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空氣中回蕩著寂靜的鐘聲,暗黑的夜里,宛如催魂的夜鈴,聲聲,撞擊人心。
“有……人在嗎?”秀娘小心地賣著步子,一步一步,在黑暗的空間里挪移。
“有人在嗎?”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聲音一圈圈回蕩,就好像石墮湖底,激起層層漣漪,蕩開(kāi)圈圈波浪。
可是四周很黑,沒(méi)有任何的光亮,什么也看不見(jiàn)。
“有人嗎?”只能聽(tīng)見(jiàn)自己的聲音在回蕩。
“啊——不要……不要!”一聲聲痛苦的嘶鳴沖擊入耳,拉扯得耳膜隱隱作痛。
“誰(shuí)?誰(shuí)在叫?”
痛哭聲撞擊入耳,叫她的心神都跟著重顫。
“啊啊——”
“誰(shuí)?是誰(shuí)!誰(shuí)在那里?”
畫面突轉(zhuǎn),一個(gè)封閉的空間,黑衣,獰笑如魔鬼的人,顫抖的女子……
“啊……”不禁捂住了嘴,這一幕,與記憶恰恰重合。
“阿姐……阿姐!”秀娘急急沖上前來(lái),“阿姐!你給我滾!給我滾!阿姐!阿姐!”
突來(lái)的沖擊力叫他一時(shí)不察,被撞飛了出去。
“阿姐……阿姐……”秀娘顫抖著手,扶起她殘破的身軀。
她像風(fēng)暴里的殘枝斷莖,顫抖著,搖曳無(wú)依。
“阿姐……”
“秀娘……”女子抬起柔弱的臉,此刻,她的臉上滿是瘡痍。
“阿姐……”
“給我滾!”秀娘眸光一冷,面色狠戾。
“滾?呵!你同她一起去死吧!”
“你們敢!上前一步,小心我——”
煉獄,血色的煉獄!
那個(gè)人,一身黑衣,暗金佛蓮,無(wú)垠怒放,魔鬼一樣,掛著猙獰的笑。
一步,一條性命;一刃,一地鮮血。
“你——”突然,手上力道一重,身形殘破的人緩緩站立。
“阿姐……”
“有什么,沖我來(lái),放過(guò)她……”
“阿姐!不要!不要——”
嘶鳴,痛苦,絕望。
黯淡,無(wú)光。
她在痛苦中掙扎,在絕望中掙扎,她被無(wú)情地踐踏,被任意地玩弄,但她仍然護(hù)在她面前,一步也不曾退縮,一步不曾離開(kāi)……
可縱使再來(lái)一次,她依然無(wú)能為力,依然救不了她……
她……
“呵……這場(chǎng)戲,真是美妙極了!”黑色玄衣,暗金蓮紋,黑暗中,盡情怒放。
……南宮延!
南宮延!
“秀娘!”
“我殺你!”猛地睜開(kāi)雙眼,銀針憑空出現(xiàn),直逼面前之人面門。
“秀娘!我是南宮延!你的夫君!”
“殺的就是你!”秀娘眸光猩紅,溢滿血色!
“秀娘!你清醒一點(diǎn)!你怎么了!”南宮延焦急地?cái)r下她的手,試圖將她攬入懷中,無(wú)奈她一直掙扎,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她腹中胎兒。
“秀娘!”
銀針落下來(lái),南宮延只避開(kāi)了要害,任由她扎在身上。
“秀娘……我是南宮延!你的夫君!”南宮延小心地拍著她背,輕輕安撫著。
“秀娘……”感覺(jué)到身上的力道減了下來(lái),南宮延心底微微松了口氣,“秀娘……”
“南宮延?”秀娘抬起迷蒙的眼,眼中還泛著尚未褪去的紅猩。
“南宮延……”不由地,心中一酸,淚緩緩滑落,“對(duì)不起……”
“沒(méi)事了,秀娘……”南宮延輕柔地安撫著她,眼中卻寒芒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