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眼下最為頭疼的問題,曾冊心情大好,就開始在桌上鼓動這伙小子拼酒。這群人里首屈一指的當然是喬楚了,他比曾冊還大四歲,塊頭也大,當時喝倒了那么多草原漢子,對付眼前幾個少年自然不在話下。最先倒了的是肖五子,他人狠脾氣倔,只會硬碰硬地跟喬楚死磕,一直喝到睡倒在桌上才被孫向和孫真兄弟架走。
接著喜哥兒、成快腳也先后撲倒。關小乙這家伙機靈,他們想的是車輪大戰(zhàn),他叫喚的厲害卻一直躲在最后,總想著讓前面幾個替他擋槍。結果人家喬楚喝白酒也是爽到不行不行的,直接干翻了三個,現(xiàn)在不懷好意地端著酒來到他跟前。關小乙那小身板哪里是喬楚這肉山的對手,才幾杯下肚鼓上蚤的臉就成了猴子屁股,一向敏捷的關小乙看人都是重影了。
看著關小乙被人扶出去,喬楚端著酒碗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撇著大嘴嚷道:“哈哈哈哈,小子們就是不成,跟咱喝酒喝死你們。”
曾冊就看不慣他那騷樣,當著他的面滿滿的倒了兩大海碗白酒,招手叫過喬楚來道:“我們一人一碗,一直喝,誰先倒了誰光著膀子到外面大喊三聲,我酒量不行?!?p> 喬楚頭次喝白酒,上來就能感覺到酒力,就特別喜歡喝白酒的感覺。一直把幾兄弟都喝倒了他還沒甚感覺,頓時膨脹了。二話不說伸手就來端酒。曾冊在他端酒的瞬間,大碗剛好遮住喬楚的視線,他飛速地倒過來一碗準備好的清水,同時將滿碗的酒撒在地上。喬楚喝完一碗酒時,見曾冊正大碗蓋臉,喉結一動一動的咕咚咕咚灌下,然后一抹嘴角又抄起壇子倒了兩碗,他這回又如法炮制了一回。
曾冊連喝兩大碗清水都覺得肚脹了,可那喬楚才剛剛有些搖晃,額頭上,身上開始大量的出汗。曾冊估計這貨也快差不多了,于是又將兩碗酒擺在二人跟前。曾冊面不改色氣不喘地問:“你還行嗎?”。
喬楚其實酒已經喝到嗓子眼了,他不敢相信曾冊竟有這么大的酒量,于是他把自己的碗跟曾冊的碗對換了一下,指著曾冊說:“你喝?!?p> 曾冊這回二話不說,端起這碗真酒像喝水一般硬往下灌。喝完曾冊把碗底亮給喬楚看。喬楚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想像曾冊到底有多厲害,此時喬楚已經是心跳都頂在太陽穴上了,他知道自己只要喝下這碗酒必倒,他遲疑地看向曾冊,抬手抹著頭頂不斷冒出的汗水。然后搖遙晃晃地起身脫了上衣,跑到外面大吼道:“我輸了,我酒量不行,我輸了,我酒量不行……”
第二天早晨起來時,成快腳幾個聽說曾冊把喬楚喝得光著膀子在院里大叫我輸了,個個開心的不行,都去圍著喬楚問昨天晚上涼快不涼快,氣得喬楚揮拳就干,直把四兄弟追得狼奔犬突。
曾冊見大家的興致很高,就想借著機會檢驗一下大半年來的訓練成果,于是他就招呼喬楚和兄弟幾個一起過來比劃一下。兄弟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起看向喬楚。喬楚把砂缽大的拳頭向眾人一揮。眾人一起來到了宅子里的訓練場,那里按照曾冊的要求挖了一個很大的砂土坑,平時格斗訓練全在砂土坑進行。
兄弟們一起商量比賽的規(guī)則,有的說是循環(huán)賽,有的想淘汰賽,喬楚那家伙一撇嘴道:“怎的如此啰嗦,一起上來打我就是?!?p> 這話一下激起了兄弟幾個的斗志,粗著脖子就要進砂坑。曾冊冷哼了一聲道:“摸著天,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們說的約定?!?p> 喬楚想了想,就縮了一下脖子。因為當初約定他訓練完四個要是打不倒他一個,那就不給他飽飯吃。曾冊就喜歡看喬楚發(fā)愁,就看不慣他牛逼哄哄的勁頭。見他縮了脖子就笑道:“不過今天我還有一個規(guī)矩,誰敢放水我就直接把他趕走?!?p> 喬楚的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入云龍,你還叫不叫人活?”
曾冊呵呵笑著:“當然要人活,就是活得不容易罷了。”
曾冊說罷招手叫來張謀,叫他寫下甲、乙、丙各兩個,然后將六張寫字的紙團成一團。曾冊、喬楚、成快腳、關小乙、肖五子和喜哥兒六個人各摸了一個紙團。比賽按照循環(huán)賽制進行,順序為甲甲、乙乙、丙丙,然后勝者與勝者比,敗者與敗者比。比賽按照用剪短了的香計時,在香盡之前將對手扔出邊界為勝。香滅時若雙方都未出界就判為平局。比賽的裁判由曾福擔任,張謀和陳藝兩個負責邊裁。曾琦負責記分。
定下規(guī)矩,兄弟幾個就當場脫去棉衣,都隩身穿短衣短褲,赤著腳包著頭。準備下場。聽說曾冊他們要比武,曾宅里的閑人就全都聚集過來,將砂坑圍得嚴嚴實實。第一對上陣的是喬楚和關小乙,兩人才一下場,眾人就發(fā)出一陣哄笑。那喬楚人高馬大,站著就像一座肉山。再看關小乙,瘦小枯干,在喬楚跟前像只小猴子站在大象跟前一樣。關小乙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自己這樣命苦,第一輪就撞上最強對手。敗是必定的了,關鍵是要想個法子敗得別太狼狽就是。
隨著曾福一聲喊,喬楚大搖大擺朝關小乙走來。幸虧砂坑比較大,長寬各十米,關小乙轉著圈的來回躲閃??兆チ藥谆貑坛团揽闯隽岁P小乙的戰(zhàn)術。喬楚突然加快速度,幾次封堵關小乙的逃脫路徑,同時大手險險揪住關小乙。很明顯,只要喬楚抓住關小乙這場比賽也就結束了。關小乙已經把身法快捷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致,幾次都堪堪躲過喬楚的擒拿。
眼看喬楚又逼上來,關小乙已經進入了一個角落,他只能使出最后的一招了,喬楚正逼上前,關小乙突然揮起拳向喬楚一撲,他的動作極快又大出意料,喬楚下意識的腳下一滯同時伸手去抓關小乙的拳頭。關小乙突然把手一張一團砂土甩向了喬楚的臉上。喬楚躲閃的瞬間關小乙再次逃出了角落。喬楚這回一點情面也不再留,拳腳齊出快速封堵。關小乙索性流氓耍到底,手腳齊出把砂土使勁揚向喬楚。本來冬天干冷,塵土易起,再讓關小乙一揚,整個砂坑全是塵土飛揚,不單是喬楚抓他費勁,就連周圍的曾福、張謀和陳藝都不得不捂住口鼻瞇上眼睛。曾冊和外邊這群觀眾都被迫向后退,弄得每人身上都是一層細細的黃沙。
就在眾人向后躲時,塵土中突然啊呀一聲叫,只見關小乙凌空從塵土中飛了出來,只見他飛越觀眾頭頂,直飛出去有二十多丈遠,幸虧他身體靈活,在空中調整了身體方位兩腳落地的瞬間身體團成一個求狀,一路又滾了一兩丈遠這才站起來。
關小丙和關小丁驚叫著跑向哥哥,只見關小乙輕松站起,撣了撣身上頭巾上的土,笑著往回走。顯然他并未受傷。塵土漸落,喬楚像座泥塑的土人一般立在砂坑中。關小乙的抵抗超過了他的想像,所以捉住關小乙時他就手上用了全力一下將他扔出近六十米遠。不過喬楚扔之前早就看好了方向,保證不會讓關小乙和觀眾們受傷。
喬楚雖勝,可他一點也不開心,大聲叫著:“快往坑里灑些水來,不然比試就成小孩子打亂架了?!?p> 曾冊就笑著讓人趕緊往砂坑里灑了些水。接下來一場是曾冊和喜哥兒的對戰(zhàn)。這大半年喜哥兒吃得好,訓練充足,身材比過去高了一寸左右,主要是身體壯實了太多,讓人很難相信他是個16歲的少年。以前曾冊是他們這伙兄弟里絕對的老大,他非常希望這大半年后有人能挑戰(zhàn)他。喜哥兒果然沒令他失望。兩人一交手,曾冊先試了下他的力量,他硬碰硬的架住喜哥兒打過來的拳頭,結果差點被打得飛了出去。曾冊這下再不敢跟喜哥兒拼力氣,只能發(fā)揮自己的特長,以快打慢,那也費了不少力氣才將喜哥兒打出砂坑。
第三場是成快腳對肖五子。兩個人起初打得還較斯文,喬楚這貨在一旁氣得大罵:誰不賣力就在下次訓練時往死里整。肖五子這才狠了起來。二人你來我往越打越激烈,最終還是肖五子技勝一籌將成快腳摔出砂坑。
第四場就是曾冊與喬楚的對決,現(xiàn)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曾冊剛才跟喜哥兒比試了一下力氣都處了下風,跟喬楚他更不敢拼力氣了。喜哥兒的速度和經驗都比曾冊差些。但喬楚在這兩方面則與曾冊不相上下,甚至格斗經驗上比曾冊還豐富。這一戰(zhàn)喬楚絕對是占上峰。曾冊在提出比賽前就一直在想跟喬楚這貨比賽的套路,一直到他打敗了喜哥兒時他才想出對付喬楚的辦法。
二人一上場,喬楚就仗著力大拳沉對曾冊一輪錳攻。曾冊一直在躲閃中瞄準他的雙膝、腳踝、掖下等這些敏感部位狠打,雖然傷不到他也打不倒他,但會使他的進攻有所忌諱,而且隨著擊打次數的增多,喬楚移動速度會變慢些??稍谶@種纏斗過程中曾冊也挨了幾下,每一下都令曾冊痛的呲牙咧嘴??墒牵鴥缘却臋C會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