

  此時,曾宅門里也是一片喧嘩。曾琦和曾福在曾梅四個的幫助下,正在記錄眾仆役的原來姓名,準備給要走的人去辦理路引,給留下落戶的人到莊子上辦理入籍。原來一門剛剛改過來姓曾也就一個多月,這下就全都恢復(fù)了張王李趙遍地劉。

  庭院里仆役們個個喜氣洋洋,有說有笑,場面熱鬧但卻非常有秩序。等花名冊登記完畢后,接下來就是個人選擇去留的時候了。曾琦在曾福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曾福這才站起身高聲向眾人喊道:“各位靜靜,我來說說主人家的安排。主人家對咱們可謂恩深似海,不收我們分文就為我們脫了奴籍。主人家還說,愿意留下繼續(xù)做活的,按照市價訂下契書,按月支取工錢。不愿留下想回家的。主人家發(fā)給路費。我曾福做了十來年的仆役這樣賢德善良的主家第一回遇見。咱們做人要講良心。我曾福在這宣布,一不改曾姓,二不離曾家。”

  曾福的一番話說得好多人眼淚都流下來了,有幾個沒家的漢子婆娘就都嚷叫著:“我們也不改曾姓,不離曾家?!?p>  倒是那些惦記著早點回家看望親人的人有點尷尬了。他們就像犯了大錯一般,小聲跟身邊的人辯解道:“我都五六年沒回家了,我必須回去看看。等我把家里的事料理清楚了再回來?!?p>  曾琦也聽見有人怯生生地問:“主人家,我能先留下,等聯(lián)系到家里人再走行嗎?”

  曾琦此時可謂居高臨下,她頭一次發(fā)握有改變他人命運的權(quán)力,頭一次感受到別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感激。她再聯(lián)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年僅13歲的她對人生已經(jīng)有種不一樣的感受。她大氣地回答說:“當然可以,你是自由的,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仆了。”

  曾冊用了兩天的時間,把家里原來的仆役全部脫了奴籍。有10人到衙門辦理了路引回鄉(xiāng)尋親去了。其余的15人都自愿留下,跟著曾冊到城外莊子上辦理了入籍手續(xù)。那個保正對曾冊一再豎拇指,他不僅給所在的鄉(xiāng)上增加了19個農(nóng)籍。他不收分文為仆役脫去奴籍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涿州城里,大家都說未來的逍遙男是個世間少有的大善人。

  讓曾琦沒想到的是,那些脫了奴籍,不再是奴隸的仆役們個個表現(xiàn)跟以前大不相同。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曾福。他以前憑借著多年管家的經(jīng)驗,總能把事情處理的溜光水滑的,但就是讓主家省不下錢來。這一回,曾福就像管自己家一樣,從外出彩買,到內(nèi)部分配。從日用消耗到工人工錢他都摳得很緊。其他人也都變得比以前更主動,更勤快。宅子上少了10個人絲毫沒影響日常運轉(zhuǎn),而且表面的衛(wèi)生都比以前要好上一個檔次。

  曾琦的笑容越來越多,她常常得意地向曾冊炫耀說:“我沒來的時候,這個宅子跟大雜院似的亂七八糟,哥,你現(xiàn)在再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咱這家都快趕上蕭府了?!?p>  曾冊真想奚落她兩句,但看她得意的樣子就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那還不是曾琦的功勞?等咱家大業(yè)大了,我把整個家都交給你?!?p>  就在曾冊等著成快腳和肖五子他們消息的時候,張大郎親自護著一支宋國商隊到了涿州。消息是曾宅附近的一個酒肆伙計帶來的,他留下了一個地址叫曾冊悄悄過去。曾冊也明白張大郎的用心,畢竟他們設(shè)下了局吞下了沒里安的貨。若大意了在涿州被皮雄他們拿住把柄就危險了。

  對于一個魔術(shù)師而言喬裝打扮是稀松平常的事,他找了一身馬夫的粗衣穿了,把臉用淡墨水涂黑了一些,就佝僂著腰出了后門。他走走停停確認身邊沒人認出也沒人跟蹤就直奔張大郎落腳的一處宅院。

  那是一處很不起眼的一個獨院,院子類似后世的四合院只有一進。里面平時只住著一位二八佳人,還有伺候她的一個丫環(huán)和一個婆子。稍微知道些底細的人都以為這二八佳人就是張大郎在涿州的外室,每次張大郎來時都在她這里落腳歇息。曾冊到了院門外,四下留意了一番,的確未發(fā)現(xiàn)周圍異常這才敲了門。

  開門的是范有,見了曾冊第一眼居然沒認出。直到曾冊朝他一笑范有才眼睛一亮招呼他進門。

  正屋里的張大郎穿一身青色綢袍,白臉黑須,一副胖員外的派頭。見了曾冊露出了笑容。他起身接住曾冊唱的大諾,樂呵呵地打量著喬裝后的曾冊道:“逍遙男,厲害厲害?!?p>  曾冊憨笑道:“大官人見笑了,那只是太平王隨口一說的事?!?p>  張大郎笑道:“曾冊何必過謙呢,太平王在遼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言九鼎,估計老弟你的封爵詔書正在路上呢?!?p>  兩人扯了一會兒客套話就打發(fā)掉其他人說起要緊的話題。張大郎先向曾冊問起了賭場的事,憑他的認知,賭場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生意,是些販夫走卒們的消遣。曾冊來自后世知道賭城拉斯維加斯還有澳門賭場的規(guī)模。于是他就不厭其煩地給張大郎講起一個融住宿、餐飲、博彩和演出于一體的綜合娛樂城未來的模樣。

  張大郎聽得目瞪口呆,他二十多年走南闖北見識可謂豐富,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shù)。張大郎正是行過萬里路也閱人無數(shù)的那種人。他一直很自負,覺得已經(jīng)把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看得通透。但眼前的這個少年卻一次又一次的顛覆他的認知,一次又一次地讓他感到震驚。

  曾冊描述的娛樂城完全超越了這個時代,張大郎倒不太重視那些吃喝賭宿的事情,他看重的是娛樂城所產(chǎn)生的巨大金錢數(shù)量,還有它匯聚的三教九流的人脈。錢和人脈正是張大郎最看重的資源,也可以說張大郎正是以此安身立命的。張大郎立即對娛樂城表示出了深濃厚的興趣,但這個商業(yè)項目的結(jié)構(gòu)太復(fù)雜,如餐飲住宿與博彩演出到底由誰來管控,金錢如何結(jié)算?張大郎知道自己的家底,也能猜出曾冊的身家,但僅憑他們兩個的財力要想在幽州城搞起偌大的項目還差得很遠,他們肯定要再拉新的合作伙伴進來,到底找誰,這么多東家未來怎么管理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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