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
余志乾跟著張小敬,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樣走進坊門之中。
和別的坊不同,這間坊門,你剛剛踏入進去,就會感覺別有洞天,最先入眼的就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雖然現(xiàn)在是傍晚十分,平康坊里已經(jīng)人流涌動。
沒有一眼望去鶯鶯燕燕,胭脂粉黛爭奇斗艷的場景,只能夠看見一群男人,正在隨著人潮,慢慢的往前。
“這平康坊,是除了東西市之中,整個長安城最為熱鬧的地方,來這里的男人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尋歡作樂而來!”
如果說之前余志乾對于穿越到古代有些抗拒,畢竟這個時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口,娛樂基本沒有,如果只是來度個假,呆個十天半個月,余志乾等人,還算能夠接受,但是要生活一輩子,估計不少人前期就會崩潰。
好在余志乾身份特殊,雖然缺少了一些娛樂,但是至少在很多方面被補償了回來,之前余志乾在東宮之中也算是搞得雞飛狗跳,今天發(fā)現(xiàn)了平康坊這個地方之后,覺得回到古代也不是什么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這邊兩側(cè)是靠近坊門的區(qū)域,也被稱為外坊,這里的姑娘,大多數(shù)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客戶也都是三教九流平民為主。
這些姑娘大多數(shù)都是貧苦出生,或是遭了災被賣過來的,還有一部分則是里坊的姑娘,年老之后,無處可去,就來到了外坊,總得來說,這里不適合公子這樣的身份去!”
張小敬一邊走,一邊給余志乾介紹著,從周圍的裝修可以看出,這里的房屋多是老建筑,出入的人也大多數(shù)穿著普通,就和現(xiàn)代路邊一些小KTV一樣。
“不過并不是說這里的姑娘質(zhì)量不好,偶爾也會有些質(zhì)量不錯的姑娘,但是平康坊里,到處都有眼線,如果有好的姑娘,里坊的人就會出來將她們買進去!”
張小敬說完之后,沖著一架青樓吹了一個口哨,只見二樓依靠著欄桿的,臉上涂了不少胭脂,看見張小敬之后被嚇了一跳緊接著立刻叫了起來:“哎呦,張閻王,奴家可是好久沒見你了,上來玩?。 ?p> “滾蛋,大爺今天沒空搭理你!”
一句張閻王,引出了不少人,陸陸續(xù)續(xù)不少穿著捕快或者平民衣服的人,從角落之中冒出來,對著張小敬微微鞠躬接著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這些都是你的人!”
“嗯,以前都是我的人,兄弟!”張小敬說到這里的時候,十分的自豪。
“你人緣還算不錯!”
往前繼續(xù)走了一段距離,人群開始變得稀松起來,周圍一些建筑也開始變得豪華,三層小樓裝飾十分豪華,門牌也大了不少,門口還有些龜奴彎著腰,不斷的邀請過路的人,進門做客。
“這里就已經(jīng)是里坊了,兩邊這些,除了做些皮肉生意之外,還有一些娼,懂一些琴棋書畫,不過這些只能算是中等,前面那幾家才是長安真正的銷金窟!”
說完之后,帶著余志乾繼續(xù)往前走,大約走了幾百步之后,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大約有四層高的建筑,張小敬用手指了指:“那就是平康坊最高的建筑,也是最大的銷金窟,公子,你如果在那里看見當朝宰相什么的都不要驚訝,現(xiàn)在全長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里宴請!”
說完之后,低聲的在余志乾耳邊說了一句:“公子,說不定還能見到您的父親!”
余志乾瞪了張小敬一眼,不過張小敬不知道自己身份,也就沒有說話。
還未走近,就聞到一股清香悠然而來:“公子,這是茉莉香,寸兩寸金,但是這風月小筑卻用來撒路,可見其每天能夠賺多少!”
繼續(xù)往前走了幾十步,可以看見這個風月小筑的全部面貌,四層小樓雖然裝飾的十分豪華,但是卻沒有給人一種暴發(fā)戶的感覺,門口的龜奴也不像其他家龜奴那樣市儈。
遠遠的看見張小敬還有余志乾之后,也沒有上下打量,只是微微一欠身,像是恭敬的打聲招呼,不似一些店大的小二會狗眼看人低。
“張爺,有些日子沒見您!”
張小敬走近之后,立刻有龜奴迎拉上來,滿臉堆笑,張小敬點了點頭:“去大理寺吃了會官家飯,這不剛出來,就迫不及待來你這里,今日頭牌都還在?”
“都在呢,等著張爺您呢!”
龜奴一邊說著,一邊領著余志乾等人往前,進門之后也沒有大喊,而是領著余志乾等人進入屋內(nèi)尋找位置坐下。
怎么形容這家風月小筑呢,對于余志乾來說是比較顛覆性的,里面看起來就像是現(xiàn)代的餐館,三三兩兩的散落著一些桌子,坐著一些食客,喝著小酒,聽著小曲。
臺上唱曲的姑娘,抱著琵琶,纖纖玉指撥動著琵琶弦,叮咚之聲如同天籟入耳。
余志乾以為青樓之中,會像是電視劇之中演的那樣,一句句大爺您來拉,某某某公子打賞仙兒多少多少吆喝聲不絕于耳,但是進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那群該死的導演騙了多少年,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這里安靜的就像是圖書館一樣,最多就是喝酒聽曲,邊上坐著兩三個陪酒的姑娘,時不時和身旁公子耳語兩聲,然后兩個人又抱在一起。
“這就是青樓?就是喝酒的?”
余志乾好奇的看向張小敬,這特么的不就是一個酒吧么,而且還是那種清吧,來這里玩啥?不如回東北玩泥巴去!
“咳咳咳,公子,這里的姑娘都是有些才情的姑娘,大多數(shù)講究一些調(diào)調(diào),直來直去這不和外坊那些沒有區(qū)別了?”
張小敬尷尬的說了一句,沒有想到余志乾這個富家公子哥還這么的急色。
“行吧,那就先上酒,姑娘上哪里點?”
“馬上,馬上!”
這個時候,二樓的樓梯,一個喝的有些爛醉的青年文人,晃晃悠悠的從樓梯口向著樓下走,緊接著一腳踩空,整個人翻滾著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滾到了余志乾身旁的位置。
“不好意思兄臺,吾乃包頭呂布,不知道兄臺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