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異明1561

第59章 南北之爭

異明1561 嗷世巔鋒 2337 2019-09-07 17:19:43

  飛魚服與蟒服、麒麟服、斗牛服并稱為明朝四大賜服,且在其中位列第二。

  這玩意兒嚴(yán)格來說,其實并非專指某種衣服,而是一種花紋飾物,可以套印在各種類型的官制服裝上。

  在開國之初,廠衛(wèi)系統(tǒng)里就只有錦衣衛(wèi)正牌‘指揮使’,才會賜著飛魚服,且只有在祭祀、重大朝會、護衛(wèi)皇帝出巡時才能穿戴。

  到了明朝中葉風(fēng)紀(jì)漸弛,廠衛(wèi)系統(tǒng)里被賜著飛魚服的人日漸增多,對穿戴場合的限制,也就跟著寬松了不少。

  到了嘉靖朝末年,凡三品以上實職者,多半都被賜下了飛魚服,就連四品、從四品里,也有一部分人曾獲此殊榮——譬如子字顆掌班周懷恩。

  可就算飛魚服已經(jīng)‘貶值’了,似王守業(yè)這般,以區(qū)區(qū)六品百戶之身獲賜飛魚服,也稱得上嘉靖朝僅有的異數(shù)了。

  當(dāng)然,既然飛魚服都賜下來了,他這六品百戶估計也干不長了。

  書歸正傳。

  回程的路上,王守業(yè)就翻來覆去,仔細打量了那飛魚服,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說是‘飛魚’,其實是條長了翅膀的龍,僅僅只有尾巴部分,還保留了一些魚的形狀。

  這大紅的底子,張牙舞爪的過肩飛龍,再配上盤金彩繡的云紋,著實風(fēng)騷的一塌糊涂。

  再看看自己身上,那娘炮氣息濃重的東廠番服……

  王守業(yè)沒怎么猶豫,就將那飛魚服套在了身上。

  等車子停在趙文華舊宅后門,他挑簾子剛一亮相,守門的四名錦衣衛(wèi)小校,就急忙湊上來跪地請安。

  等瞧清楚來人是王百戶,又個頂個驚了個瞠目結(jié)舌。

  等他施施然尋到前院,更是惹來了一片嘩然之聲。

  其中最受震動的,自然非沈長福沈百戶莫屬,當(dāng)場圍著王守業(yè)足足轉(zhuǎn)了七八圈,是又羨又嫉又慶幸——慶幸自己當(dāng)初沒有硬頂著得罪王守業(yè)。

  再往下數(shù),就是趙奎了。

  原本定下女兒做妾的事兒,他心里就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塊,空落落的百般不適。

  可那身騷紅亮金的飛魚服,卻瞬間填補了他心頭的空洞!

  甚至還滿溢出來,直漲血氣上涌紅光滿面——雖然早就認定,王守業(yè)前程遠大,可虛頭巴腦的期盼,又怎抵得上這實實在在恩賞?

  李高、李偉父子,也圍著王守業(yè)嘖嘖贊嘆,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

  就連不知就里的王老漢,都跟著狠樂了一陣子。

  只可惜這‘衣錦還鄉(xiāng)’的喜慶場面,沒多久就被打斷了——根據(jù)栓樁崗哨稟報,那梵唱聲果然又如期而至了。

  北鎮(zhèn)撫司的慘案還歷歷在目,王守業(yè)、沈長福等人自不敢怠慢,匆忙換好了常服,就開始四處巡視。

  而這期間,趙奎也向王守業(yè)稟報了藥效試驗的最新進展——最初那批骨粉,在放置了將近八個時辰之后,藥效果然開始減退了。

  目前加大劑量的話,也勉強還能起到驅(qū)邪治病的效果,但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就要徹底失效了。

  另外,那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張國彥,之前也已經(jīng)醒了過來,因聽說鄉(xiāng)試第三場要延期兩日舉行,就忙著回客棧備考去了。

  就這樣一面巡視,一面過問府里發(fā)生的大事小情,直到酉時【下午五點】梵唱停止,又重新布置好內(nèi)院的崗哨,王守業(yè)才終于得了空閑。

  可還不等喝上幾口茶水,外面又來人稟報,說是小閣老差人送了請?zhí)?,邀請王守業(yè)七日后到嚴(yán)府參加婚禮——嚴(yán)鴻亟與徐階孫女的婚禮。

  那嚴(yán)鴻亟都被自己搞成了白癡,誰承想婚事非但沒有被取消,竟還反倒提前了!

  這徐階可真是……

  王守業(yè)正自咋舌不已,一邊廂王老漢見了那燙金請?zhí)?,卻是立刻想起兒子的婚姻大事。

  于是忙把王守業(yè)拉到背人處,將自己去向趙奎提親,卻莫名其妙變成納妾的事兒,仔細分說了一遍。

  怪不得回來這么久,趙紅玉都沒有露面呢!

  這消息對王守業(yè)來說,真可謂是喜上加喜。

  他原本就在糾結(jié),到底該怎么進一步敲定這樁‘好事’,哪曾想老爺子誤打誤撞,倒替自己省了麻煩。

  欣喜之余,王守業(yè)就想去尋紅玉說話談心。

  可走出去沒多遠,他又原路折了回來——真要是見著了,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

  拿情情愛愛的話去哄她?

  擱在以前或許還行,可趙紅玉明顯已經(jīng)察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再這么空口白話的胡扯,與跳梁小丑何異?

  算了,反正這年頭本就有婚前避嫌的規(guī)矩,干脆把事情都交給老漢、趙奎安排,等到了洞房花燭的時候,自己再與她敞開心胸的交流吧。

  此后幾日里。

  趙府門前熱火朝天的施藥,府里則是爭分奪秒的籌備著婚事。

  其中出力最大的,倒不是王老漢、趙奎這對‘親家’,而是李偉、李高父子。

  跟著忙前忙后不說,他們甚至把倒賣骨粉得來的銀子,全部拿出來在附近買下了一座小院,用來充做王守業(yè)的婚房。

  雖說這其中少不了也有攀附的意味,但兩人能做到這一步,怕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攀附。

  這讓王守業(yè)對他們父子倆的觀感,也略有些改觀——大為改觀是不可能的。

  總之,有李家父子幫襯著,這籌備婚禮的事兒,完全不需要王守業(yè)操心。

  于是他便將一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打探消息上——打探新衙門何時籌備建立。

  不過……

  最近朝中諸位大佬,貌似根本沒有閑工夫,去討論籌備新衙門的事兒——主要是提議人成國公朱希忠,也沒有最初那熱乎勁兒了。

  占據(jù)著邸報頭版頭條的,基本就一個話題:糧食。

  其實糧食問題,也不是頭回成為朝議的焦點了,隔上兩三年總會熱上一陣子,畢竟民以食為天嘛。

  但這次卻和以往不同,因為討論的不再是糧荒救災(zāi),而是多產(chǎn)的糧食該如何處置。

  據(jù)說最初的時候,朝中諸公還只當(dāng)這是個‘幸福的煩惱’,即便進到八月以來,北方各地糧價大跌,也沒有引起太多的重視。

  但在某位陜西籍御史主動上書,挑起南北地域之爭后,矛盾就被迅速的激化了。

  這位御史在奏本里,幾乎把內(nèi)閣乃至六部的官員噴了個遍。

  表示正是因為這些官員們,大多都出身于南方,所以才會一面坐視北方百姓豐年賤賣糧谷,一面又以高價收購南方的稻米。

  這年頭人們最重鄉(xiāng)土情誼——尤其是在官場上廝混,即便心里不在乎,也必須要裝出在乎的樣子。

  故而這一祭出南北之爭,便嚴(yán)世蕃、徐階聯(lián)手應(yīng)對,也難以彈壓住北方籍官員們此起彼伏的聲浪。

  又搭上來自北直隸各地的秀才們,剛剛考完了三場鄉(xiāng)試,正在等候朝廷張榜公布成績,既忐忑不安、又閑的蛋疼,于是紛紛打著為民請命的名頭,在京城里奔走造勢。

  一時朝野間鬧的真是沸反盈天。

  就是在這等氣氛之下,嚴(yán)鴻亟與徐階孫女的婚宴,如期舉行了。

  【晚上還有,爭取兩章?!?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