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yǎng)一陣,兩人便相互攙扶著摸索出了黑黝黝的山洞。
因為情況緊急,彩蝶也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將兩人傳送到了什么樣的地方。只是洞外密林環(huán)繞,鳥鳴山幽,卻是一處隱居的好地方。
彩蝶受黑氣侵蝕,受了內(nèi)傷,大半的內(nèi)里都無法使用,于是只能用些微的妖力砍了幾棵樹,立了樁,作為支架,然后指揮者燁秦用木葉、枝干、草莖搭了座小草屋,看他手忙腳亂、慌里慌張地忙活著,弄得那里刮傷這里跌傷,白嫩的肌膚上傷痕累累,她是又心疼又好笑。
寂靜空蕩的山里中,有一間潦草小屋。
雖然風(fēng)雨中搖搖欲墜,卻莫名的溫暖溫馨。
“阿、阿蝶……我……”燁秦怯怯然挪到彩蝶身旁,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不安地把玩著手。
“阿燁?怎么了?”彩蝶虛弱地靠在床上,關(guān)系地看著面前干凈的大男孩。
“對……對不起阿蝶……我……我一不小心把你的藥煮焦了……”燁秦哭喪著臉,臉上寫滿愧疚。
“撲哧——”彩蝶低笑,看著面前的男孩怯怯的模樣,只覺得可愛極了,心里頓生逗弄之意,“那你說該怎么辦?沒有藥,我可就要死了。”
“不!不要!”燁秦驚呼,隨即撲上前死死抱住彩蝶,“你不可以死!你死了,我怎么辦?我不要……”
燁秦的聲音微微顫抖。
彩蝶微微嘆息一聲,輕輕拍拍他的背,“阿燁,我沒事的。我是妖,沒那么容易死的!”
此一事以后,燁秦再不敢熬藥時不用心,整一個過程下來,一個多時辰,他也是半刻不肯松懈。每每熬完藥,都是精疲力竭,看得彩蝶微微心疼。
兩人在這深山老林中落了戶。
燁秦一介柔弱凡人,自然走不出這深山老林,彩蝶又深受重傷,再加之無法確定那些黑衣人是否還在追捕她,于兩人而言,這寂靜空靈的山林,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晨起,燁秦沐陽而歌,柔和的陽光自天邊灑滿他純凈的臉龐,臉上輕覆薄薄的微光,使他看起來明朗又圣潔。
他唱曲兒給彩蝶聽。
滿腔綿綿深情,都賦與纏綿字句。
“一見兩心同,不負(fù)相思意……”
帶彩蝶傷勢好點,變隨他一起哼唱,高高低低的聲音纏綿在一起,交織在空凈的山林。
鸝鳥飛回,白云迷醉。沉迷于淡藍(lán)的天空,久久纏綿,不離不散。
惟愿此生,山林相伴,君心似我心,長連不散。
彩蝶曾無數(shù)次幻想,她與燁秦相伴一生,白首到老,或許有幸,生個一男半女,安度此生。
可她從沒想到,夢的結(jié)束,竟是如此之快,還沒來得及開始,已經(jīng)走向結(jié)局,就好像初見時,便已遙遙注定。
“阿燁!快跑!”黑衣人如同鬼魅,斷魂索命。
不過安逸短短數(shù)十日,他們便找上來了。
“國師有令!抓住蝶妖,取其妖丹!”
一時間,黑衣人出陣,列于東南西北四方,相化四機,排列束妖之陣。
“啊——”霸道的電流橫穿筋脈,使彩蝶疼痛不已,然更讓她心痛的是,燁秦被他們擒了去!
“阿燁!”彩蝶痛呼,“放開他!”
身體涌出巨大的力量,像江河澎湃而出,一時間竟沖脫了束縛,直撲向遠(yuǎn)去的人兒,抓住他,緊緊攬入懷中。
“阿蝶……”燁秦聲音顫抖。
然而她的身體一涼,一柄明晃晃的刀刃貫身而出,晶瑩的液體滴落,令她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