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指揮使,我的好朋友蘇燦的錢呢!”
楊旭看著余志乾笑瞇瞇的臉,有一種想要打人的沖動,神特么的好朋友蘇燦,昨天兩個人還在風(fēng)月小筑里打生打死,現(xiàn)在就是好朋友了?能不能要點臉。
不過一想到余志乾是太子,楊旭只能滿臉堆笑道:“殿下,這個錢……”
“難不成被你們錦衣衛(wèi)貪墨了嗎?我和我朋友打個架,按照唐律,頂多算是無辜斗毆,現(xiàn)在我不準備告蘇燦,蘇燦說將昨日身上的錢財補償給我,作為我的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誤工費,他好像說他身上一共有銀票加碎銀子……”
“一共三千七百六十二兩,其中銀票三千七百五十兩,碎銀子十二兩!殿下!”
楊旭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他深怕余志乾說出了一個自己承受不了的數(shù)字。
余志乾聽見這個數(shù)字之后,眼睛一亮,心中盤算著:“這個蘇燦還真的有錢啊,出門逛個青樓,就帶個三千多兩銀子!不過這個楊旭記得這么清楚?”
想到這里,余志乾的小眼睛再一次的瞇了起來,將邊上的茶水給端了起來,輕輕的喝了一口:“是嗎?”
“是的吧?”
楊旭聽著余志乾的語氣,好像并不打算這么輕易的放過自己,所以只能夠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回問余志乾。
“我怎么聽說不是這個數(shù)字呢?你再想想?”
楊旭看著余志乾,知道這太子殿下盯上了自己,心中不由得忐忑了起來,盤算著這代表是太子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太子的意思。
“微臣在想想,對了,是五千兩,五千兩!”楊旭一咬牙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現(xiàn)在只想余志乾快一點離開,這個魔鬼,隨便的一張嘴一閉嘴,自己一千多兩白銀就沒有了!
“這樣啊!”余志乾盯著楊旭,思索著要不要多敲詐一點,不過一想到以后時間還長,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而且割韭菜么,不能直接連根拔起,要讓他慢慢長,慢慢割!
“這個數(shù)字和蘇燦說的差不多,行了,缺的部分,本宮也不和你要了,買點吃的好好補補,看你瘦的!”余志乾滿意從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殿下稍等,我這就去物證房里去將銀票取來!”
“遠嗎?你們錦衣衛(wèi)的物證房是什么樣子?本宮能去看看嗎?”
楊旭額頭立刻冒汗,物證房里,都是錦衣衛(wèi)抄家或者通過別的辦法搞來的東西,不過還未來及的分贓,不對沒有來得及上繳國庫,要是被余志乾發(fā)現(xiàn)了,肯定一件不留。
“殿下,證物房之中比較雜亂,您身份尊貴,不適合屈尊前往,下官去就可以了!”
說完之后,立刻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沒有想到錦衣衛(wèi)居然有這么一天!”
張小敬看著楊銳離開之后,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說道。
“怎么?有怨言?”
張小敬吐了吐嘴里的一些零碎:“整個長安,錦衣衛(wèi)基本上將能夠得罪的都已經(jīng)得罪了遍,這群人!”說到這里,張小敬搖了搖頭,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說下去!”
“殿下,在錦衣衛(wèi)衙門里說錦衣衛(wèi)的壞話有些不太好吧!”
說完之后,指了指上面,余志乾抬頭看了一眼,就看見荊軻正在房梁上,帶著一臉好奇的看著余志乾。
當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之后,荊軻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對著余志乾行了一個禮:“殿下!”
“荊都指揮使,你不是在宮中嗎?”
余志乾臉色有些不太好,畢竟自己剛剛還在問錦衣衛(wèi),結(jié)果就被錦衣衛(wèi)這個頭子聽見。
“殿下,今日宮中無事,所以提前回來!”荊軻不急不慢的說著。
“這樣啊,看樣子今天父皇心情不錯,那個荊軻,我最近可聽說不少關(guān)于你們錦衣衛(wèi)的壞話,你們啊,還是太年輕了,做事要注意風(fēng)評知道嗎?不要那么野蠻霸道!”
余志乾這邊打著哈哈,眼睛時不時的往外飄,那個楊旭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拿了錢自己就抓緊走。
“為陛下分憂,是臣子本分,至于罵名,荊軻背著就是!”
余志乾聽見之后冷哼一聲:“你說罵名你背著你就背著了,你是代表我父皇,別人如果要罵會罵你嗎?要罵也是罵我父皇,知道嗎!”
“如果有人膽敢辱罵陛下,荊軻必取他狗頭!”
“說的輕松,嘴上罵的人可以殺得完,但是心里的呢?”
荊軻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太好的辦法。
余志乾偷瞄著荊軻,這個家伙,果然是一個死腦子,十分的好忽悠。
“首先你們辦事方式要改變嗎?你們要宣揚你們是為了正義知道嗎?不要沒事就喊著抄家滅族,連什么原因都不說,每次辦事的時候,你們在人家門口大聲的宣讀一下對方犯了什么罪,再去辦事!”
荊軻正在虛心受教,余志乾表現(xiàn)出了自己好為人師的一面,繼續(xù)循循善誘:“以后呢,也別將自己當成孤臣,父皇又不缺你這么一個孤臣,你也不需要去結(jié)交大臣,但是也不能誰都得罪知道嗎?來笑一個,別見了誰都感覺誰欠了你幾百兩銀子一樣!”
荊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那個殿下,萬一要抓的人,有些罪名無法昭告天下呢!”
“那你不會編一個嗎?老百姓最討厭什么罪名?”
“貪墨!”
“那就說他是一個大貪官,老百姓知道了以后不僅不會討厭你們,反而覺得你們干了一件好事!”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還有,讓你的人低調(diào)點,沒事在路上,不要擋我者死,要學(xué)會主動幫助他人,比如扶一扶老奶奶過馬路,幫助張大娘家抓個雞!這樣可以刷新一些你們在百姓之中的印象,要牢記八榮八恥知道嗎?
“八榮八恥?”
“以后告訴你,這些東西都是經(jīng)驗之談,懂了嗎?沒事別亂欺負人,看見衙門里的捕快,別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這些捕快,不良人,天天在街道上亂竄,他們沒事要說你們點壞話,你們做十件好事都彌補不回來!”
“原來如此!”
荊軻如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余志乾說的不錯,錦衣衛(wèi)確實在民間風(fēng)評不行,御史臺天天收到各種彈劾的奏章,要不是皇帝信任荊軻,估計早就被革職查辦。
“行了,以后有時間再教你,現(xiàn)在我還有事,先走了啊,楊旭,這里!”
余志乾看見楊旭從外面走來之后,立刻迎了上去,這個破地方誰愿意呆誰呆,自己反正不愿意多呆。
“殿下!”
就在余志乾準備走出去的時候,荊軻突然的叫住了余志乾,余志乾只能夠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荊軻。
只見荊軻一只眼睛盯著余志乾,一直眼珠子在亂竄,余志乾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荊軻的一只眼睛居然是散光的,突然的想起了一本書里對于荊軻的介紹,這貨不會是史上第一混亂里那個荊軻吧!
“嗯?”
余志乾轉(zhuǎn)過頭看向荊軻,只見荊軻沖著余志乾微微一躬:“殿下,什么時候有空,荊軻登門拜訪!”
“最近有事情要忙的,這樣吧,我們漂流瓶聯(lián)系,就這樣,楊旭,我好朋友蘇燦的錢呢!”
“殿下,在這!”
“嗯,我就先收下了,那個你們先忙我還有事,電話聯(lián)系,再見!”
說完之后,余志乾帶著張小敬,迅速的離開。
“殿下!”
“殿下!”
“有完沒完啊,我很忙的!”
余志乾聽到荊軻叫喊,轉(zhuǎn)頭一臉無奈的看向荊軻,荊軻輕輕的咳嗽一聲:“殿下息怒,微臣只是不知道漂流瓶或者電話是何物,如何聯(lián)系到殿下!”
“這個簡單你在護城河里丟一個瓶子,算了用竹筒也行,護城河不是和城里相連對吧?竹筒里裝好要見我的時間然后讓瓶子自己漂流,漂到我的宮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然后我會掃榻以待!”
余志乾說完之后,荊軻依舊有點暈乎乎的,余志乾也管不了那么多,錢都拿到了,現(xiàn)在該去忙正事了,自己在大唐第一份實業(yè)!
“微臣還是有些疑惑!”
“那你就去試試,實踐出真知么,對吧!”
“殿下說的有道理!”
荊軻聽到余志乾的話,立刻驚為天人,自己一直在堅持這么做,曾經(jīng)有人說過人不能飛,荊軻不相信,于是就站在高樓出,一躍而下,學(xué)著鳥兒的樣子揮舞著雙臂,果然沒有飛起來,眼睛還摔出了問題。
不過從此以后,荊軻就相信,人是飛不起來的!他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明。
余志乾從錦衣衛(wèi)走出來的時候,松了一口氣,這個二傻子,終于放過了自己,自己也是嘴賤,之前因為荊軻偽裝被自己拆穿之后,就領(lǐng)教過這個家伙粘人的本事,今天居然還主動的送上門去。
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余志乾嘆了一口氣,忽悠漂流瓶,估計忽悠不了多久,那個二傻子說不定明天就殺上門來。
“殿下,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去東市,去自己家酒樓看一看!”
“喏!不過殿下,殿下的酒樓在哪里!”
“你不知道嗎?”余志乾看向張小敬。
“殿下,我們是昨天認識的,昨天之前我還是一個死囚,我哪里知道您的店鋪在哪里!”張小敬快要哭了,這個殿下太特么的不靠譜了!
“你不是萬年縣的不良帥嗎?我在東市開個酒樓你都不知道,你這個不良帥當?shù)囊膊恍邪。閳竽芰Σ恍?!”余志乾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搖頭。
“殿下,我就算是不良帥,我也不敢打聽那一家是您的產(chǎn)業(yè)啊!”
“這樣啊,張湛,張湛呢!”
余志乾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將東宮的長史張湛帶出門的,余志乾腦海里突然又覺得好像張湛又不是長史,好像是十率里的一個官員,太復(fù)雜了,記不清。
“殿下,張湛押送蘇燦回東宮了!”
“這么久還沒有回來嗎?這家伙一定是去偷懶了,回去我收拾他!你們幾個知道本宮的酒樓在哪里嗎?”
身邊其余的幾個護衛(wèi)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后搖了搖頭:“殿下,卑職不知!”
“哎,家大業(yè)大的,連自己店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余志乾搖著頭,緩解了一下尷尬。
“殿下,那我們先回宮?找人帶路?”
余志乾現(xiàn)在無比懷念后世有電話有微信的時代,有事情可以打個電話,找不到位置,直接發(fā)個微信,長安一百零八坊,橫豎排列的十分標準,想要迷路都難。
“好像只能這樣了!”余志乾嘆了一口氣,除了這個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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