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仁卿一個旋身,長腿一掀,直擊宋二下盤,將宋二狠狠踹倒在地,一時宋二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腦門“轟轟”直響,然后胸口一痛,卻是齊仁卿一腳直踏在他胸上,頓時全身發(fā)麻,只有胸口的痛感清晰無比。
“你,輸了。”齊仁卿冷冷地看著他,眼神死一般寂靜。
“不……咳……”宋二說話都有些困難,剛才被齊仁卿打落牙齒了,現(xiàn)在滿嘴血污,全身上下痛得厲害,尤其胸口,痛到想要碎胸。
齊仁卿用了極大的力道,眼中溢滿仇恨。
他恨這樣的人,恨透了!
看著齊仁卿冰冷的眼眸,宋二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個人真的會殺了他,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他哪里還肯打?只想著怎么趕快從這大人腳下逃了才是!見鬼的,以為是個小白臉,誰知道是尊殺神!早知道說什么也不跟他打起來了!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宋二心底連連叫苦,再沒有了剛才不可一世的囂張。
他在梓城橫行慣了,這會真踢到鐵板了。
“不打不打……”宋二連連求饒。
“不打就滾吧!別再叫我看見你!”齊仁卿冷冷一狠,再給他來上一腳,將他遠遠踹了出去。
宋二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跑遠了。
有旁觀的人鼓掌。
但齊仁卿不以為意,別人受難到時候,他們旁觀,懲惡的時候,他們還旁觀,這個時候的掌聲,還有什么意義?
傷害不可挽回,若是沒有他,這個女子,只怕性命難保。
就像他的阿顏,身臨絕境之時,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所有人都冷、眼、旁、觀!高高在上,還要在她的心上插刀!
“怎么樣,你還好嗎?”看著地上顫抖的女子,齊仁卿氣息一斂,露出一笑,笑里有陽光的味道。
這樣的他,無法讓人將先前殺神一般的他聯(lián)系在一起。
這就是一個,溫暖陽光的人。
伸出白如玉的手,笑著看向她,眼底的光芒,如陽光普度。
她愣愣地看著他,微啟著唇,唇瓣微微顫抖。她的臉上滿是血痕,淚與污濁的血液交織,狼狽不堪。
她定定地看著他,目光閃爍;她的眼底有太多復雜的悲傷。
風吹過了無邊的荒野,她的心在莽蒼中流浪。
哪里才是歸屬?
“姑娘你好,我叫齊仁卿,不知是否有什么可以幫到姑娘的?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饼R仁卿見她沒有動作,只當是害怕,便放柔了聲音,極為耐心地說道。
“卿……卿……”她緩緩地嚼著這一個字,一聲聲,沙啞無比,如干枯的木枝被風沙拍打的聲音,一聲一聲,卻叫齊仁卿心底一顫。
似曾相識。
面前的女子卻在剎那間,淚如雨下。
……
商船停泊兩日,補足了物資,便繼續(xù)上路了,這一回,便一鼓作氣,直達了京城——盛都。
這幾日,女子隨行船上,一直沉默著,不敢與人言語。
齊仁卿便認為是她受到的傷害太多,于是便每日里細心陪著她,天天小心地哄著她。
于是幾日,女子也知道他們對她沒有惡意,也漸漸放松下來,時不時地,也能對他們笑一笑了。
讓齊仁卿覺得驚奇的是,這位姑娘,就好像回什么神術(shù)一樣的,原本滿是血痕,面目全非的臉,卻在短短三四日之間,恢復如初,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妖嬈而不失清絕,嫵媚而不失典雅。
而她的聲音,也像山間的靈雀,空靈動聽。
讓齊仁卿不禁贊嘆,她的一舉一動,皆具大家風范,想來也是貴家小姐,只是不知,緣何會落到如斯地步?
她的行為莊重,時而也有幾分呆萌可愛,時而也有幾分活潑。
這般模樣,到叫他有幾分親切,真是像極了他家的小阿顏。
小阿顏!
出來近一月,有些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